天道卷中的‘秘藏坐標’散發出時空波動,和自己原先傳承中所指引的秘藏位置一模一樣,也只有自己的雙眼可以看到。
可之前就是苦作沒有坐標,沒有大宇宙作為‘中介’穿梭時空,如今倒是方便,可以隨時根據卷內的坐標波動,去往這些存在圣人的世界。
那接下來就是拿取‘秘藏。’
江蒼思索著,一時恍然,發現棋友有句話沒騙自己,就是他說“他幫三位圣人找到了‘起源世界。’”
一開始,自己還不信,覺得他有什么本事可以尋找這些世界。
可是如今看來,他能找到這些秘藏的坐標,或許身上也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隱秘。
并且自己也終于明白了棋友言中‘起源傳承’的意義,也是事實根據,自從自己獲得龍珠之后,境界突飛猛進,這壓根就是自己獲得了大宇宙的‘天道規則碎片’,某一位大能的傳承。
那要是這樣說,往高處去想,自己元能眼中與腦海內的‘星空’,可能就是大宇宙。
那條橫跨無盡時空的‘龍’,說不定就是曾經大宇宙內的‘天道!’
自己是‘大宇宙內的天道繼承者!’
因為自己的境界在之前的旅途中已經掌握了眼睛元能的規則,踏入天仙。
神通者就是這般,只要凝練了仙體,踏入了地仙境界,其實和掌握規則的天仙未有什么兩樣,只有一步之遙,這或許就是規則傳承,當渡過了前期浩劫,神通者又是與神通一同成長,自然熟悉規則,一步登天,也就是前世所謂的‘真神。’
只可惜前世的云木與滺柔二人,懶散的性子,縹緲的消息,誰也不知道他們修煉的幾何。
不然自己可以更快的摸索到所謂天仙。
起碼在雪景世界內就能成就地仙,或者更快。
最后這一切歸為一點。
江蒼也發現所有人,不管是時空神殿等人,還是元能者們,自己等人原來所找尋的元能秘藏、其實就是‘天道規則傳承!’
迷霧世界,說是讓家園進化,不如說是‘天道隕落’,遺留本能的意志下,在尋找新的天道繼承人。
元能世界內的每一顆元能,都代表著一種大宇宙內的規則。
難怪三座神殿會這么上心自己,上心起源世界。
江蒼如今看來,三座神殿好似已經知曉了天道隕落的消息,又知曉起源世界是含有‘規則碎片’,那這還有什么說的。
他們當然是不允許其他人獲得傳承,又在不停的在尋找新的世界,找尋秘藏。
最后,要是自己沒猜錯。
自己只要敢去這些世界內,帶動了坐標波動,世界屏障波動,那除了要面對這些世界內的人以外,也要面對三座神殿的追捕。
看來,這是最后一場逃殺。
是自己先獲得這些規則,還是三座神殿先捕獵了自己。
定下心思。
江蒼在真空宇宙中向著附近的一顆星球行去,先找個能讓‘本體’安全的地方,再施展化身之法,勢要與他們練練,不然等到他們慢慢篩選到了秘藏世界,成就了‘天道’,自己往哪里藏?
就像是棋友說的,形勢所迫。
江蒼目光所及億萬里,幾個起落,路過浩瀚宇宙內的星辰,出現在了一顆只有植物與微生物的星球內。
找個空地一坐。
江蒼思索著,拿出天道卷,沒有耽擱,心思漸漸空靈,生機一點點消散,掩蓋了自身氣息的同時,元神分化九十九道,借助天道卷軸,實現身外化身,跨越了無盡的時空,分別去往了這些元能秘藏世界內。
也在一瞬間。
江蒼本體好似坐化,被天道卷軸掩蓋,顯得‘空無一物。’
但在腦海內,江蒼心思交錯,各種念頭匯集,見到自己的九十九道化身,分別打開了分散在大宇宙內的各處時空屏障。
其中在無盡大宇宙的一方世界內。
涼州城外,一座修道士的宗門大山外,大雪紛飛。
江蒼的一縷元神破開了虛無,顯化實體。
只是無盡時空的旅行,加上規則限制,實體凝聚,這道元神有些衰弱。
等江蒼一步踏在地面,容貌只有七八歲左右,還是凡人之軀,無一絲靈根,踩著地面上的厚厚積雪,身著一身最后靈氣凝聚而成的絨襖,有些冷。
這世間,冬天,刺骨的寒意,反倒像是人。
江蒼對此無動于衷,反而非常滿意,換句話來說,一切符合規則,起碼在獲得元能之前,不會讓任何人察覺。
自己如今為普通人,一位孩童,這是天然的‘障眼法。’
江蒼就對此早有意料,等拿到了存在這方世界內的元能,再改天換命。
來之前自己看過了,這里是有地仙的大世界,靈氣濃厚,到時候拿了元能,借此天地間的靈氣,還有自己的根基、感悟,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踏入‘天仙境界。’
修煉有時候就是這樣,也像是‘圣人轉世’,他們有感悟,有各種秘寶加持功力,要是還練不起來,干脆一頭撞死算了。
哪怕是棋友,他所在的大玉世界沒有任何‘奇遇’,轉世也是‘平凡資質’,不也是在四十年內成就半步人仙,達到了世界的極限。
不過。
這天氣太冷了,加上之前元神破開世界屏障,和本體與其他化身失去了聯系,各有各的思維,只能等再次打開世界屏障再說。
江蒼此時獨立思維,望著滿天的雪花,就感覺這道化身腦海內暈暈乎乎的,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凍的,在雪地里搖搖擺擺的,真像是趕了不少里雪地的孩童。
再吐出厚厚的哈氣,緊了緊衣服,耳朵已經凍僵了,雪花落上去有些濕冷的疼。
江蒼稍微穩一下身子,勾頭向著西邊十二里外的一座小山望去,那里是元能所在。
自己為了小心,沒有一開始化身到那里,省得發生了什么異象,先被這方世界內的強者給擺一道。
可是這小心是小心了,自己又累又冷,真的快凍死了,能走這么遠嗎..
江蒼試著走了幾步,積雪太厚,到了小腿膝蓋位置,有些費力。
不會一開始就凍死吧?
江蒼又朝前方看了看,三百米外有個宗門,自己小心著,專門降臨到了此方世界內的宗門前,離元能最近的人煙地方。
就算是先拿不到元能,自己也能有個安生的地方,再慢慢圖之。
走前幾步。
江蒼搓了搓雙手,透過大雪,也看到山門內的弟子、或是哪位道長從山門內走出。
興許是他們覺察到了自己山門外面有位孩童,在這大雪天內游走,拜師?意志可嘉。
一切都在計劃內。
但不管是為何。
江蒼見著前方隱約人影,再聽著喊聲,是知道自己性命已保,那是提起的一口精神氣散去,往雪地里一躺,這世界內冬季,確實太冷太累了。
前方那位老道長見到雪中的孩童摔倒,也是輕功遁走幾步,扶著了江蒼,一股靈氣渡來。
江蒼迷迷糊糊,看似剛來就感冒了,聽到老道長朝遠處山門喊道,又念叨,
“快..快,快,這里有個孩子..天下哪里有這么狠心的人吶..讓自己孩子走這么遠..最近的村子都有三四里..”
話落。
江蒼睡著了,元神消耗的確實太大。
隨后,什么事情都記不太清了。
隱約好似是做了一場夢。
夢中睡在一個暖和的小屋子內,每日都有那位老道長叫醒自己,喝著有些苦的藥湯。
喝完就睡,什么都不去想。
直到第五天,雪停了。
第六天下午。
江蒼也醒了,有些虛弱的來到了門外,望著滿院積雪,琢磨了一下,自己能睡這么久,是被寒氣入侵,這可不是感冒,而是會要人命的事。
要不是那位老道長救自己,自己八成是廢了這道元神,關系到規則獲取,也傷了本體的本源精神。
“你醒了?”
隨著一道和藹聲音傳來。
江蒼朝院外望去,看到滿地雪景中老道長正端著一碗藥湯,走到了院外門邊。
老道長也是正望著坐在門外看著積雪發呆的江蒼,擺了擺手道:“快回屋去,省得又凍著了。門內的藥材不多,老道雖然身為門內的藥堂長老,可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徇私。”
“多謝道長相救。”江蒼扶著門邊站起身子,鄭重抱拳,可是配上自己這道元神還是孩童的模樣,倒是有些別扭。
老道長看到也笑了,一步來至院內,把藥湯放在一旁的欄桿上,向著江蒼問道:“你是在涼州城內哪里住的?大雪里跑了這么遠,你家父母要是知道,可是擔心了。”
“江蒼居無定所。”江蒼這也沒什么說的,沒有規則提示,沒有身份,那自己就編造個身份,反正是實話實說,自己在這真的孤身一人。
除外,自己幻化的衣服破舊,倒也符合了‘流浪’的樣子。
這事,小小年紀流浪,提起來是傷心事。
老道長也是真的善心,不問了,又念得這天氣把江蒼趕出宗門,和殺人差不多,就讓江蒼留下了。
江蒼聽得,也沒有什么拜謝,自己會報,不用面子上多做作。
并且老道長在接下來也大致和江蒼說了一下,所在宗門的事情。
江蒼歸納了一下,知道這是一個小宗門,破敗的修道士門派。
在這廣袤的修煉者世界內,這樣的門派多如牛毛,不知何時就能興起一座,不知何時又消失山野。
可就算是這樣,‘豐青門’在這方圓百里內也是響當當的‘仙家道館’,門主元嬰境界,只是出游去了,去三百里外的‘涼州城’,微服私訪,找一些有資質的弟子。
現在是幾位長老做主,分管門內的事情。
但聽老道長說,門主今日就回來了。
也正是今日夜晚。
門主確實回來了,也聽說老道長收留了一位孩童,那這個都是小事,讓老道長,也就是‘桐長老’安排就行。
桐長老念得江蒼還是孩童,就先收為江蒼座下弟子,也就是‘燒火丹童’,又給予江蒼一本‘筑基法決’,先試著練習。
就這樣,江蒼被安排到了豐青門內,和外門弟子住在一起,正在那座小山頭旁邊,正巧。
也是這里屬于小門派,沒有什么檢測資質的法器,只能看外門弟子何時‘筑基’,才能根據資質高低,另外安排。
若是沒什么意外,江蒼也真是普通孩童的話,就是一輩子燒火煉丹,或許幾十年過后筑基,還能混個執事,用平凡一生來報宗門救命之恩。
而如今。
江蒼從桐長老的院內出來,拿著這本每位外門弟子都有的功法,一邊向著外門走去,一邊翻看著,感受著無一絲氣感的身體,若是沒神通加持,也確實如此。
自己雖然能筑基,可是這資質有點難,還得用藥去堆。
由此可見。
要是真沒了元能世界,一個人想要出人頭地,堪比奇才,真的是難如登天。
哪怕是在高等世界內,也是如此。
江蒼思索著,走過被門內弟子清過積雪的小道,一時感嘆萬千,還是先拿元能吧。
不然,之前說的報恩,說的闊氣,這最后來個幾十年筑基,丟人就丟完了,還想什么報恩?
只是江蒼是想的明白,一路上都在思索。
可當快到外門弟子的住處,小山下。
幾位站在積雪旁閑聊的青年師兄,當看到江蒼這般低頭匆匆走過的模樣,倒是伸手一攔道:“你就是前幾日被桐長老救回的師弟吧?”
“對。”江蒼點頭,望著幾人。
這幾位師兄也望著江蒼。
等了幾息。
他們看到江蒼還沒反應,倒是一人忽然訓斥道:“既然是師弟,難道見師兄不該行禮?就這般匆匆走過?”
“師兄問我時也不見禮數。”江蒼方方正正,有什么說什么,也是自己本體身為人仙、天仙,什么時候問人不見禮了?
別提什么如今寄人籬下,什么大恩大怨,就是這般各種理由,才讓禮數漸漸成了笑話。
在自己眼里,禮數與規矩從來不分實力高低。
今日,自己就杠他們了。
江蒼道心穩固,不畏強權。
“我們沒禮數?”那位師兄聽到江蒼這一反問倒是笑了,想要再說什么。
但是不等他在多言。
旁邊另一位師兄擺手道:“尊卑與禮數是沒錯。可是師弟,你是被桐長老撿來的,也要須知身份高低。依我看,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你就向‘二師兄’認個錯。說不得將來有事情了,你出門游歷,他家族在豐城是大成,也能照顧你一番。”
“是啊小師弟..”旁邊的眾弟子也在勸說江蒼,“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不要弄的太僵了啊..二師兄向來就是這樣,咱們師兄弟千萬別生氣..”
“江師弟..”還有一位中年弟子走來,“要是鬧到桐長老那..桐長老可能會懲罰與你,要知二師兄可是火行上等靈根,門主的真傳弟子,尤其..”
江蒼不聽,直接從幾人當中走過,對此還有什么看法,一人打架,一群人看似和事老,其實拉偏架,向自己說什么緣由,穿小鞋,小宗門里面才會出現這種勢力分成。
要是用大直白的話來說。
自己也聽明白了。
如今門主與風青門,就像是一個人開了一家不大的公司,而公司平日內的開銷、股份全是‘二師兄’背后家族支持的,那這還說什么。
只要大局不錯,平日來不痛不癢的小事,公司老總肯定要偏著這些人了。
莫提聽眾人說,這位二師兄還是上好的苗子,多說,吃虧的只有自己。
看來要想改變,只能盡快獲得元能。
不然別說是其它的人,看這架勢,自家宗門內都不好混,太多關系戶,自己只能求自己。
也在這般思索著。
江蒼不管身后露出憤怒之色的二師兄今后會不會算計自己。
反正等回到屋內一坐,修身養性。
等月上正中。
江蒼是偷偷摸摸的出了屋內,踉踉蹌蹌的爬過后山干枯樹叢,深一腳、淺一腳的終于來到了這座小山上。
元能就在這里,是一顆樹旁不起眼的‘石頭’,拳頭大小,被積雪覆蓋。
江蒼伸出凍得發紫的手,撥開積雪,其上沒有任何波動,沒有絲毫異象,就是這般普普通通,灰色石頭。
但就是在接觸‘石頭’的瞬間,石頭逐漸裂開。
江蒼手掌上被凍裂、鋒利樹枝所劃開的傷口,如鳳凰涅槃,逐漸愈合,胸口泛紅,無中生有,繪上了火焰燃燒的紋路。
在這一剎那間。
方圓兩米內的積雪融化。
江蒼環視左右,發現四周不在是空氣虛無一片,而是游歷著各種跳躍的火焰點星,這些都是火行靈氣。
稍微一伸手,或者說是自己心思一動,這些靈氣就如長河入海,向著身體匯集而來,形成了一個靈氣漩渦。
但是要讓外人來看,只能感覺到空氣有些溫熱,有陣陣像是夏季的微風吹襲著這里。
而隨著十息時間過去。
江蒼感知到今日經脈飽和,需要凝練經脈,才能再次提升境界的時候,才散去了四周匯集來的靈氣,讓微風一停。
再一體會。
江蒼覺察到自己已是筑基境界,從毫無靈根的凡人之軀,十息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