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好兇啊。”
“遠離點,別是來醫院尋仇的吧?”
不少人紛紛遠離郭義。
體內的氣息在郭義周身環繞,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墻,而在周圍人看來,這是一種殺氣,一種煞氣。屠夫殺豬一輩子,也就那么一丁點兒煞氣,但是,郭義的身體周圍,煞氣竟然成形了。
呼哧……
他松了一口氣,那密不透風的墻似乎瞬間消失了。
他邁著步子緩步走進了醫院里。
四樓。
站在病房門口,他遲遲不敢進門。八年了,物是人非,誰敢面對親人?
嘎吱……
不等郭義推門,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四目相對,那一雙美目卻率先紅了眼睛,陳安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少年,竟然回來了!
“小義,是你嗎?”陳安琪的一雙美目不可思議的盯著他。
八年未見,斯人依舊。她依然未變,仿佛是一朵盛開的桃花一樣,帶著淡淡的清香,只是,眼神里有著濃濃的滄桑。
“陳姐姐!”郭義張開雙臂,輕輕的把陳安琪攬入了懷里,道:“小義回來了!”
“好,好!”陳安琪緊緊的抱著郭義,生怕他再次從自己身邊離開,她哽咽道:“你回來了就好,以后……再也不要走了。我不許!”
一句不許,包含萬千牽掛。
仿佛只是小別。
但是,相隔八年,卻有如此溫情。只有真正的感情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陳安琪,棄兒。
二十多年前被郭義母親收養,一直在郭家長大。比郭義大三歲。八年前,若非陳姐姐,郭義也不再這個世界上了。那一群人,想要讓郭家絕后,陳安琪把郭義藏在了地窖。任憑對方毒打,卻死活沒有供出郭義的下落。但是,陳安琪的身上也落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口。
病床上,郭父眼光呆滯,面色蠟黃。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人一直傻傻的。
“我爸一直都這樣嗎?”郭義問道。
“嗯!”陳安琪點頭,道:“爸一直都是這樣,不見好轉。”
郭義深吸了一口氣,他輕輕的撫摸著父親枯燥的手,八年前那一場橫禍,怕是對他造成了永久性的打擊。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也多虧了陳安琪這八年來含辛茹苦的照顧。
“陳姐姐,這八年,你辛苦了!”郭義面若寒冰。
“小義。”陳安琪咬著紅唇,道:“你回來了就好。”
這些年,陳安琪吃了不少苦,不過,好在她都熬過來了,現在她在一家公司當部門經理,收入不錯,她幾乎將所有的收入都投到了郭父的病房里了,病房價格不菲,單間,但凡入住的非富即貴,陳安琪也是托人找關系才弄到這么個單間。常年下來,花了不少錢。
陳安琪看著郭義,這個少年。
眼神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眼神之中,帶著堅毅,似若寒霜。
唉……
陳安琪嘆息了一口氣,也許,這些年,小義也不容易吧。
門外,一聲啼哭傳來。
郭義皺著眉頭。
“唉,隔壁的唐老難道走了?”陳安琪慌了一下,道:“小義,跟我去送他老人家一程吧。”
郭義不想,但陳姐姐要去,他自然不會不陪,從這一刻起,他恨不得時時刻刻,二十四小時都陪伴在她的身邊。
隔壁病房,奢華程度可見一斑。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正在啼哭,滿臉梨花淚。病房里,圍滿了人,看衣著便知個個都是非凡之人。病床上,一名老者躺著,雙目圓睜,面目清瘦,顴骨高高凸起。似乎咬著一口氣,若是吐出了這一口氣,便立刻會撒手人寰。
在病床邊上。
“劉大師,真的不行了嗎?”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著一旁已經站起來的老人苦苦哀求,道:“哪怕延續三個月的壽命也好啊。”
“唉……天命如此,氣數已盡。”一個面色紅潤的老者微微搖頭,道:“唐老他已經壽元大至,臟器衰竭,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沒有辦法救他了!”
一幫人傷心欲絕。
誰料,人群中卻傳來一身輕哼。
“誰?”劉大師皺著眉頭。
眾人皆看向郭義,一個不修邊幅的年輕人,郭義沉默不語。陳安琪急忙拽著郭義的手,歉意的對劉大師說道:“對不起,小義他不是故意的。”
“剛剛是你哼的?”劉大師看著郭義。
“沒錯!”誰料,郭義抬頭,一雙眸子若劍芒一般盯著對方。
“你什么意思?”劉大師是國內知名的大師,素有懸壺濟世之稱,多少富貴之人踏破門檻而求不得。
“枉你自稱大師,卻狗屁不如。”郭義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閃過一抹寒芒,道:“這老人分明氣數未盡,尚有三年壽元,你卻偏偏把人家往棺材里推一把。”
“你!”劉大師一聽,差點跳起來了。
眾人都愣了。
劉大師本名劉國益。自幼學醫,師承張元素,在國內有杏林大師、華佗再世之稱。
而如今,卻被一個年輕人罵得狗血淋頭。
“這位小兄弟,請問你是?”剛剛的金絲眼鏡男子急忙問道。
“我?”郭義面若冰霜,露出一抹寒冰笑容,道:“我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咝……
眾人皆是驚嘆。
“哈哈哈……”劉大師一聽,頓時仰頭長笑,道:“今日,你若能救唐老,我劉國益必端茶作揖,行拜師之禮。”
這下,場子熱鬧了。
陳安琪急了,她輕輕拽了拽郭義的手,急道:“小義,你別胡鬧啊。這……這不是我們胡鬧的地方。”
“陳姐姐,你放心,我不給你添麻煩。”郭義唯獨面對陳安琪的時候才會有笑容,很暖的笑容,很貼心。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面頰,心疼的說道:“我回來,必守護你一生,佑你一世平安。”
“小子,唐老恐怕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了,你若不快點,你死定了。”劉大師冷哼一聲,言語之間,顯然看不起郭義。
此時,剛剛在門口哭泣的女子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哀求的看著郭義,道:“求求你,救救我爺爺,你若救他,我唐家……必……奉你為貴賓,以禮相待,有求必應!”
女子很美,美不勝收,奈何,郭義內心只有穆芷若和陳姐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