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在那位路參將的帶領下,便來到了內島深處,一座看起來十分簡陋的木屋之外。
木屋之外,有一個干凈而又寬敞的院子,看起來不像是什么高官居住的地方,反而像是十分普通的農戶。
院子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兩個身穿白色衣服的仆從手持掃帚,正在打掃庭院,只是從他們身上的氣息波動來看,實力恐怕不會比蕭陽之流差什么。
這等強者,居然只是總司門下的一個掃地童子?
凌峰深吸一口氣,整個嘯風營的底蘊,到底是何等的深厚?
“總司大人,人帶到了。”
路參將帶著凌峰落在木屋外的院子里,朝著木屋的方向,便是躬身一禮,同時還按著凌峰的腦袋,把他也給壓下了半身,呈鞠躬狀態。
在這等強者的力量下,凌峰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孩子一般,絲毫沒有抵抗之力。
“已經帶到了嗎?”
木屋之內,傳來一個略微有些蒼老,但聽起來十分慈祥的聲音,接著,木屋緩緩打開,首先走出的,卻是那藍袍少年云浮。
云浮一走出門,立刻就一個箭步沖到凌峰面前,雙手握住凌峰的手掌,一臉激動道:“凌峰閣下,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凌峰嘴角微微抽搐,貌似昨晚咱倆才見過吧,怎么整的好像闊別了十幾年才又重逢的樣子,咱們有那么熟嘛?
“呵呵,我也很高興再見到你。”
干笑了幾聲,凌峰緩緩抽出自己被抓的有些發麻的手掌,這家伙還是一如既往,完全不會控制自己的力道啊。
“笙的毒素真的完全排出體內了,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云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溫和的兄長一般,對笙倒是頗為疼愛。
“本姑娘已經給過報酬了,要你多什么事!”
木屋之中,又是一名白發少女走了出來,自然就是那“性格多變”的笙了。
下一刻,笙的表情又變得充滿了歉意,朝凌峰深深一躬,“抱歉,她不是這個意思,其實心里也是很感激凌公子你的呢!”
而后,笙又變成一副羞澀的樣子,低垂下了頭,不敢說話,只是坐在一旁的木地板上,眼神顯得有些空洞,自顧自的晃蕩著自己白生生的腳丫子。
凌峰壓低了聲音,目光看向云浮,小聲問道:“那個,請問笙姑娘是不是……咳咳……”
凌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道:“她是不是這里,有點問題?”
“這就是笙啊……”
云浮的目光看向了笙,無比溫柔道:“笙一共有著三重人格呢。”
“三重人格……”
凌峰這才恍然,難怪這個笙時而刁蠻潑辣,時而活潑可愛,時而又羞澀內斂,原來如此啊!
“笙有著三重不同的人格,而且每一重人格,都有著自己獨特的能力,修煉的效率,也比普通人要快三倍,事實上,要不是她的人格切換太過隨機,而且其中一重人格太過羞澀,幾乎沒有任何的攻擊性,她的排名,恐怕還在我之上呢。”
凌峰點了點頭,的確,三重人格或許存在某些好處,但也必然有一定的弊端。
感受到凌峰的目光在打量著自己,笙鳳目一蹙,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別以為你幫了我一次我就不打你!”
凌峰聳了聳肩,得,這個潑辣人格的笙,估計就是戰斗力最爆表的人格了吧。
“哈哈哈……”
爽朗的聲音從木屋內傳出,就見一個長須飄飄,渾身披著一件寬敞的白色袍子,身材高大魁梧的光頭老者,手中拄著一根拐杖,從木屋內緩緩走出。
這位老者,便是總司大人了。
“來了新人,就是熱鬧一些啊。”
嘯風總司的目光十分的慈祥,盤膝坐在了門前云浮也連忙回到了嘯風總司的身旁,在他右手邊坐了下來。
“坐!”
路參將把凌峰按了下來,讓凌峰心中一陣不爽,要不是打不過你,今天非揍得你滿臉開花不可!
嘯風總司看在眼里,淡淡笑了笑,“路參將性子是古板了一些,小兄弟不要放在心上。”
“額……”
凌峰訕訕一笑,這位總司大人,還真是觀察入微啊。
“哈哈哈……”嘯風總司朗笑一聲,繼續道:“你叫凌峰是吧,我聽說過你的名字,新兵營中,最先通過考驗,晉升為正式成員的三名新兵之中,你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運氣好罷了。”凌峰謙虛一笑。
“在嘯風營之中,從來不講運氣,只論實力。”
嘯風總司淡淡笑了笑,“昨天月圓之夜,也是小笙毒蟲癥發病之日,這怪癥已經困擾了笙很長時間,也困擾了嘯風營不少成員很長時間,凌峰小友,你當真可以徹底根治?”
“答案不是已經擺在總司大人您的面前了么?”
凌峰哭笑不得,“笙姑娘體內的戮靈蟲毒素,已經全部驅除干凈了。”
“我的意思是,除了笙之外呢,治療這毒蟲癥,有沒有什么特定的條件,或許只是因人而異,因為小笙的體質,所以才能根除?”
“沒有任何條件。”
凌峰淡淡道:“這戮靈蟲毒素之所以難以排除,只是因為這種毒素,與武者體內的元力雜糅在一起,武者元力,生生不息,元力不滅,則毒素不滅。所以,一般情況而言,除非自廢修為,無法根除這種毒素。”
“是啊,其他道醫,也是這么說的。”云浮脫口道:“不過笙的修為,并沒有被廢去,體內的毒素也消失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隱脈。”
凌峰沉聲道:“通過針灸之法,將元力渡入隱脈之中,封存起來,就可以將雜糅在元力中的毒素單獨剝離出來。”
“隱脈?”
不論是嘯風總司,亦或是路參將還有云浮,皆是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只有笙,只是自顧自的晃蕩著腳丫子,似乎對外界的事情毫不關心。
凌峰點了點頭,淡淡道:“隱脈之說,只是在下的祖父提出的一個概念,或許說法有些不同吧,不過,這確實是一種行之有效的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