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三十個潮汐日過去。
在這期間,凌峰每日與七神殿之中的一位大罪司教交手,雖然基本上都是被血虐的程度,但在這樣高壓的環境下,確實能夠激發出自身的潛力。
而早在第一戰被暴食神殿的月缺司教狠狠教訓了一頓之后,凌峰也終于明白了自己和他們這些“瘋子”之間的差距。
簡單調息恢復之后,就直接換上了天魔陰身。
本體已經無法在得到更多的提升,那么轉而修煉天魔陰身,也是另一條路。
除此之外,大殺戮術的修煉,同樣也不能松懈。
再這樣高強度的修煉,戰斗之下,凌峰消耗白骨生花的速度很快。
還好他本就是一名煉丹師,而且五行天宮之內,有著幾乎取之不盡的各種靈花靈草,能夠源源不斷的煉制各種丹藥。
只不過,相比之下,白骨生花對天魔陰身的效果,似乎要比一般的丹藥好上許多。
因此,凌峰也開始嘗試用自己煉制的丹藥與這些大罪司教們兌換白骨生花。
作為祭罪司這個組織的高層,這些“老家伙們”,存貨應該是不少的。
而凌峰煉制的丹藥,也很快獲得了那些大罪司教們的一致好評。
特別是暴食神殿的月缺,這家伙除了啃自己就是吃白骨生花,現在能吃上幾粒久違的丹藥,都激動地快要熱淚盈眶了。
就連最傲慢的萬乘,都開始和凌峰進行丹藥交易。
只不過,道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和凌峰交過手。
也許在他眼里,凌峰根本還沒有資格作為他的對手吧。
不過也無妨,就目前而言,有色欲,貪婪,暴食這三殿的大罪司教每日“指點”,就已經是受益匪淺了。
只是整整三十個潮汐日過去,凌峰還沒能成功在他們手中順利撐過一招。
貪婪神殿的荊原還好打發,每次給他額外的丹藥,或是一些凌峰基本上用不上的法寶,這家伙來者不拒,反正只要是放逐之地沒有的東西,他統統都要。
而暴食神殿的月缺,每次贏了,都要從法洛斯那里討點兒利息。
雖然后來有了丹藥換口味,他還是沒能放過法洛斯。
也虧得法洛斯身為高等魔族,只要本源魔氣不受到重大損傷,血肉重生的能力還是十分霸道的。
以至于到后來,每次凌峰輸了,他就老老實實卷起袖子配合月缺。
長痛不如短痛,掙扎不了,就躺平接受唄。
而凌峰也不知道第幾次發誓沒有下一次了,不過看起來,法洛斯還要為凌峰“負重前行”一段時間。
不過,凌峰欠他的人情越多,法洛斯心中的安全感反倒是漸漸變強了。
他現在也想通了,唯一能夠讓自己離開放逐之地的,只有凌峰。
現在連那個大司教似乎對他期望極高,也就是說,祭罪司基本上是站在他這邊的。
沒有自己這個所謂的“盟友”,他也完全可以高枕無憂。
因此,這些小小犧牲,換取一個離開的機會,不虧。
除非凌峰真的喪盡天良,用完了就把自己一腳踢開。
而就目前法洛斯對于凌峰人品的判斷,他應該不是這種人。
“砰!”
又是一聲巨響,凌峰的身體重重撞在一尊巨大的邪神雕像之上。
渾身的骨頭,不知道又被砸斷了多少根。
“咳咳咳……”
凌峰咳出幾口鮮血,雖然這具天魔陰身已經足夠堅韌,但是架不住對手的力量,實在是太過于恐怖了。
而剛剛與他交手的,則是暴怒神殿的大罪司教,古塵沙。
這也是三十個潮汐日以來,古塵沙第一次與凌峰交手。
他的實力,比起月缺,善雅他們,似乎又強上一個檔次。
凌峰跟他只是對了一拳,整條胳膊幾乎都報廢了,別看手臂還連接在身體上,里面的骨頭,已經全部被碾成了粉末。
“古塵沙,你想殺了他么?”
善雅第一個飛身上前,將凌峰從凹陷的石坑中扶起,同時回頭瞪住古塵沙,怒斥道:“他要是死了,大司教大人一發怒,不只是你,我們這些人,恐怕一個都活不了!”
那古塵沙雖失去了舌頭,但本來大可以用神識交流,但大司教禁止他開口,他也只能聳了聳肩,有些輕蔑的掃了凌峰一眼。
大致意思是,只怪這小子太弱了。
“善雅前輩……”
凌峰被善雅扶住,卻不由干咳了幾聲,“我傷的是胳膊,你摸我的胸口做什么?”
原來這個女人,表面上是扶凌峰起來,但一順手,就把那白皙的手掌塞進了凌峰的衣襟之中,摩挲著他堅實的胸肌。
凌峰只覺得虎軀一震,這個女人,才是最讓凌峰頭疼的。
這個女人原本就是七名大罪司教之中,相對健談的一個。
而當凌峰換上天魔陰身之后,她看著凌峰的目光都有些拉絲了。
不僅最配合凌峰,與他交戰,甚至沒有任何交易條件。
只是每次凌峰受傷之后,這個女人都要上來占點兒便宜。
這讓凌峰很是無語,不愧是色欲邪神的信徒。
看她的目光,是真想把自己“吃”掉啊。
還好凌峰的意志力足夠堅定,否則這具天魔陰身,可就貞操不保了。
“誒,我這是給你療傷呢,怎么樣,姐姐按摩地舒不舒服啊?”
善雅說著,兩眼迷離地就湊了上來,想要親吻凌峰。
凌峰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抽身出來,運轉不滅金身,將手臂復原,“請前輩放心,我已經沒事了,我要去修煉了!”
說完,一溜煙飛回到了山洞入口處的平臺。
時隔許久,這里已經成為了凌峰和法洛斯暫時的棲身之地。
“噗嗤!”
看到凌峰慌不擇路的逃離,善雅也沒有追上去,身影一掠,又飛回到了色欲邪神的雕像之上。
凌峰返回到平臺處,長出一口氣,抬起右手看了看,雖然手臂迅速復原,但是之前與那暴怒邪神對拼的一拳,一股霸道無比的力量,已經幾乎搗碎了他全身的骨頭。
邪神之力,果然恐怖!
凌峰都忍不住有一種想要去參悟邪神石刻的沖動了。
若是能夠獲取邪神之力,短時間內,自己的實力,恐怕還會突飛猛進。
不過很快,凌峰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寧可多花一些時間,也絕對不能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惡魔。
法洛斯看到凌峰臉色有些慘白,上前扶著凌峰在角落的石墩上坐下,沉聲道:“看來,今天那個暴怒司教的實力,比起前面幾個強上不少啊!”
“未必更強,只是下手最狠。”
凌峰搖頭苦笑,還好自己皮糙肉厚,又練成天魔陰身,否則,在這些瘋子們手中活下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三十個潮汐日過去了,你還是連一招都撐不住。真不知何時,你才能夠在那七個怪物的聯手之下,撐過三個潮汐日。”
法洛斯輕嘆一聲,按這種進度,樂觀估計的話,怕是也要幾百年。
幾百年過去,域外戰場那邊,怕是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了吧。
“所以,我現在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凌峰搖頭輕嘆一聲,目光打量著法洛斯,不懷好意。
感受到凌峰那“奸詐”的目光,法洛斯只覺得后背一陣發涼,“你……你想干嘛?”
“不如,你再犧牲一下色相,那個色欲神殿的大罪司教每日糾纏我,我不僅要費時周旋,還必須壓抑自身。你知道,我畢竟是個年輕人嘛。”
“小子,你做個人吧!”
法洛斯差點直接跳起來罵娘,“我已經為你出賣自己的‘身體’,現在還要犧牲色相?那色欲神殿的女人是能招惹的么?我可不想被吸干了!”
“咳咳……”
凌峰干咳幾聲,看到法洛斯一臉悲憤的模樣,也不好繼續再提此事。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他好歹也是個半步魔帝。
就在此時,洞口處,幽光大作。
接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赫然正是藍弋。
這家伙承擔了運送物資的責任,差不多每隔十五個潮汐日,就會進來一次,給凌峰送上一些白骨生花。
不過,這個傲慢的家伙,顯然對這個任務并不怎么滿意,因此每次都是來去匆匆。
“小子,你的物資!”
藍弋將一箱白骨生花丟到地上,然后轉身便要離開。
“等一等……”
就在此時,凌峰卻叫住了他。
藍弋有些不耐煩的回頭瞪住凌峰,“什么事?”
凌峰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詢問道:“前輩既然是巡天冰族嫡系,不知前輩是否認識一個叫做水惜柔的女子?”
水惜柔,是凌峰母親的名字。
基本上也是凌峰知道的關于母親的唯一信息了。
“水系那一脈的?”
藍弋聽到姓水的,想也沒想,就冷哼一聲,道:“不認識,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再等一下……”
“有什么事啊,說了不認識了!”
藍弋沒好氣的瞪了凌峰一眼,他現在知道凌峰也有一部分巡天冰族血脈,而且大概率是水系那一脈,因此對凌峰自然也沒什么好臉色。
凌峰原本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詢問,藍弋被放逐,已經是不知道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認識母親的概率極低,不過,既然是巡天冰族嫡系,從他口中,應該可以探查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前輩可曾聽聞過七無絕境。”
凌峰盯住藍弋,面露一絲緊張之色。
這是晏驚鴻在巡天冰族臥底多年后,替自己打探到的信息。
他的母親,大概率會被關在所謂的“七無絕境”。
“哦?”
藍弋一聽,忽然來了興趣,“你問我有沒有聽說過?那我告訴你,我可是從那個鬼地方殺出來的,否則,也不會再被放逐到此處了。哦!”
忽地,藍弋眼前一亮,托著下巴分析道:“是了,你既然有一半巡天冰族血脈,你的母親應該是冰族的后裔吧,私下與天道一族通婚,還誕下一子,這樣的大罪,被鎮壓到七無絕境之下,倒也合理。”
“還請前輩告知,七無絕境所在。”
凌峰朝著藍弋躬身一禮,咬牙道:“我必須救出母親!”
“這些事情,都過去太久太久了,我的記憶早已模糊,很多事情,都已經記不清了。”
藍弋卻搖了搖頭,旋即眸中閃過一縷陰冷之色,“不過,你若是能夠帶我走出放逐之地,我可以承諾,一定幫你找到你的母親。哼哼,只要是和巡天冰族為敵的事情,我藍弋必定奉陪到底!”
也不知在他身上發生過什么,以至于他對自己的宗族,特別是水系一脈,如此深惡痛絕。
不過,有他相助,找到七無絕境,應該會簡單許多。
畢竟,他曾經是巡天冰族的嫡系,而以他的天賦,應該也是備受重用的一代天驕。
“如此,那就先謝過前輩了!”
“哼哼,你搞清楚,本司教可不是幫你,只是,對于多殺幾個冰族的人,還是很感興趣的!”
藍弋輕哼一聲,這才又道:“現在沒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凌峰搖了搖頭,“前輩請便。”
藍弋白了凌峰一眼,便轉身大步離去了。
哪怕現在凌峰已經算是祭罪司的“座上賓”,藍弋的態度,依舊傲慢。
不愧是傲慢邪神的信徒啊……
凌峰搖頭笑笑,也不計較。
只是盤膝坐了下來,隨手從箱子里取出幾片白骨生花,塞入口中,旋即運轉天魔陰身,修煉起來。
他的時間并不多,必須爭分奪秒修煉,變得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