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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此時當有一吻

  陳一凡在展廳中瘋狂尋找,剛剛發現敖泠鳶不見時那咯噔一下,讓他似乎意識到什么。

  敖泠鳶對他而言,已經不只是一個未曾謀面的未婚妻,一個美女。

  人群中,老人小心翼翼將畫藏在衣服低下撿了起來,再想尋找陳一凡,已經不見蹤影。

  其余眾人不由自主回想著剛剛到畫面,似乎明悟了什么。

  當他們準備挪步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早已經被冷汗浸濕了全身。

  甚至,某個知名人士的腳下,還有一灘黃色的液體。

  隨著眾人的逐漸散去,這次的畫展成為了一個傳奇。

  小有名氣的青年畫家竟然占據別人的畫作,不但無才,更是無德。

  畫展上,神秘少年為了拆穿樊空明,怒而席地作畫,更是在業界被傳得神乎其神。

  相傳,少年落筆之時,有驚雷之聲。

  相傳,少年畫成之時,畫中地獄脫紙而出,將樊空明吞噬。

  相傳,少年的畫看不得,只需一眼,就會將人扯入地獄當中。

  傳言總有夸張,但此次畫展之后的事實是……

  參展的許多富豪,忽然做起了慈善。

  還有的對社會公布了遺囑,自己死后,所有財產全部捐獻,成立扶貧基金。

  甚至,還有一位官員在落馬時,面對記者采訪意外的從容,淡笑著對民眾宣告,我將用我的下半生,來為所做過的錯事贖罪。

  坊間傳言,他是因為推行某些新政,損害了某利益集團的利益,才被搞下馬的。

  還有原本心高氣傲的畫家,忽然也像開起了竅,成立了殘疾人繪畫班,免費授課。

  陳一凡也想不到,自己本來只是想要拆穿樊空明“偷”了自己的畫,卻不經意對社會造成了如此風波。

  好在,都且算是好事。

  展廳內找了一圈,陳一凡意識到敖泠鳶可能真的離開了,連忙往展廳外跑去。

  已近十點,更多的人正好從外面向展廳里走來。

  陳一凡逆流而行,急切往展廳外跑去。

  出了展廳,左右環顧,他發現了坐在大門階梯邊緣,靠墻位置的敖泠鳶。

  心中的慌亂瞬間平息了下來。

  敖泠鳶淡藍色的裙擺在階梯上翻飛,如同飛舞的蝴蝶。

  一雙藕臂彎曲,抱著雙膝,埋頭膝間。

  長發亦被風吹起,像是成了一副絕美的畫。

  “對不起!”陳一凡緩緩走到她身邊,在她旁邊的階梯坐下,輕嘆了一聲道。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生氣,反正道歉就對了。

  女人生氣的原因可能有千百種,大多數是道歉能解決的。

  “嗯?”敖泠鳶此時的心情已經平復,忽然聽到這個聲音驚了一下,慌忙的抬頭看向陳一凡。

  “那……那個!我不是故意離開的,只是……只是有些不習慣那時的氣氛。”敖泠鳶說著別過頭去。

  這是什么拙劣的借口啊!

  她只是……只是忽然發現或許有點兒喜歡上某人,慌張的逃走罷了。

  “抱歉,我沒跟女孩子約會過,看來你不喜歡畫展,接下來,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陳一凡一本正經的說道。

  敖泠鳶撇撇嘴,回過頭來,從另一邊拿出一罐可樂遞給陳一凡。

  這本來是準備用來向陳一凡解釋自己去哪兒了的。

  但沒想到自己還沒做好準備回去,他就找了出來。

  “沒跟女孩子約會過?這么說你跟男孩子約會過咯?”

  看到自己鐘愛的快樂水,陳一凡十分快樂,迅速的將快樂水接了過來。

  一邊打開可樂罐子,一邊爽朗的笑道:“哈哈!那當然是咯!”

  “唉!要怪就怪,我從小身邊就只有絮兒是個女性生物,我總不能喪心病狂的對妹妹下手吧?”

  “遙想當初,我跟村頭狗蛋兒和石頭,總是相約上山抓兔子、捕蛇、摘野果,下河摸魚、捉螃蟹……”

  “還有!還有!上小學的時候,也有個蠢蛋天天抄我作業,期末考前,我硬拉著他補習了一個星期才及格……”

  “中學的時候也有個舍友很照顧我,我們經常一起吃飯……”

  敖泠鳶翻著白眼,拍了他一下。

  她知道陳一凡這是在開玩笑,誰會把這些事當做約會?

  不過,聽著聽著,怎么還感覺有些嫉妒呢?

  “你真的是第一次跟女孩子約會?”敖泠鳶不信的問道。

  “當然,上次不算的話。”

  陳一凡并不介意暴露自己頭一次談戀愛的事實,坦然道。

  “你遲疑了!”敖泠鳶看向陳一凡道:“快告訴我,你第一約會的女孩子到底是誰!”

  “是你!”陳一凡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對,空氣一瞬凝滯。

  敖泠鳶不自在的轉過頭去:“那……跟你那些朋友們約會,有什么區別。”

  “區別大著呢!”

  “他們要是走丟了,那就算求咯!”

  “你要是走丟了,上天下海,我也要把你找回來。”

  “噗!他們知道你這么說,一定跟你絕交!”敖泠鳶笑了起來。

  隨即又莞爾扭頭道:“書上都說男人花言巧語,果真不假!”

  “連你都如此,想必世間沒有男人能逃脫這一定律了。”

  聞言,陳一凡只是笑了笑,喝了一口快樂水,微微瞇了瞇眼睛。

  或許她說得沒錯。

  他雖然在意敖泠鳶,也遠不到那種夸張的程度,偏偏這話說起來,脫口而出,自然而然。

  不知道是不是本能?反正,在半年前,他絕不信自己會說出這種話。

  見陳一凡不語,敖泠鳶暗道果然,倒也沒有失落,畢竟早就知道這個事實,不是嗎?

  “還有最大的區別……”陳一凡沒有接敖泠鳶剛才的話題,忽然湊近她道。

  這女人的一舉一動,都是如此秀色可餐,他竟一直遲鈍的沒有察覺。

  “什么?”敖泠鳶回過頭來,驚覺兩人面部距離只有一指寬。

  如此近距離的對視,敖泠鳶還在走神兒,陳一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手心兒微微有些出汗,竭力不表現出自己的局促,使得聲音有些低沉:“閉眼!”

  帶著命令的語氣,若是旁人,敖泠鳶一巴掌就上去了,此時,卻只覺得內心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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