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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拼盡一切的戰士

  聰明人不會把自己全部的實力都表現出來,這樣容易被人摸清底細制定針對性的策略。

  君不見我種花乒乓天團冠決當世,依舊有那么幾次翻車經歷,被突然殺出來的黑馬小將挑翻在地。

  不是所謂的黑馬真的那么強,而是天團選手被人研究透了打了針對,等天團吃了一次虧,回去反研究反針對,那些所謂的黑馬也就翻不起什么浪花。

  當然,競技體育被針對,不過是輸而已。可在真刀真槍的戰斗中,一次敗北就意味著生命的威脅,所以很多高手習慣于留上幾手壓箱底的絕活,不到關鍵時刻絕不輕易動用。

  壓箱底的絕活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看準機會,用來克敵制勝,另一種則是明知不敵,又不甘心戰敗用來魚死網破,

  奧義·神沙嵐屬于前者。

  最終流法·渾楔颯屬于后者。

  神沙嵐只是對身體的負擔大,渾楔颯卻是直接超負荷,讓身體崩潰。

  在被袁滿制住,不斷傳導波紋的現在,等同于自尋死路。

  相對的,這一招的威力也被提升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程度。

  渾楔颯的原理是將大量的氣流吸入體內,再用肺臟進行超壓縮,然后以超高壓從極小的縫隙中釋放出如同剃刀般鋒利的氣流。這種的高壓氣刃比手術刀更加鋒利,比子彈穿透性更強。

  袁滿的Geass“生存本能”首次啟動,這一擊確實有著殺死他的威能。

  包裹身體的木遁之衣擋不住,半吊子的仙人體擋不住,哪怕加上貼身穿著的Mark8穿越者同樣很危險。

  不是袁滿的防御力弱,是壓縮到極致的渾楔颯太強。

  現代工業體系的高壓水刀可以輕易切開鋼鐵,被冠以超壓縮評價,又以超高速放射的“渾楔颯”會有多強可想而知。

  所以瓦烏姆才會稱其為最終流法,視其為戰勝袁滿這一最強敵人的最后倚仗。

  超壓縮進行的非常順利,接下來就是最后的步驟——釋放。

  此時兩人相距不過幾十厘米,就算背對目標都不可能打偏。

  袁滿為了束縛和傳導波紋而創造出的木條反而成了阻攔自身的障礙。

  為了更好的控制住瓦烏姆,袁滿用上了“木遁·扦插之術”,木遁直接從自己的身體生發,與皮肉相連,尖端刺入瓦烏姆的身體后還會分叉繼續生長,以至于袁滿現在想切斷他和瓦烏姆之間的聯系都沒那么容易。

  等他好不容易切斷木條的時候,瓦烏姆也完成了所有的準備。

  “最終流法·渾楔颯!!!”

  吼出的招式名既是戰士驕傲的宣告,也是對于打開封閉肺部的開關。

  瓦烏姆最強的一擊終于放出!!!

  沒有“神沙嵐”的駭人威勢,沒有扭曲光線時的奇妙景象,有的只是將流法鍛煉到極致后的返璞歸真。

  后頸張開一道縫隙,超壓縮的氣刃一閃即逝!

  一擊,分勝負。

  一擊,定生死。

  “成功……了嗎?”

  瓦烏姆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確認背后的情況。

  可他的體內已是千瘡百孔,連站立都做不到,只能慢慢地翻轉身體。

  眼前——空無一人。

  只有一米開外的,開了一個缺口的樹干訴說著“渾楔颯”的威力。

  “沒有……打中嗎?”

  瓦烏姆的聲音中透出些許茫然。

  “是的。”

  聲音響起,答案揭曉。

  人影一閃,黑發的人類出現在視線之中。

  松松垮垮的夾克,便于活動的皮褲,還有受到氣流影響顯得有些凌亂的短發,渾身上下沒有明顯的傷痕。

  正是他的對手袁滿。

  袁滿指了指夾克立領的缺損,表情復雜:“很遺憾,只差一點點。”

  “是嗎?”

  茫然再次轉變為振奮。

  本已干癟的身體再度膨脹,瘋狂汲取周圍的空氣,顯然是打算再使用一次最終流法。

  “住手吧……”袁滿深深嘆氣,“你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了再次釋放的負荷,強行使用不僅無法保證威力,還會讓你徹底失去生命。”

  “沒關系。這是戰士的宿命,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瓦烏姆的聲音雖然虛弱,語氣卻非常灑脫,不帶任何遲疑。

  袁滿都知道的事情,他自然不會不清楚。

  “渾楔颯”的代價不止有高壓,還有隨之而來的摩擦和高溫,這種持續不斷的損傷幾乎可以媲美波紋入體。

  一次“渾楔颯”已經讓他奄奄一息,再來一次,都不需要袁滿動手,瓦烏姆自己就會徹底崩壞,失去綿延一萬兩千年的生命。

  但瓦烏姆并不在意。

  他和卡茲、ACDC不同,對于不老不死,完美生物沒有那么強烈的執著。

  他真正在意的是一直堅守的道義和身為戰士的信念。

  忠誠于卡茲和ACDC,至死不渝,這是他的道義。

  與強敵戰斗至死,不留遺憾,這是他戰士的信念。

  所以他不會投降,也不會為了多活一會兒茍延殘喘。

  千瘡百孔又如何?

  奄奄一息又如何?

  只要一息尚存,他就會戰斗。

  壓縮,壓縮,再壓縮。

  放棄其他器官,將所有的能量都轉移到肺部,保證肺部不會先一步崩壞。

  然后再一次的,打磨氣流,釋放出來。

  最終流法·渾楔颯,第二發!

  氣刃自鼻腔噴薄而出,在釋放的瞬間,瓦烏姆的鼻子已經先一步被高溫融化。

  氣刃破開稀薄的空氣,發出尖利的嘯聲,隨后穿過袁滿的手掌,在他的手心留下一個幾厘米長的血洞。

  這一擊,命中了。

  然而,瓦烏姆并沒有因此感到高興,反而顯露出明顯的憤怒。

  “叫袁滿的人類,你這是在侮辱我瓦烏姆嗎?我不需要來自敵人的憐憫。”

  因為是面對面,瓦烏姆看得非常清楚。面對自己的渾楔颯,袁滿根本沒有移動過一步,只是在最后抬手擋了一下,讓瞄準咽喉的氣刃落在手上。

  這算什么?

  在燃盡一切的狀態下打出的第一擊都只能擦破一點點衣服,強弩之末的第二擊居然打穿了手掌?

  不是放水憐憫還能是什么?

  這對于一個戰士來說是最大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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