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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想要什么交待?

  黑暗中,徐晉也不知在極度愉悅之中釋放了幾次,這才摟著柔軟如綿的嬌體,酣暢淋漓地睡去,直到感覺胸口涼涼的才猛然驚醒,意識恢復清明之際,傾刻睡意全無,完蛋了,自己竟然把冰妞給睡了!

  懷中柔軟的觸及是如此的真實,顯然并不是作夢,徐晉很想掐自己一把,然后,用假裝不痛來欺騙自己這只是在做夢,不過他不敢動,因為懷中的女人顯然已經醒了,眼淚正在沾濕他的胸膛,涼涼的!

  徐晉心中苦笑,很想摟緊懷中的女人,說些自己會負責的狗血安慰話兒,然而喉嚨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而且理智也在告訴他,千萬不要出聲,否則羞惱欲絕的冰妞兒說不定會扭斷自己的脖子,甚至是把作惡的鳥兒給切掉了,所以還是繼續裝睡的好。

  薛冰馨無聲地涰泣了近兩盞茶的功夫,估計枕頭都被浸濕了,徐晉莫名有些心疼,還有些內疚和自責,盡管這并不是自己主觀造成的。

  當然,內疚歸內疚,但為了保住大頭和小頭,徐老爺十分沒種地繼續裝睡。薛冰馨涰泣了一會,輕手輕腳地從徐晉懷中鉆了出來,摸索著找到凌亂的衣衫穿上,最后又在枕頭旁找到那張人皮面具,抹干臉上的淚跡后戴上。

  穿戴整理好后,薛冰馨站在床前,眼神變幻不定,五指成爪伸到徐晉的脖子上方,以她手上的力量,只要一扼便能扼碎徐晉的喉骨。

  太安靜了,空氣仿佛也凝固了似的,徐晉雖然閉著眼,卻也敏感地察覺到危險來臨,一顆心臟不禁提了起來。

  薛冰馨的指尖幾乎要觸碰到徐晉的脖子了,后者突然翻了個身,夢囈般喚了一聲:“小婉!”

  薛冰馨微愕了一下,當年在河北保定附近的破廟中,兩人第一次見面,當時徐晉還是一名進京趕考的書生,帶著重病中的妻子,照顧得無微不至,看得出小夫妻兩感情很深厚。那會薛冰馨便知道,徐晉的小妻子名字叫小婉。

  “敢情這混蛋把自己當成他妻子了!”薛冰馨心中苦澀氣悶,眼圈一紅,淚水禁不住再次奪眶而出,不過徐晉這句夢囈也提醒了她,這一切都是藥物導致了,并不是他的本意。

  薛冰馨輕跺了跺腳,轉身行到窗邊,側身面向里躺著的徐晉聽到動靜,不由暗松了口氣,估計大頭和小頭算是保住了,于是偷偷地睜開眼睛。

  結果,徐晉剛睜開眼睛便和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對上了,那雙大眼睛的主人正是安心兒。

  安心兒之前被薛冰馨敲暈了,又點了穴位,不過半個時辰左右就醒了,只是動彈不得罷了,躺在床的最里邊,近在咫尺地觀賞了一場狂野的原始運動,驚得她是目瞪口呆,再加上她也吸入了藥物,身心煎熬啊,要不是被點了穴位,估計也加入這場原始大戰了,好不容易才把藥力熬過去,就像死過一次般。

  安心兒與徐晉目光相對,立即驚慌地合上眼睛,徐晉也是吃了一驚,連忙也合上眼睛,兩人十分默契地繼續裝睡。

  薛冰馨輕輕地打開了窗門,此時正值黎明前,借著積雪的反光,倒是隱約能看到。

  薛冰馨一只腳已經跨到窗臺上,忽然轉身走回床邊,徐晉的心再次提起,結果薛冰馨伸手便將里頭的安心兒提起,然后輕盈地穿窗而出,又還把窗門關上才悄然離開。

  徐晉一骨碌坐起來,光著身子摸到火折,蠟燭加了藥,所以他不敢點燃蠟燭,只借著火折發出的微弱光芒找到衣衫穿上,當看到被單上那朵血染的梅花時,徐晉頓時呆住了,雙手苦惱地捂住了腦袋!

  冬月二十一日,左布政使安華興起了個大早,心情忐忑不安,因為昨天晚上城外炮聲震天,而傳來炮聲的方向乃城東北郊,那里正是大明湖,鎮守太監羅祥的駐地。

  城中不少官紳打算派人出城打聽消息,結果都被城外的臨清衛軍卒擋了回去,并且交待這只是夜間操演,讓大家不必驚慌。

  盡管忐忑不安,但是策劃好的劇本還是要演了,天才蒙蒙亮,安華興便帶著家眷,還特地請了也在布政司衙門留宿的衍圣公孔聞韶,“怒氣沖沖”地直奔徐晉下榻的院子。

  “干什么,站住!”安華興帶著人來到院子外便被守門的錦衣衛攔住了。

  安華興憤然地道:“讓開,本官要找欽差大人討個說法。”

  “我的兒啊!”安華興的原配夫人翁氏很假地抹著眼淚大哭,揪著一名錦衣衛罵道:“我們家好心好意款待你們,沒想到竟引狼入室,我可憐的心兒啊,好好的黃花閨女竟被糟塌了,以后還怎么見人,讓我們安家的面子往那擱。”

  那名錦衣衛懵逼了,喝道:“放什么鬼屁,老子幾時糟塌你家閨女了,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安華興干咳了一聲,翁氏這才意識到“臺詞”用錯對象了,一把推開錦衣衛便沖進院子,其他人立即跟著沖了進去。

  “你們干什么,莫不成想謀害欽差!”錦衣衛撥出腰刀大喝,同時喚弟兄們來支援。

  這時翁氏已經一馬當先推開了房門,這時徐晉正打算行出來看個究竟,結果迎面便遇上了“潑婦”翁氏。

  翁氏一把揪著徐晉的官袍,一把眼淚地哭泣道:“好你個不知廉恥的欽差,我們家好心好意款待你,沒想到竟是引狼入室,我可憐的心兒啊,好好的黃花閨女竟被你糟塌了,以后還怎么見人,讓我們安家的面子往那擱。”

  “徐大人,今天必須給本官一個說法,要不然本官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安華興黑著臉怒聲道。

  此時此刻,徐晉若還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他就是豬了,敢情昨晚那個昏迷在床上的女子竟是安華興的女兒,這畜牲為了自保竟然連親生女兒都拿來犧牲,而且還使用了催晴的藥物,簡直禽獸不如啊。

  不過,要不是剛好薛冰馨闖了進來,陰差陽錯地當了“人靶”,自己十有八九就著道兒了,一念及此,徐晉便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幸好,薛冰馨離開前把安心兒也提走了,估計是擔心自己醒來后繼續獸性大發。

  “松手,本官堂堂朝廷欽差,又容你這愚婦如此撒野!”徐晉聲色俱厲地喝斥道。

  徐晉氣勢一釋放,在場的人都感到壓力撲面而來,畢竟是帶兵打過仗的主帥,那股凌厲殺伐氣息可是裝不出來的,翁氏嚇得連忙松手退開。

  徐晉拂了拂皺了的官袍,冷冷地道:“安大人這是何意?”

  安華興硬著頭皮冷笑道:“徐大人何必明知故問,本官有一庶女名叫安心兒,今日發現失蹤了,據暈倒的下人交待,心兒是被徐大人抓來此糟塌了。豈有此理,本官堂堂從二品大員,又能受如此侮辱,如今衍圣公正好在此見證,容不得你抵賴,徐大人今日若不給本官一個滿意的交待,本官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衍圣公孔聞韶搖頭嘆道:“徐大人,雖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你這樣子實在太過份了,孔某不得不為安大人說句公道話。”

  “哦,那安大人想要什么交待?”徐晉面帶戲謔地道,自己沒動過那安心兒,而且人也不在房間了,所以淡定得很。

  孔聞韶隱隱覺得不對勁,目光往床上望去,不過羅帳低垂,倒是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安華興怒聲道:“本官倒是想知道徐大人準備如何交待,要不本官把巡撫大人也找來評評理。”

  孔聞韶輕咳一聲道:“安大人息怒,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而且徐大人估計也是酒后失德,并非他的本意。但事已至此,不如安大人將庶女許配給徐大人作妾,如作一來,既保存了安姑娘名節,又顧及了徐大人的名聲,壞事變好事,兩全其美!”

  安華興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孔聞韶的提議。

  徐晉淡笑道:“衍圣公這提議確實很好,不過本官連安心兒姑娘長什么模樣都不知道,何來糟塌一說,讓本官娶她為妾更是無稽之談,你們一大清早跑來這里大吵大鬧,實在人無語得很。”

  此言一出,安華興等均面微變,翁氏和聞氏走到床邊掀起帳簾一看,頓時傻了眼,里面除了被褥,哪里有安心兒的影子。

  “心兒,心兒去哪了!”聞氏把床上的被褥翻了個底朝天,一邊焦急地叫喚。

  安家的家眷也一齊動手在屋里翻找,結果翻遍了也找不到人。管家安福滿額細汗地急道:“昨天晚上明明……咳!”

  安華興目光懷疑地望向徐晉,心底陣陣發寒,這小子不會是事后殺害了心兒,然后把尸體藏起來了吧?

  “心兒,我的心兒呀!”聞氏面色蒼白地跌坐在地上大哭。

  正在此時,一名丫環急急跑進來道:“老爺夫人,心兒小姐好好的在閨房中啊!”

  安家眾人頓時傻了眼,聞氏嗖的站起來,又哭又笑地跑出去,終究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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