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月倏然睜大了眼。
早前葉蘇玉就說過,葉廟建立之初,還是很靈驗的。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太虛神像不再靈驗。
葉凌月最初以為,葉蘇玉說的只是訛傳,可如今看來,葉廟的失靈,全都是因為太虛神印的緣故。
葉凌月暗想道,也許將神印補全,太虛神像就能再度顯靈了。
葉凌月端詳著早前留下的那幅太虛神尊的神像,琢磨著那神印。
“也不知那神印到底是雕刻上去的,還是繪上去的,不防兩者都試一試。”
古籍上關于太虛神像的畫像,并沒有寫明這一點。
于是葉凌月決定兩種法子都試一試。
她找來了葉蘇玉,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葉蘇玉。
“所以你認為,太虛神像失效的緣故,是因為額頭的神印褪去的緣故?”
葉蘇玉聽得目瞪口呆。
她再仔細看了眼葉凌月手中的畫像,的確神像的額頭有一抹朱紅色的印記。
換成了其他人這么和葉蘇玉說,葉蘇玉一定會反諷其一頓。
可對方是葉凌月,她本人就是太虛神印的繼承者,她說神印有效,葉蘇玉還真有幾分相信。
“死馬當活馬醫,我們姑且可以試試。我看一般神界供奉的神像,包括諸神山下的四大神帝的神像上的神印,都是雕刻上去的。我們就照著原圖,臨摹一枚神印上去。”
葉凌月說著,取出了無邪劍。
兩女借著燈光,一劍一劍,雕刻了起來。
無邪劍鋒利無比,神像又木頭雕琢而成的,劍鋒落下時,神像上頓時多了幾道痕。
葉凌月正準備再下手,可這時,神像上光芒一閃,原本已經留下的痕跡一下子消失了。
“這……”
葉蘇玉揉了揉眼。
葉凌月也是愣了愣。
“刻痕怎么消失了?”
葉蘇玉仔細端詳著神像,發現上面的刻痕的的確確是消失無蹤了。
葉凌月不信邪,又刻下了幾道。
可沒過一會兒,刻痕再度消失了。
“這神像未免太邪乎了,居然會自動修復?”
葉凌月和葉蘇玉傻眼了。
“怕是這塊木頭有些特殊。”
葉凌月仔細查看著這塊木頭,發現雕刻神像用的木頭,并非是自己早前猜測的檀木,而是一種形似檀木的木頭。
這種木頭,顯然具備了很強的再生能力。
“我想起來了,我記得哥哥以前說過,這座神像是用了不死木也就是朱雀木雕刻而成的。朱雀木傳聞是一種上古奇木,得朱雀棲息而生。傳聞朱雀在失去伴侶時,曾經在朱雀木上流下一滴眼淚。那眼淚讓朱雀木具有了很強的神力,一般的痕跡,一瞬就能消失。所以除非用了特殊之法,佛否則我們根本不可能在神像上留下印記。”
葉蘇玉后知后覺,想起了一些往事來。
葉凌月一聽,只得打消了雕刻神印的念頭。
“既然雕刻不成,我們可以才用描繪的法子。不少神界神像,也是用了朱砂反復描繪成神印的。”
見一計不成,葉蘇玉又提了一計。
兩女一合計,打算次日去城中購買一些朱砂試試。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兩女只得是暫時放棄。
兩女離開后,前院的那尊太虛神像漸漸被夜色籠罩。
在了昏黃的燈光下,太虛神像悄然發生了改變,原本表情肅穆的神像,嘴角詭異地揚了揚……
次日,葉凌月和葉蘇玉在城中的雜貨鋪內,購置了一些朱砂。
在買朱砂時,葉凌月恰好看到了雜貨鋪的貨架上,還擺放著一些空白的符紙。
只是那些符紙看上去只有正常符紙的一半大小。
“掌柜的,那些符紙是作何用的?”
葉凌月隨口問道。
“哦,那是用來制作平安符的符紙。早年店鋪里進了一批,但是一直沒有賣出去,小店近日在盤點,就將原本的庫存搬了出來,免了占了空間。”
雜貨鋪的掌柜隨口答應道。
平安符?
葉凌月靈機一動,她回憶起來,葉廟的賬本上記載著,以前葉廟的另外一項收入就是販賣平安符。
那時候葉廟的太虛神尊還算是靈驗,不少城中的兵王都會到葉廟祈福,求一個平安符。
那平安符的價格從二十功勛值到五十功勛值不等,有大平安符和小平安符之分,是當時葉廟的主要經濟收入之一。
葉凌月早前也只是看了幾眼,今日一看,才想起了有平安符來。
葉凌月又回憶起來,萬符錄上也有一種關于平安符的煉制之法。
只需要特制的符紙和朱砂,就可以繪制平安符。
“掌柜的,我想要買下那批符紙,不知一打要多少錢?”
葉凌月問道。
葉廟如今的預算有限,她必須確保功勛值全都用在刀口上。
“姑娘若是喜歡,大可以把這些符紙拿走,不用錢。實不相瞞,這些符紙有些年歲了,發黃還有蛀蟲,就算是在店里,也不能賣了,你若是畫符,未必何用。”
掌柜還算是實誠,坦言相告。
見葉凌月執意要那些符紙,掌柜就讓店小二將符紙包好,連著朱砂一并送給了葉凌月。
“凌月,你買這些破紙干什么?”
葉蘇玉好奇著打量著葉凌月手中的符紙張。
“我自有用處,我們先去試試,用朱砂繪制神印,希望這一次能行得通。”
葉凌月和葉蘇玉回了葉廟,兩人一起進入了前院。
葉凌月又按照早前畫像上的模樣,將太虛神印仔細描繪了一遍。
只是才一涂抹上朱砂,那紅艷艷的猶如血跡一樣的朱砂,就迅速被吸進了神像。
“怎么回事?連朱砂都不能著色?”
葉蘇玉再次目瞪口呆了。
難不成,這朱雀木不僅不能雕刻,連描繪都不成?
這樣一來,兩種法子都試遍了,葉凌月和葉蘇玉聯手,兩人愣是沒法子在雕像上留下半點痕跡。
“看來修復太虛神像是不可能了。凌月,我們還是再想其他法子吧。”
葉蘇玉沮喪不已。
“這件事,實在是有些古怪,我還不甘心,我想去找夏判一趟,打聽清楚這座神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葉凌月說罷,就馬不停蹄前往了判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