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天聽聞帝釋伽重傷返回,也是心火燎燎,趕了出來,就剛好看到了母子倆抱頭痛哭的景象。
帝景天再一看,就見了名粉衣女子,站在了一旁。
女子容貌奇美,自有一股說不出的風流姿態,想到了早前道門的那封信,帝景天一眼就猜出了女子的身份。
帝釋伽母子倆抱頭痛哭的模樣,落在了長孫雪纓的眼中,沒有傷感,反倒很是譏諷。
在三十三天,女子從不會輕易啼哭。
真正的母親,在子女被人欺負后,只會鼓勵其振作起來,找仇人一決高下。
長孫雪纓的娘親,正是如此。
慈母多點敗兒,從帝釋伽的娘,就看得出,帝釋伽不會有設么大作為。
長孫雪纓眼底的嫌惡之色,愈發明顯。
帝景天見了,心底唾罵了一聲。
蠢婦。
“我還沒死,誰允你們在此啼哭不休。”
帝景天雷霆一怒,聲如洪鐘,帝釋伽極其娘親被嚇得一跳。
王薔氏忙止住了哭聲。
“老族長,求你無論如何,也要替釋伽我兒報仇啊。”
“胡鬧,報仇之事,老夫子有定奪。今日有貴客登門,你母子倆在此哭哭啼啼,還嫌不夠丟臉?”
帝景天這一罵,讓王薔氏回過了神來。
她四下一看,就見了一名女子,立在了一旁。
女子貌若天仙,一雙美眸讓身為女人的王薔見了,都不免心動。
“這位一定就是長孫小姐吧。奴家眼拙,方才竟沒認出小姐來。”
王薔氏立馬換上了副巴結的嘴臉,整了整儀容快步上前,張手就要去拉長孫雪纓的手。
長孫雪纓身份尊貴,又是三十三天之上的存在,王薔氏雖然早就知道這個準兒媳婦,可是一直沒見到。
今日,可算是第一次碰面,王薔氏也知,一定要給準兒媳婦留個好印象。
加之帝釋伽如今成了這副模樣,放眼整個異域都未必有人能救得了他,可若是長孫雪纓肯幫忙就不同了。
長孫雪纓背后,是整個道門,道門丹術也是天下一絕,若是長孫雪纓能幫忙討丹,帝釋伽興許還有救。
王薔氏心里打了個好算盤,可長孫雪纓卻壓根不是那么想的。
王薔氏的獻媚嘴臉,落在了長孫雪纓的眼里,愈發顯得這對母子很是不入流。
長孫雪纓手一縮,直接了當,避開了王薔氏的碰觸。
王薔氏面上一僵,眼底有怨毒之色一閃而過,可面上依舊是笑盈盈的。
一旁的奚九夜將這一幕看在眼底,心中暗道。
“這王薔氏看著低俗不堪,可似乎又并非如此。看來這帝魔家族內的人,也不簡單。”
“晚輩見過老族長。”
長孫雪纓落落大方,沖著帝景天行了一禮。
“長孫姑娘不用客氣,你我都是一家人,你是釋伽未過門的妻子,若是你不嫌棄,大可和釋伽一樣,喊我一聲爺爺。”
帝景天一改人前威嚴的模樣,笑容滿面的說道。
帝景天已經聽人說了帝釋伽的情況,五條帝魔命脈被廢的事,讓帝景天心頭躥起了股股寒意。
長孫雪纓幾百年不來,一來就選了這個時機,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帝釋伽被廢,已經遭遇了重創,若是再出個差池,以他高傲的性格,只怕兇多吉少。
這孩子,總歸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帝景天也實在不忍心見他自此頹廢下去。
長孫雪纓聽罷,面色有些不自然,訕訕笑道。
“晚輩不敢,今日晚輩前來,是為了……”
“長孫姑娘,你舟車勞頓,有什么事不妨先進去再說。我安排好了家宴,你也剛好將天罰戈壁的事,詳細告訴老夫。”
帝景天說罷,看了眼皇甫臣。
皇甫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帝景天一眼掃去,皇甫臣忙鞠了躬。
“老族長。”
“皇甫少族長,多謝你護送長孫姑娘前來。異域正值多事之秋,老夫就不多留少族長了。”
帝景天連邀請皇甫臣的意思都沒有,儼然要送客。
皇甫臣平日和帝釋伽稱兄道弟,可他品行不端,帝景天自不會讓其留下來看笑話。
皇甫臣在心底暗罵了一句,再看看長孫雪纓,長孫雪纓暗中遞了他以一個眼色,皇甫臣打了個哈哈,這才告辭了。
長孫雪纓心底暗罵,這帝景天果然是只老狐貍,帝釋伽都成了這副模樣,傻子都猜得出她的用意。
他這分明是在拖延,不過長孫雪纓也不是善茬,今日的婚事,她是退定了。
一行人進了帝魔家族。
帝釋伽很快就被人抬了下去,家宴之上,帝魔家的直系悉數列席,連傷病還未全愈的帝錦瑟也披著面紗來了。
他們見了長孫雪纓,都是驚為天人,免不得一番贊揚。
當帝景天問起了天罰戈壁事情的來龍去脈時,長孫雪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個清楚。
得知帝釋伽傷在紫堂宿的手下時,帝景天先是一驚。
“那紫堂宿是什么來歷,老夫為何從未聽說過他的名號?”
得知帝莘很可能是帝魔家族的血脈后,帝景天去暗中命人去神界調查帝莘的身世來歷。
包括神界在內的人界、妖界的情況,帝景天也一并命人打聽了,其中就不乏三界拔尖的高手。
可那份名單那上,并沒有一個叫做紫堂宿的。
“他的消息,你自然不可能打聽到,因為他根本不是九十九地的人。”
長孫雪纓冷哼了一聲。
即便是她,若不是她自小飽讀詩書,又是道門重點培養對象的緣故,怕也不可能知道紫堂宿的來歷。
自紫堂宿離開后,千佛宗就封鎖了一切關于他的消息。
“竟是三十三天的人,豈有此理,不是說,三十三天與九十九地之間,有天地法則限定,不可干涉九十九地之事務,他紫堂宿怎可重傷我九十九地之人。”
得知紫堂宿是三十三天之人,帝景天才恍然大悟,難怪釋伽會被打成重傷。
天地之別,帝釋伽又怎會是天人的對手。
這一次,他非要替釋伽討回一個公道,他就不信,三十三天之上,也沒人能奈何得了那個叫做紫堂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