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葉凌月不會知道奪取自己肉身的是誰。
如今她知道了,而且還得知,韓言等人也被太陰圣女捕捉。
葉凌月整理著思緒。
從韓言的話中,葉凌月知道了不少消息。
首先,太陰圣女是個心狠手辣,且非常狹隘之人。
這一點,從她封印光明領的“葉凌月”以及奪取自己的肉身,就可以看出。
無論是光明領的“葉凌月”還是九十九地的葉凌月本尊,她們身上都有一個特質,那就是她們身上的太陰之血非常濃郁。
太陰族中,確認身份地位的唯一標準,就是血統的純凈。
太陰血的濃度越高,身份地位就越高。
這么多年來年,太陰圣女的太陰之血的濃度,都是最高的,所以她一直統領著太陰族。
光明領的“葉凌月”與她同在三十三天,所以出生后沒多久,就被發現了擁有極高的太陰血。
太陰圣女為了防范她,不惜對一個小女孩下手,封印了她的太陰血。
至于葉凌月,因為身在九十九地的緣故,太陰圣女很可能是在葉凌月以身化太虛之時,才發覺了她的存在。
恰好,她年齡老邁,所以趁著葉凌月重塑肉身的機會,搶占了葉凌月的肉身。
這么一來,她不僅擁有了年輕的肉身,又消滅了心腹大患。
這一石二鳥之計,不可說不妙。
“凌月?你說你知道搶占你肉身的人是誰了?”
啵啵淚眼迷離,下一秒,她就止住了哭聲,一臉磨牙霍霍的表情。
“你快告訴干娘,搶占你肉身的人是誰?干娘這就去替你滅了她!”
“啵啵,你要滅的,是凌月的肉身。”
冥日一臉的頭疼,他教育過自家小嬌妻多少次,不能沖動行事,啵啵總是不長記性。
“阿姐,你說的是真的?那可惡的女人是誰?”
夜凌光和夜凌日也湊了上來。
不等葉凌月開口。
“哭夠了沒有,哭夠了,就讓她起來,拜師。”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很是不合時宜,打斷了這一派親人相聚的和樂融融場景。
啵啵非常的不滿,低頭怒瞪了眼說話的人。
她以前一直覺得冥日那冰山性格,很是惹人討厭,如今看來,最惹人討厭的,分明是道門冰心那樣的老道士性格。
冥頑不靈,一語不合,就讓人想掐架。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啵啵撇嘴。
“干娘,不礙事。”
葉凌月起身。
體內的暗黑之力,還在,可已經被鎮壓住了。
這還多虧了帝莘早前念的那段經文。
沒想到,道門也有如此高明的道法。
看樣子,佛宗和道門都有壓制那股力量的法子。
她到了帝莘面前。
“你想當我師父?”
帝莘看了眼葉葉凌月。
“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多少人想拜我為師,我都沒答應。”
他打量著葉凌月,怎么覺得,眼前這女人醒來之后,就有些不同了。
昏迷前,她明明哭哭啼啼的。
可這次醒來,眸光犀利,仿佛一柄鋒芒初現的利劍。
這才像話嘛。
作為他道門冰心的掛名弟子,整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
“我已經有師父了,一人不可拜二師。”
葉凌月義正言辭道。
雖然知道,眼前說話的人是道門冰心,可他依舊是帝莘。
亦或者說,帝莘隨時都可能蘇醒。
要是帝莘成了自己的師父……葉凌月怎么想怎么覺得變扭。
一旁的夜凌光和啵啵,滿臉的幸災樂禍。
看著那古板不近人情的老道士吃癟,真是身心愉悅。
“有師父了?對方姓甚名甚,如今身在何處,我將他殺了,你就可以拜師了。”
帝莘眼皮子都不動一下。
還以為是什么大事,雖然只是他的掛名弟子,可他不喜歡與他人共享弟子。
“我也不知道我師父在哪里,他叫做紫堂宿,應該可能是佛宗中人。”
葉凌月輕描淡寫道。
她是真不知道,自家師父紫如今在何處。
不過應該在三十三天。
師父紫精通佛經,應該是佛宗中人,而且身份地位應該不低。
道門和佛宗似乎不大和睦,道門冰心要找人,怕就要去佛宗找了。
“紫!堂!宿!”
哪知道門冰心聽罷,黑眸里,兩團火焰跳動。
“你再說一次,你師父是誰?”
帝莘一秒變臉,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
“紫堂宿。”
葉凌月瞅瞅帝莘,發現對方臉都黑了。
以前的帝莘,雖然不喜歡師父紫,可好像反應也沒這么大。
“你居然是紫堂宿的弟子?我居然救了他的弟子!豈有此理!”
帝莘跳腳,俊臉上,一臉吃癟的模樣。
所以說,這討厭的女人懂得好幾種佛門法門佛經。
他豈止是惱火,簡直是連腸子都悔青了。
“你認識我師父?”
葉凌月很是詫異。
對方居然認得自家師父。
沒理由啊,道門冰心,是先任道君,按理說,應該是老字輩的人物了。
師父紫,怎么看,怎么比他年輕吧?
葉凌月心里嘀咕著。
這倒不是說,道門冰心看上去老。
畢竟,對方如今是披著帝莘的殼。
只是說他說話的語氣,還有行事風格,都是老氣橫秋,像是個老古董。
葉凌月這話,也就在心里說說,這要是被道門冰心聽到,葉凌月嫌他老,只怕直接氣歪了鼻子。
豈止是認得,他們倆從一出生,就是死對頭!
帝莘強忍著怒氣,瞪了葉凌月一眼。
“我不管你是誰的徒弟,你必須喊我一聲師父,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敢!你敢碰小月月一根汗毛,我們就和你拼了!”
啵啵等人怒吼一聲,沖上前來,攔在了葉凌月的面前。
“干娘,不用惱火,他不會殺我。否則,他就不會救我了。道門冰心,你難道不想知道,植人背后的幕后黑手,難道不想知道,殺害瘋道士的真正兇手?”
葉凌月笑盈盈著,看著道門冰心。
與道門冰心接觸過幾次的葉凌月,已經摸透了對方的脾性。
這老家伙,看似不講人情,可實則上,為人處世非常有原則,他時隔多年后醒來,生逢亂世,群魔亂舞,他那顆除魔衛道的心,只怕早已是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