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象過。
深不可測的封家少爺,不過是因為收到了某人的信息。
封奈并沒有回復,只淡著一雙眸子,看著那邊發來的話。
莫北見沒有響動,然后低眸,按字:“我去的時候,給你帶點排骨湯,剛打完預賽,好好休息。”
封奈知道這是她一貫的結尾句,眸色沉了下去。
藤灰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這就是這一幕。
他估摸著自己大概不應該這個點進來,可也確實有一件事。
“老大,你看看這個。”騰灰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封奈視線一掃,目光定在了莫南二字上。
騰灰坐下:“我聽朋友說的,是喚冷很想讓莫南去,那邊還挺排斥的。”
“所以呢?”封奈嗓音淡淡。
騰灰撓了撓后腦勺:“以前我不知道莫南到底是因為才會變成那樣,后來知道了都是有人想拉他下來,而且他又是bey的哥哥,老大,我們要不要做點什么啊,不然他也太難……”
“騰灰。”封奈打斷了他的話:“你覺得應該怎么幫他,才會讓他不難?他能不能留下,看的是他還能不能打,比賽就是誰行誰就留下,喚冷既然把他找了回來,就代表著莫南有這個能力,無非就是別人不相信,你覺得莫南或是喚冷,誰在乎過旁人相不相信他們。”
騰灰一頓。
封奈站了起來,聲音聽上去像是沒有起伏:“那個時候,就連我,也沒有能力讓人相信,她并不是代打,哪怕到現在,依舊如此。”
騰灰張了張嘴,最后低眸:“我知道了。”
只是,終歸內疚。
曾經的他,對莫南最為不屑。
所以在看到“莫南”是他們的新隊友時,他抵觸又厭惡。
雖然這樣說,大概過了。
但毀掉莫南的人里,也有他。
騰灰很清楚,那時候他和那群人一起,排斥議論,妖魔化那個人的時候。
那個人還在硬撐。
現在他回來了,也不會有鮮花和掌聲。
連bey都會被否定。
更何況是他。
騰灰大概能想象的到,從那些人的交流中,他也體會出來了。
不屑,看不起。
電競選手是不是就非要一直贏一直贏。
因為如果你一旦輸了。
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莫南又為什么要回來呢?
還是選在這種時候……
集訓營基地。
幾個備選隊員也在說這個事。
只不過他們的神態里,顯然充滿了嫌棄。
“我真搞不懂喚神是怎么想的。”
“我們缺輔助嗎?小尋的戰績在國服上都排的上號,為什么要用莫南。”
“他都這么大了,手速能跟上?”
“先不說手速吧,就他那的為人,我真的不做評價。”
“不是都說清了,是被人陷害的。”
“哪有那么多陰謀論,誰都不陷害,偏偏陷害他?”
“我一直以為喚隊并不是很喜歡他。”
“那也扛不住有人來求喚隊啊。”
“求?你的意思是說,是莫南自己要……”
“那天喚隊不是接了電話嗎,就是莫南打來的,喚隊這個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原本就對那些以前的選手們都很好,尤其是在青訓營時候一起出來的同批,聽說有些人混的很慘,他還幫忙找了解說的工作,大概是看莫南太可憐了,才讓他來試試。”
“莫南也真的是,這種東西還用求的嗎?”
“噓!”
突的,一個人壓低了聲響,用肩膀碰了碰其中一個,示意他看門口。
是莫南,他也過來洗澡,手上拿著集訓統一發的毛巾,誰也看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也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
因為他的嘴角還勾著痞氣的笑,也沒有多熱情,只踱步走過來,越過了他們。
不知道為什么,對方越是這個樣子,他們就越是心虛。
就怕莫南會告訴喚冷,干脆先發制人:“前輩,我們談談吧。”
莫南回眸,黑色的發養的有些長了,被他抓了個小揪揪,如果是別人,或許會讓人覺得女氣,可莫南,天生帶著混不吝丟的痞氣:“好啊,談什么?”
“我們都知道您入圈時間久。”其中一個人站了出來:“也知道你的遭遇,事實到底是什么樣,我們沒有興趣了解,畢竟那是你的事,我不明白為什么所有的隊員都會針對你,難道真的只是他們的原因?現在你來了我們這里,你應該也知道,我們是一個什么樣的戰隊,三年連冠,從來都沒有出過什么黑料,你來了的話,我們也不知道將來會出什么問題,更何況你的手不是被隊友們陷害的不能打比賽了嗎,怎么又突然能打了?”
莫南看著那人:“神經受損,會影響手速,我確實不能再打刺客了,這次來是打輔助位,入會時,我報過位置。”
“所以就是你之前說的太過了,實際上沒有那么慘對吧。”另外一個人走過來:“我們都不明白你是什么做事風格,這里是電競賽場,以后前輩還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好,或許有人會因為你說的話可憐你,給你走走后門,但求來的比賽,不知道你打的慣打不慣。”
這樣的話,對電競選手來說,是一種深到骨子里的羞辱。
門外的喚冷在聽到之后,眉心都擰了起來,剛要推門。
就聽那人的聲音不痛不癢傳了過來:“打的慣。”
沒有什么情緒。
甚至還帶著一絲笑。
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
喚冷伸出去手的停在了半空中。
這三個字,根本不像是那個人會說出來的話。
他認識十六歲的莫南。
那個性格如火,會把他的牛奶搶走,然后一臉痞氣的看著他:“喂,喚冷,你這張臉真的和我妹一樣,萬年都不變一下啊,你喝牛奶是因為自己長的不高嗎?我讓我媽下次來的時候,給你送點新鮮的,這種的都含糖,沒用。我替你喝了吧。”
那時候,他只覺得這人真煩。
后來,一場又一場的對決。
他從沒有在他身上贏過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