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夏今淵在耳麥里吩咐戰士停止尋人。
小丫頭片子,讓她好好藏著,竟然一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離開前說聲“再見”很困難嗎?
“夏隊,要不要派人去村里問問,看看她回去沒有?”收隊回來的劉炳有些不太放心,這山里頭是有野豬,……別被野豬給傷了。
耳麥里傳來歸隊的命令,再看看已經暗下去的天色,薄唇微微勾起的夏今淵淡笑道:“不用,一只機靈的狐貍,無論放到哪里都可以生存下去。收隊!”
“收隊,收隊!立正,稍息!”
山里歸隊,不可能像是操場歸隊那么整齊,點過名之后,在漸漸黑下來的天色里,夏今淵帶著巡山小隊朝部隊的方向而去。
太陽已經西下,如鍍了層淡金的夕陽穿過叢林,灑在行走在最前面俊挺背影上,愈發地顯得他身姿挺拔,有如是臨世人間的神詆。
他的步伐很穩,每走一般似都帶著萬物匍匐的凜冽,這是二十歲的夏今淵,在今天碰到十四歲的葉簡。
而對兩人來說,這那不過就是一場意外。
山里頭終于黑暗了下來,村子里亮起了微暗的電燈。
九十年代的山村雖然貧窮、落后,但托部隊的福,通電卻是十里八鄉最早的。
暖春里的晚上還是有些冷,村民們穿上一件厚點的外套都前來秋大嬸家里看電視。
做為村里唯一一戶有臺黑白電視的人家,只要到了晚上,都是非常的熱鬧。
村民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聊起了天。
白天孫冬晴的所作所為經過一天的發酵,到了晚上就成了一個批判大會,還好她不在,要在的話準會跳起來。
電視機的主人秋大嬸還在義憤填膺地在村子里道:“孫冬晴真不是個好貨!要不是我正好撞見,簡丫頭連周一帶去學校的衣服都沒有,還有那些課本什么的,全會被她鎖在房間里。”
“那個盈丫頭,你們是沒有看到,跳出來細細聲聲說我多管閑事。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片子其實是個厲害的。你們說,就簡丫頭那沉默寡言的性子,哪里是那倆母女的對手哦。
葉簡聽著,閉著眼睛微微地笑了起來,這一世,就從這里開始改變。
天雖然是黑了,但根老叔家里沒有亮燈,屋子里除了他之外,還有人在。
“人抓住就好,把該轉移的早點轉移,村子里我會盯緊。”坐在自己椅子里的根老叔目光如炬,光影微暗的房間里,緩慢而沉聲:“我現在老了,也想找一個偶爾能替我出面的接班人。”
“人,我相中了,就不必麻煩隊里。”
幾道微不可聞的呼吸聲是極輕地頓了頓,有人恭敬道:“您做主就好,有什么需要用到隊里,您隨時聯絡我們。不早了,我們幾個就不打擾您休息,再見。”
說話的人站了起來,他的肩膀上有金屬般的光澤在黑暗中微地一閃,“明天我們在隊里,恭候您前來指點。”
“后山有村民在套竹鼠,你們避開一點。”根老叔沒有起身相送,而是淡淡地提醒了幾句,等到屋子里的幾人都走了后,才靜靜地起了身。
葉志帆家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他得去趟村長家里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