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秦修而言,他與葉簡自然是認識,說話間便沒有了跟雪域大隊的禮貌語氣,多少隨性了點。
不僅語氣如此,說完后他便側身讓中方的軍人先上去,輪到葉簡上車時輕輕拉了她的手腕一下,“你跟我坐一起,他們先上吧。”
準備扶著她先上車的夏今淵腳步一頓,轉身看著秦修,聲色微沉道:“她手臂受了傷,上車后我們需要替她處理,秦翻譯還是讓她同我坐在一起吧。”
這一回,秦修認出了夏今淵,被自己的母親所相中的最佳女婿。
僅憑這一點,秦修的態度溫和而有禮道:“抱歉,是我魯莽了。”又對葉簡道:“你先上車,讓他們檢查一下,如果需要去醫院,我們可以立馬另外派車去醫院處理。”
葉簡可不想還另外派輛車什么的送她去醫院,抬抬自己的手臂,“是擦傷,自己處理一下就可以,不必去醫院。”
車里有光,她又站在車門口,秦修便看到了她手臂上一條灼傷的傷,這是流彈擊彈撞到硬物,化解大部份子彈威力在改變軌跡而造成的灼傷,是屬于最輕一類的子彈擦傷。
“那我們到車上處理傷口,上面有醫藥箱。”見過槍傷的秦修自己也受過擦傷,知道這一點傷確實沒有必要去醫院,便不再多說,微扶了葉簡一把,由已經上車的夏今淵拉著她的手腕上了車。
醫藥箱的用品準備齊全,夏今淵把葉簡的左手夾在自己的膝蓋中間,隨著車子的搖晃拿著攝子夾起沾了生理鹽水的棉花球細細處理她的傷口,“別動,自己把手臂穩住,別讓鑷子頭挫到傷上。”
單獨坐在一邊的秦修聞言,準備起身扶住葉簡的肩膀,便見她已眼疾手快直接單手扶著自己的座椅靠背,穩好有些搖晃的身體。
經歷綁架……,又從槍林彈雨里走出來,還受了傷,可在她的臉上他壓根看不到半點異樣,沒有一絲害怕,仿佛早已經習慣了般。
這個倒是有點奇怪了,一個學生怎么會習慣了槍林彈雨呢?
秦修不由的又多看了一眼,目光微凝落在葉簡的背影上,淡然的雙眸里隱有一絲疑惑。
“傷口不深,無需縫針,但多少會留點疤痕。”夏今淵說完又用了一瓶生理鹽水沖洗完畢,上了一點消炎藥便用無菌紗布包扎好,“今晚別碰生水,以免發炎。”
他抬了眼眸對葉簡吩咐,在收起醫用品時,冷冽的視線似是不經意的看向秦修,好似才發現他正在看著葉簡般,薄唇微微揚了揚,露出禮貌中透著疏離的淺笑。
秦修微微頷首,淡然將自己的視線收回。
兩人都是家世良好,有著深厚的家世底蘊的京城公子,骨子里的貴氣也非他人照骨畫皮就能學到。
他們那種清貴之姿與生俱來便有,這是刻在骨子里的底氣,絕非后天可以修來。貴積三代,清貴方顯,說的就是這倆人。
一個平靜的對視,換來彼此間淡然的一笑,然后便如平常般別開視線。
秦修已經是微微斂了眸,夏家這位公子確實不錯,就是家里的老夫人跟夏家的老夫人不太對盤,想要把秦家的閨女嫁到夏家,僅老夫人這一關就不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