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情上面,夏今淵從來都很直白,像最烈的酒溫暖葉簡,讓她越喝越醉,越醉越想喝,直到整顆心都燒起來,哪怕燒成了灰也心甘情愿。
“想,很想……腦子停下來就想。”她很輕的回答,夏今淵有最烈的酒,她則有最柔軟的風,吹散男人身上的硝煙,洗滌男人一身血腥。
聽到心口都酥了的夏今淵低低笑了起來,哄著她,讓她說更多讓自己心口填得滿滿的情話,“想我什么呢?說說。”
“想你在干什么,想你是不是一切都平安,想你……是不是也在想我。”葉簡順從他的心思,把自己的心里話都柔軟的說出來。
夏隊……有一絲不對勁,平時的他也會這樣,但不會如此疲倦同自己說話。
嘴里說著情話,心口卻顫緊了,抿了嘴角的葉簡有些不安了,她想問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出了不好的事。
讓他那么疲倦……
若換成以前,夏今淵早就痞笑回答,但這回沒有,這回……他沉默了下來,唯有淺淺呼吸聲從電話那端傳過來。
如此更讓葉簡肯定他那邊出事了。
葉簡本就是屬于心思敏銳的性子,而夏今淵又是她最愛的愛人,最關心的戰友,好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牽動她的情緒,這會兒哪怕隔著一根電話線,哪怕并非面對面,她也敏銳覺察出夏今淵非常不對勁電波里沒有說話的聲音,只有夏今淵微微順促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像無形的重錘狠狠砸著葉簡的心臟,砸到她心口不斷沉落。
時間在沉默里似已永恒,那些光影浮塵便也靜止了,隨著他的呼吸從微喘到爭促,葉簡仿佛聽到他的靈魂在哭泣……
出事了,他們那邊真的出事了!
不是小事!
出了讓她不能接受,讓他情緒極大不穩的大事!
手心有冷汗冒出,濕漉到險些讓電話筒從手里流落。手指很冷,冷到血液都失去了溫度,無法暖和愈加冰冷的手指。
一片寂靜里,夏今淵低啞的聲音傳來,“小狐貍,J5沒了……”
“啪!”
電話筒從手里驟然脫落,狠狠砸到地上,全身血液傾刻間停止了流動,心臟被重物狠狠碾壓而過,血肉模糊。
“沒有搶救回來,三十分鐘之前在我懷里沒了……”窩坐醫院陰暗消防通道里的夏今淵蜷縮自己的長腿,后背抵著冰冷的墻壁,把自己藏在沒有一絲光照亮的角落里,仰頭,一次又一次把淚水逼了回去,一身悲傷。
“就這么沒了……一下子就沒了……”
他低低說著,逼回眼眶的淚水始終沒有流出來,就在眶眶里不輕打著轉。
重新拾起電話筒的葉簡悲愴到“嗚嗚”了起來,就這么沒了……一下子就沒了,怎么就沒了呢?怎么一下子就沒了呢?
“小狐貍,J5臨走前告訴我,說……讓我替他向你說聲‘對不起’,他同你約定的事失言了。他從來沒有失言過,唯獨這一次……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