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樓梯里并沒有待多久,薄景川便帶著沈繁星回到了包廂。
包廂里的所有人都對著兩個人行特別注目禮,視線跟著兩個人的移動,移動著。
殷睿爵神色多了幾分凝重,“薄哥,怎么回事?嫂子這是借辣條借到黑手黨身上了?”
薄景川沒說話,只是渾身散發出來的深沉氣息讓眾人忍不住心頭發寒。
沈繁星也是一臉的尷尬。
就為了嘴饞,才導致了現在這種混亂的局面。
也是沒誰了。
“嗨,別想了別想了,今天可是許清知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我們繼續慶祝!”
殷睿爵吆喝著出來打圓場,包廂里的氣氛瞬間活躍起來。
喝酒的,玩兒游戲的,完全把剛剛的事情當成了一場宛若匆匆云煙的刺激一場。
真是心大啊!
再反觀薄景川,也就唯獨他身上彌漫一陣沉冷的氣息,但是也沒有強悍到影響眾人的娛樂。
見她望過來,還親自給她到了一杯牛奶,遞給了她。
沈繁星:“……”
所以這……就沒事了?
沈繁星抽了抽唇角,看來鞭子打在自己身上,怎么疼只有自己知道啊。
不過,她也沒有什么擔憂害怕的感覺、
朝著身旁的薄景川笑了笑,她眸中最后一絲緊繃也消失殆盡。
玩兒了好一會兒,沈繁星低頭大概掃了一眼手表,轉頭看向許清知。
“清知,時間不早了,黎墨呢,她來不來接你?”
許清知臉色忽然僵了一下,“他……沒在平城。”
沈繁星靜靜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不太好,“你們的婚期馬上就到了,更何況你如今還懷著孩子……”
“繁星。”許清突然喊了沈繁星一聲,聲音平淡中卻似又帶了幾分苦澀,遂而又揚唇一笑。
“懷孩子的是我,又不是他。男人嘛,如果工作忙,我們總不能經常打擾他們,對吧?”
沈繁星剛想要說些什么,可是最后什么也沒說。
不是每個男人都是薄景川。
這個時候的她說太多,只能給清知心上撒鹽。
工作忙……
婚期將至,人生中的大事,哪有男人的重心還在工作上?
這樣蹩腳的理由都被她說了出來,她還能說什么?
沈繁星心頭一陣酸澀,伸手握住了許清知的手。
那柔軟的溫度傳遞的是什么,只有許清知體會得到。
“你不能熬太晚,今天就到這里吧,回去好好休息。”
沈繁星適時開口,結束了這場單身聚會。
分別前,不分男女,人人都給了許清知一個擁抱。
“姐妹兒,受了委屈吱一聲,我們過去給你撐腰!”
殷睿爵拍拍許清知的肩膀,吊兒郎當的樣子仍舊在,但是卻多了幾分鄭重,沒有任何水分。
“祝你幸福,清知姐!”
尚七七鼻腔音有些重,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對愛情有著很美好的幻想,也感性的很,跟心愛的人結婚是好。
但是“嫁人”這兩個字,實在讓人莫名有些傷感。
最后沈繁星和許清知緊緊抱在了一起,什么都沒說,卻雙雙紅了眼眶。
沈繁星極少哭,可許清知在她人生里存在的痕跡和意義,就算是薄景川,都是無法超越和替代的。
她要結婚,她要看著她出嫁,她也明明知道,清知即將要踏進去的婚姻里,需要承受的是什么,每一步又將如何艱難……
她向來擅長未雨綢繆,但是偏偏別人的感情,她無法插手……
清知愛黎墨,所以她拿自己的人生做了賭注,賭黎墨會愛上她。
這漫長的路,不知道她會不會走到盡頭,又或者,什么時候,迷途知返……
她自然不希望,那是一段迷途。
尚七七抿著嘴流淚,孩子氣的伸手擦眼淚,另外一個女孩子也紅了眼眶,吸著鼻子兀自莫名傷感。
良久,兩個人才分開,沈繁星臉上已經恢復淡淡地笑。
“容城說遠也不遠,我會經常去找你的。”
許清知有些暗沉地眸子亮了亮,“還是你最好。”
遠嫁他城,人生地不熟,她怎么不惶恐?
最需要的,只是一個最親近的人的陪伴。
沈繁星輕輕笑了笑,“好了,走吧。”
幾個人各自穿上外套,陸陸續續走出了包廂。
乘坐電梯到了一樓大廳,卻發現本應該人滿為患的地方,如今只有幾個八號公館里的工作人員。
而在不遠處的卡座旁邊,則站著一堆人。
身材高大,一身黑衣。
而在他們圍著的卡座角落里,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坐在那里的黑影。
修長挺拔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只顯出一抹輪廓。
五官深邃立體,鼻梁高挺,側臉俊美有型,他的手里握著一只厚重的玻璃酒杯,杯身與酒水在微弱的燈光下,反射著彩色的燈光,唇角勾起一抹明顯的弧度。
襯著他俊美的五官張揚肆意,自成一種顛倒眾生的邪魅。
與此同時,還有一種讓人無端膽寒的詭異與他所在的黑暗融為一體。
沈繁星腳下地步子越來越慢,最后緩緩停在大廳中央。
薄景川淡淡掃了她一眼,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坐在卡座角落里的身影,黑眸微瞇。
“走吧。”
薄景川只是很快收回視線,帶著攬著沈繁星,朝著門口走去。
他們身后的幾人除了三個女人面露些許怯意之外,幾個男人都是一臉淡然,毫無波動的樣子。
只是一開始對那角落里散發出來的陰邪氣場的男人微微側目。
之后再無其他。
周圍的工作人員都一臉莫名地看著他們。
一行人卻目不斜視地直朝著門口走去。
“星星。”
低啞邪肆的聲音輕飄飄的響起,薄景川清楚地察覺到懷里的女人腳步微微頓了頓。
他攬著她,用了幾分力道,擁著她繼續往前走。
然而一陣混亂的腳步踢踏聲,他們的去路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統一黑色西裝的人給擋住。
為首的人看面容冷峻,看著沈繁星的表情有些無可奈何。
沈繁星臉色冷沉,“宋曉。”
“抱歉。”
他一臉歉意地說完,視線下一秒便落在了卡座的方向。
戚墨寒從沙發上緩緩站起身,高檔皮鞋踏在地板上,聲音越來越近,最后在她面前站定……
美人兒們是有哪里不明白嗎?可以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