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一番話落地成錘,沒有人會想過要質疑她這番話的分量。
因為那氣勢,根本容不得別人置喙。
全場一片寂靜,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沈繁星,全數被她的話震懾住。
袁思純緩緩眨了眨眼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她撐著座位,從座位上搖晃著站了起來。
“哈哈哈哈……我贏不過你?”
她緊緊抓著身上的衣服,伸手指著射擊臺的方向,一臉諷刺地笑道:
“其他的不說,就拿眼前的這個來說,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呵……”
這一聲冷笑,來自旁邊一直沉默看戲的戚墨寒身上。
“是你自我感覺太良好!最高記錄9.1環你還能拿著她說一輩子?”
旁邊的薄景行也跟著冷笑了一聲。
雖然對沈繁星不太熟悉,但是剛剛那8.8環,7.7環,6.6環三個排列整齊的數字,根本不可能出自一個新手。
不僅騎馬的技術一絕,怕就是這槍法,可能也會超乎他們的想象。
袁思純最高紀錄9.1環,從另一種方面來說,跟8.8環,7.7環,6.6環,根本就是天壤地別。
而如今她還沾沾自喜地拿自己的9.1環耀武揚威,實在有夠丟臉的。
沈繁星淡淡地朝著射擊臺上看了一眼,又是勾唇冷笑。
那副不屑一顧的樣子,看在袁思純的眸子里卻是滿含嘲諷。
“你要不要再來比?!”她突然怒喝了一聲。
沈繁星冷笑一聲,視線在她身上打量一番,“你確定你現在這幅樣子,還要我跟你比?”
“足以。”袁思純面容蒼白虛弱,卻是自信滿滿。
“可我不想趁人之危。”
袁思純氣的咬牙切齒,卻是自顧自地拿起桌子上的手槍,雙手抓著雙槍,對著不遠處的靶子連續射了三槍。
也許剛剛賽馬輸的面容掃地,也許是被薄景川刺傷,也許是之前有了手感,這次的三槍,她居然有兩槍都到了九環之內。
8.7環,9.2環,9.6環。
看到這個成績,袁思純蒼白的臉上還是浮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來。
“該你了!”
她慢慢從站臺上走了下來,拿著手槍,朝著沈繁星走了過來,抬起手將手槍遞到了她的面前。
沈繁星掃了一眼那邊手槍,一時間沒有動。
一直沉默著站在旁邊的薄岳林,眸子微微瞇了瞇,繼而看沈繁星。
早就聞訊,隔著鋼網朝著這里看熱鬧的眾人都緊緊盯著這里。
“傷成那樣都能打出這樣的成績,確實厲害!”
“不過她是真的挺煩的,比賽都問人家會不會的嗎?人家不會,她贏了有什么可驕傲的?”
“可是剛剛沈小姐那番話,一輩子的手下敗將,也確實夠刺激人的!”
“說話都不經過大腦的嗎?還是說贏了一場賽馬,整個人都飄了?”
而面對袁思純的咄咄逼人,沈繁星還是沒有接過。
“我說過,我不趁人之危!”
袁思純冷笑了一聲,“話都說出了口,這是怕自打嘴巴是嗎?”
薄景行在旁邊笑道:“不如嫂子試試吧!她這三槍……呵呵,已經差不多是她這輩子數得上來的好成績了。”
“噗、”戚墨寒突然笑了一聲,“就這成績,這輩子算得上好成績?”
沈繁星卻垂眸看向袁思純手中的手槍,眉心緊鎖。
今天她已經足夠招搖了,本以為剛剛的射擊比賽之后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結果卻沒有想到袁思純居然能煩人到這種程度。
也怪她剛剛被氣的很了,給自己挖了這么一個坑。
“怎么?不敢?沈繁星,沒有那么大本事,就別說那么滿的話,說要壓我一輩子,你……”
“小心!!”
圍在周圍的保鏢突然高喊了一聲,沖上來護著老爺子,薄司琛和樓若伊,分別壓住了他們的身子。
沈繁星也在第一時間被人扯到了懷里,轉了幾圈兒,躲到了柱子后面。
她驚魂未定,與此同時,也聽到了周圍的幾聲槍響。
她甚至在剛剛看到有子彈從她剛剛的位置射過去,擦在袁思純的身側飛了過去。
“啊!!”
袁思純尖叫一聲,還未等保鏢上來護著她,她自己便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這不是射擊場上的失誤,而是有人專門沖著他們來的。
場面一時間亂成一團,時間發生的很快,根本沒有給人半秒鐘思考的時間,緊接著就又是兩聲“砰砰”的槍聲,還有袁思純刺耳的尖叫聲。
俞松在旁邊厲聲喊道:“都把人保護好!”
沈繁星趴在薄景川的懷里,一雙清冷的眸子飛快地掃過亂成一團的周圍,臉色又冷又凝重。
“別動!”
沈繁星明顯的不安分,讓薄景川用力地禁錮住了她的腰身。
她抿了抿唇,轉頭,身邊的槍響聲卻沒有停下。
直到護著身體有恙的老爺子身邊的保鏢被射中一槍,身子猛然受到悶疼而倒在地上,只剩老爺子一個人站在那里的時候,沈繁星的眸子瞬間縮了起來,慌亂中,視線瞥到蹲在地上抱著腦袋的袁思純時,她想都沒想用力推開了薄景川。
快速來到袁思純身邊,將她手中的手槍搶過來!
“你干什么?!”袁思純發覺是她,慌亂的眼神立即變成了憤恨、
沈繁星冷著臉一腳將她踹到一邊的薄景行腳下,一個轉身,擋在了老爺子面前,雙手握著手槍,對著周圍零零散散冒出身影的敵人——
“砰!”
“砰!”
“砰!”
幾聲槍響,每一聲的間隔都不算短,更沒有射擊比賽時那么快速均勻,眼疾手快的對著敵人開槍,點射!
那姿態,沒有一絲慌亂,神情中滿是凝重和冰冷,用后背緊緊護著身后的老爺子,左右正前方都顧及的格外全面。
幾個槍子出去,沒有一發落空。
左右交火大概只有兩分多鐘,短暫而又漫長,一個個都已經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當所有的一切平息下來,對方該走的走,該留下的,也都留下了。
不遠處的射擊場地上,零零散散躺著五六個人,有三個,倒在沈繁星的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