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反應過來,立即狂躁的掙扎起來,喉嚨里是撕裂的聲音。
“啊!!你這個卑鄙小人!”
“啊!不要,不要,我求求您……”
身后的老太太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抓著薄景川的褲子,滿是溝壑的臉上老淚縱橫!
“求求您,放了我兒子吧,放了他吧……”
“媽!!”
薄景川臉上的笑容被冷峻替代。
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老人,抬眼看了一眼俞松。
俞松心頭一凜,連忙上前將跪在地上的老太太給扶了起來。
“求求您,放了我兒子,不要殺我兒子,不要啊……”
老太太身上是粗糙的青衣布衫,但是也干凈,矮小瘦弱的身子被兩個家衛架著,輕若無骨。
“我求您……給您磕頭,求您……”
來自母親的聲淚俱下,無助,絕望,卑微的模樣,縱然是在自認心硬如鐵的家衛們也忍不住心頭發酸。
薄景川卻冷眼看著她,聲音清冷。
“知道我為什么這樣對他嗎?”
老太太哪里懂那么多,眼下只想要自己的兒子活下去。
“不要殺他,不要……”
“因為他要殺我的妻子。”
薄景川沉冷的眼睛靜靜地盯著她,兀自說著,老太太的聲音頓住,不敢置信地看著薄景川。
“不,不可能……”
一直到剛才,她一直以為,她的兒子,是不小心得罪了上流社會的權貴,所以才……
“她不僅是我的妻子,還是一個母親的女兒,知道嗎?”
薄景川的視線也轉到旁邊的女人身上,依舊能捕捉到女人眸子里嚴重的恐懼和恨意。
“恨我?”
薄景川冷聲說,卻是冰冷地勾起了唇角。
“沒關系。因為我也恨他們……而我,可以抓住他們,折磨他們,甚至殺了他們,而你們,就算再恨我,對我也造不成一點點的傷害。”
這就是現實。
年輕女人的眸子閃了閃,眼淚流了下來,最后癱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
“趙立,你艸你大爺!”
叫趙立的男人神情痛苦地看著外面哭的傷心欲絕的女人,緊緊咬著唇,克制自己不發一語。
薄景川則緩緩轉身,重新面對那個首當其沖,被老人叫虎子的男人。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說!說!他說!”老太太連忙呼喊道、
虎子雙目充血,瞪著薄景川的眼神,充滿了滔天的恨意。
“你休想!你把她們找過來不就是想要威脅我們說出來嗎?你未免太瞧不起我們!我不會說的,你干脆殺了我!”
薄景川在他說話期間,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虎子的喊聲剛剛落下。
“砰——”地一聲槍響。
老太太的哭喊聲戛然而止。
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虎子,見剛剛還仰頭說話的男人,手上還拴著鐵鏈,如今卻了無生機地低垂著腦袋跪在那里。
那一槍,直擊心臟。
死一般的沉寂。
“虎子!”
老太太尖叫了一聲。
“他似乎覺得我把你叫過來只是威脅………未免把我想的太善良又無能。機會我給了他三次,是他自作聰明覺得我不可能當著你的面直接要了他的命。”
薄景川神色漠然的收回手槍。
老太太似乎還未從震驚和絕望中反應過來,眼睛瞪的老大,直直地盯著跪在那里的一點生機都沒有的兒子,連呼吸都忘了。
最后還是俞松在她的后頸剪手拍了一下,老太太整個人才昏了過去,呼吸也跟著開始運作起來。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薄景川會真的開槍。
當著一位老母親的面,眼睛都不眨地要了她兒子的命。
旁邊的趙立同樣是不敢置信。
心里甚至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不怕死,但是如今,他怕極了在自己最愛的人面前死去。
撇下他們,本就是沒有擔當,不負責任的男人。
如今再讓他們親眼目睹他們如何死亡……
一輩子的陰影,一輩子的無法原諒,一輩子的恐懼。
他們到底給自己愛的人,愛自己的人一種怎樣殘忍的傷害?
“你呢?”
還未等他從虎子的死亡中反應過來,薄景川寒涼的聲音又慢條斯理的響起。
他僵硬地轉眸看向他,忽然覺得,坐在那里那個穿著名貴西裝,看起來優雅淡漠的男人,那副好看的皮囊下,住著的是最殘忍冷血的魔鬼。
“你說,對我而言,只是節省一些時間。你不說,我只不過是多花一點時間。你們的死,到頭來只起到一個拖延時間的作用,最后只不過是用你們的性命延長了別人的性命。”
“還是你也覺得,像那位一樣,為了一個注定失敗的任務賠上一條命,彰顯你一身的硬骨氣,比撇下自己的老婆孩子在這個世界上茍延殘喘更重要?”
趙立僵直的雙眼終于動了動,“你……你說什么?!”
“我懷孕了。”
癱坐在地上的女人突然淡淡說道,手附在自己的肚子上,抬頭,滿臉淚水地望著趙立。
“趙立,你他媽就是個王八蛋!!”
芳芳沒有任何挽留,紅著眼睛瞪著男人,“就數你骨頭硬是不是?!”
她忽然掙扎地從地上爬起來,瘋了一般跑到薄景川旁邊,從俞松旁邊的展臺上隨手拿起一把刀子,雙手握著,刀尖兒直直朝著自己的肚子。
“芳芳!!”
趙立突然驚恐地喊了一聲,“不要。”
薄景川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手槍,對女人的動作完全不予理會。
“趙立,我告訴你!老娘這輩子就你一個男人!如果你死,老娘也不活!既然都要死,我就先走一步!”
她說著,雙手一揚,鋒利的刀尖狠狠朝著肚子上刺了下去。
“我說!我說!!”
看著她的動作,趙立腦袋當即就轟的一聲炸了。
俞松的手快速抓住了女人根本停不下來的動作,及時止住了悲劇的發生。
趙立驚恐的神情瞬間松了下來,他猛力吞了吞干涸發癢的嗓子,最后用力閉上了眼睛。
“我說……”
家衛將牢籠里的虎子抬了出去,還有她的母親,也一并被送走,名叫芳芳的女人,還有早就嚇地臉色蒼白難看的袁思純,也被帶出了這個房間。
“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