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太,這長生死搏命,是你的女兒強行將我拉上戰場的。如果她不死,死的人便是我和我的母親!因果利害,你最好搞清楚。”
葉芷青腳下一軟,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袁崢崇緩緩走出來,僅僅幾日不見,他人已經蒼老的不成樣子,頭安分幾乎白了一半。
“薄景川,真的是這個女人殺死了思純是不是?”
薄景川抬眸,直視著袁崢崇,淡淡開口:
“不是,她死在了亂民手里。”
沈繁星抿住了唇。
袁崢崇盯了薄景川良久,突然冷冷地笑了起來。
“她剛剛自己都承認了你還想要包庇她?!我的女兒是綁架犯,那么她就是殺人犯!”
薄景川扯了扯唇,“你大可以出去跟媒體去說一說,看看他們到底信不信?”
袁崢崇臉上地肌肉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
他沒憑沒據,出去說是沈繁星親手殺了思純,誰又能信?
更何況,沈繁星說的句句屬實。
是思純先綁架姬鳳眠在先,而且還是在市中心的路上,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人被帶走,后來又被證實她。
這些他們根本賴不掉,在這一切的前提下,如果說是她被沈繁星親自手刃,只能讓別人大罵活該,大快人心,殺的好。
更何況那種地方本就是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地帶,就算真的殺了人,又能拿她怎么樣?
沒有證據,法律制裁不了她。
他憑一張嘴說空話,誰愿意理會他?
薄景川不就是捏準這點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實際上對袁思純,也早就失望透頂。
只是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從小到大真一直縱容慣寵著長大的女兒,事到如今,他怎么能夠不心痛。
“那么思純呢?”袁崢崇良久緩緩開口問,“就算她真的……那么看在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兒上,就真的沒有把她的……帶回來嗎?”
薄景川不為所動,“我跟她一起長大的那點兒情分早就被她耗光了。我沒有那么多精力,從那種地方出來還要帶上一個累贅。”
“薄景川!”
一旁的薄老爺子終于被薄景川此刻的絕情決義惹怒!
“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你看看你最后找到的是個什么女人?殺人犯!”
“夠了!”
薄景川冷聲打斷了薄老爺子的話。
“誰都沒有資格說她。或許也只有你能做到得知自己親生兒子死訊都無動于衷。”
聞言,老爺子身體一晃,臉色慘白一片,像是瞬間被人抽走了渾身的血液一般。
“你……你說什么?”
薄景川渾身冰冷,看著他的視線都沒有帶著絲毫的溫度。
“她是怎樣的女人我心里有數,不用你來置喙,不了解她,就盡可能的閉嘴。”
“你……”
“景川,你說的這叫什么話!?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你爺爺,不是別人!這是你該跟他說話的口氣嗎和態度嗎?為了一個外人,你簡直太不像話了!”
薄岳林沈著臉義正言辭地訓斥他。
“為了一個外人?”薄景川薄唇輕碰,諷刺盡顯,“什么時候袁家成薄家的內人了?”
其意大概是說,當初老爺子為了袁家,公然剝奪他的管理權甚至最后薄家大少爺名號的事情。
薄岳林一時間噎住,“那……也是為你好!”
“不必了,好不好我心里自有分寸。如果他們來這里只是因為袁思純的事情,事情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事情的起因本就是袁思純,別再胡攪蠻纏,不將她的過錯堆積到你們的身上,已經是給足了你們的面子。”
葉芷青突然又開始嚎啕大哭。
“思純,我的女兒,你還我的女兒!薄景川……你們……你們薄家人的不得好死!沈繁星是個殺人犯,你們吧不得好死!”
薄景川眉心隆起,“俞松!”
俞松立即站了出來,指揮著身后的保鏢,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地將也葉芷青和袁崢崇帶了出去。
之后,他便帶著沈繁星也要轉身離開。
“你……你給我站住!”
身后老爺憤怒不已的聲音響起,見薄景川沒有任何停留,直接吼道:
“薄家把你養這么大,你就是這么回報的?薄景川,你對得起我對你付出的精力和期待嗎?就這么一個女人,她到底有什么好,讓你放著薄家不要,連最基本的人性你都丟失了嗎!?”
沈繁星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卻見他臉色冷沉,仍舊攬著她往前走。
“如果你對我的栽培只是讓我無條件地回報你,那你可能真要失望了。也不要一直都拿薄氏說事,你看中的東西,我還看不上。”
“你現在的一切都是薄氏給的!”
“那么等到薄氏沒了,你看我會不會一無所有。”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老爺子氣的一頓怒喝,薄景川只留給他一抹淡然從容的背影。
將袁崢崇和葉芷青帶出去,葉芷青哭的撕心裂肺,不可自拔。
俞松搖頭,說道:
“袁先生,袁太太,與其在這里鬧,不如還是想辦法將她弄回來吧,葬禮還是要給她辦一辦的吧。”
葉芷青的哭聲戛然而止。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俞松的手,哭道:
“俞松,你告訴我,我女兒真的死了嗎?不是的是嗎,剛剛他們都在騙我對不對?”
俞松搖頭,“袁太太,那種地方本就亂,所有人都敬而遠之的地方肯定是有道理的,暴亂不斷,被殃及也是常事。節哀順變。”
葉芷青終于認了命,松開俞松癱在了地上。
薄景川和沈繁星后面出來,繞過他們上了車。
俞松無奈嘆氣,臨走前一臉憐憫。
“不管怎樣,還是先去把袁小姐找回來吧。袁小姐的尸體現在在那里的倉庫里。如果去的快地話,應該還會找到,不然,你們可能想找也找不到了。那個地方清理尸體,一般都是堆在一起焚燒……”
說完就馬上跑上了車,坐在駕駛位上啟動了車子,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薄景川。
“先生,真的要這樣做嗎?”
薄景川淡淡“嗯”一聲,“不然始終都不得安穩。我沒耐心應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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