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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4章 一聲叔叔一萬塊

  厲庭深一直看著葉清秋進了隔壁的別墅,才進了別墅。

  站在空蕩蕩的客廳,厲庭深神色漠然地掃過每一個角落,然后無聲走進了餐廳。

  收拾了餐桌進了廚房。

  厲庭深覺得他自己可能有病。

  就連葉清秋用過的碗筷,他都要推到最后,甚至根本不想洗。

  上面有她的指印,曾經留下過她的溫度。

  現在她所有的一切,他都想要保留下來。

  殷睿爵這人大概最喜歡看熱鬧,尤其是厲庭深的。

  肖楚在門口看到他的時候,有些無奈。

  “殷少爺,您公司不忙的嗎?”

  殷睿爵挑眉,吊兒郎當斜睨了肖楚一眼,“嘖”了一聲。

  “小瞧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是不是?跟公司比起來,當然是我兄弟的事情更重要。”

  肖楚“呵呵”笑了兩聲,這么多年他也不是不清楚。

  小打小鬧兩個人不知道搞了多少次,這次好不容易能看到厲總狼狽的樣子,他怕不是過來想抓把柄的吧?

  最起碼,前不久不請假還有一聲“爸爸”之仇的嗎?

  “厲總現在在臥室。”

  殷睿爵蹙了蹙眉,“葉清秋呢?”

  “回去了。”

  “那煞筆又把自己關到臥室了?”殷睿爵一雙濃色眉幾乎要立了起來,“所以葉清秋過來那一下子都干了什么?”

  肖楚淡淡道:“厲總給她做了午餐,兩個人一起吃了午餐。”

  “厲庭深那副鬼樣子,還給她做午餐?!”

  “是的。”

  殷睿爵眨了眨眼睛,心里一群羊駝開始狂奔。

  真他媽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葉清秋這女人也是真他媽厲害。

  肖楚看他那副仿佛被雷擊中的樣子,又開口道:“厲總現在的情況比之前好很多了,吃了飯,洗了碗,我剛剛送上去的文件他也有在處理。”

  殷睿爵八卦地挑起了一邊的眉,“知不知道他們兩個發展如何?有沒有那個……昂?”

  肖楚看著殷睿爵兩根交疊在一起的大拇指,馬上收回了視線,“不知道,我不懂。”

  殷睿爵將眼里的曖昧收了起來,沒意思地瞥了他一眼。

  裝什么純潔老處男。

  進別墅上了樓,臥室的門毫無例外地關著,他抬手敲了敲門。

  “兄弟,吃飽了嗎?”

  什么他媽魔幻對話開場?

  “滾。”

  沒多久,厲庭深低沉沉悶聲音便傳來出來。

  殷睿爵當即挑起了眉,行啊,葉清秋就是葉清秋,過來蹭頓飯都能把個快不成人形的煞筆搞回點兒人樣來。

  這回還知道吭聲了。

  “做人要友善一點,對兄弟更是要親上加親啊。要不是我們,你以為葉清秋會來?”

  厲庭深沒有再出聲。

  殷睿爵索性靠在走廊墻上,長嘆了一口氣,“是不是沒吃晚餐啊?要不我組個局,出去整點兒?”

  “男人嘛,干嘛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讓薄哥說起來,多簡單的事兒……今天薄哥可是沒少為了你給葉清秋洗腦……”

  門突然被用力拉開,厲庭深裹挾著一身的陰森氣息,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臥槽……”

  殷睿爵被嚇了一跳,跳到了一邊,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也……不算是洗腦,就是實話實說……”

  厲庭深陰沉沉地盯著他。

  殷睿爵抿了抿唇,試探性開口:“喝一杯?”

  “圍追堵截,偷搶拐騙,任何招數都可以,只要她最后是我的,如我所愿待在我的身邊。

  什么是對的?得到我想要的就是對的。像他如今這樣成全你放過你折磨自己?他什么時候開始想要當個偉人了?天安門前的人像也不能換成他的。”

  殷睿爵咳嗽了一聲,“我記性太好,這可是薄哥的原話,一字不差。”

  “還有好多,不過我覺得記住薄哥這些話,就差不多了。女人,不就是用來追的嗎?真喜歡,就厚著臉皮上,誰追人還不是這么走過來的?當年是不是葉清秋追的你?人家堂堂葉家千金,平城小公主都能做出來的事情,怎么到你這里就這么難呢?”

  “嘖,說到底,還是你沒主動追過人吧!”

  厲庭深靠坐在沙發上,斂著眸,沉默了一會兒,探身拿起了茶幾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轉眸看向剛剛拿起酒杯的殷睿爵。

  “喝完了嗎?”

  殷睿爵手一頓,看了一眼手里的酒杯,“勞資跟你說了半天話,一口酒都還沒喝。”

  厲庭深點點頭,“那正好,不是還開車?滾吧。”

  殷睿爵:“……”

  這他媽是不是太惡毒了?

  “勞資陪你說半天口干舌燥的,跟你喝酒連他媽一盤花生米都沒有,現在讓我喝口酒潤潤嗓子也不行?!”

  客廳里有傍晚的余暉透進來,厲庭深微微側頭,鼻梁上的眼鏡反出一片光,搭配上他那狹長的眸子,更顯出幾分冷冽和深沉心機來。

  陰險狡詐的狐貍,偏偏又一副淡漠斯文的樣子,笑起來能把人迷得暈頭轉向,冷起來又他媽把人凍得人骨頭疼。

  可不管哪種姿態,這張臉,這身材,這權資,都是被女人偏愛的資本。

  不過想一想,戀慕他的女人那么多,哪個不貪圖他點兒什么,就連凉絮兒,不也是因為他在內娛闖出一片天來?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當年那個葉清秋,沒心沒肺地就圖了他這個人了。

  累積下來的文件不在少數,以前順延下來的習慣,長時間的工作,他會習慣性戴上眼鏡。

  如今更有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

  可不管他什么樣,殷睿爵還是被他氣的胸脹。

  這簡直就不是人干事!

  “家里沒菜,沒花生。”

  殷睿爵冷笑了一聲,滿臉的“扯淡”,“我剛剛給葉清秋發信息了,她晚上還沒吃飯,你說我要不要邀請她過來一起吃個晚餐?”

  厲庭深眸子瞬間瞇了瞇,掀眸看向他,剛剛那一副淡定從容瞬間被一絲緊張取代。

  “臥槽……”

  殷睿爵低咒了一聲,簡直開了眼了。

  這他媽還是他認識的男人嗎?

  雖然心里各種鄙視加臥槽,但他還是從兜里拿出了手機。

  直接撥通了葉清秋的電話。

  厲庭深從沙發上直起了身子,肉眼可見的緊繃著身子,緊緊盯著殷睿爵貼到耳邊的手機。

  殷睿爵掃他一眼,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側過身背著他,不讓他聽。

  電話好半天才被接聽,就在厲庭深失望想要放棄的時候,殷睿爵突然開口:

  “你這電話可真難接。”

  厲庭深剛剛收回的眸子又轉移到了他身上。

  殷睿爵眼角朝后瞥了一眼,然后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一邊。

  “在干什么……那正好,我在你家隔壁啊,他這里沒菜,喝個酒連盤花生米都沒有……我什么意思,嘖,非得讓我把話說的那么明白嗎?去你家蹭頓飯唄?行行行,十瓶白馬!你血賺好嘛!”

  掛斷電話,殷睿爵咬牙切齒,“掉錢眼兒里了吧她!”

  收起手機轉身,一道挺拔的身形就站在他身后,他再往前走一步,就他媽真得來一場“兄弟情深”。

  倒吸了一口涼氣,退了兩步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厲庭深。

  “你你……你至于?!”

  就打個電話還要跟到身后偷聽。

  厲庭深沒理會他的反應,看著他手里的手機,淡淡問:“她都說什么了?”

  殷睿爵挑了挑眉,瞬間覺得自己可真是了不起,揚著下巴道:“我是誰?還能有我蹭不到的飯?”

  厲庭深抿了抿唇,“等我一會兒。”

  “干嘛?”

  厲庭深徑自上了樓。

  殷睿爵撇撇嘴,看到茶幾上擺著的酒,挪了過去。

  厲庭深的酒,還能有差的。

  就算沒有花生米,他也得喝他兩杯!

  打開電視,一邊看一邊品。

  沒多久,厲庭深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走吧。”

  殷睿爵趕緊將水晶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后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喉嚨突然一哽,剛剛咽到喉嚨里的烈酒險些噴出來。

  不過最后還是被嗆到。

  辛辣直沖上腦,咳的是天昏地暗,臉紅脖粗。

  手指顫顫巍巍指著厲庭深,明明想笑,最后卻咳的飆出了眼淚。

  葉清秋掛斷電話,便吩咐廚房臨時多加了幾個菜。

  十瓶白馬,殷睿爵想吃什么沒有?

  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陪著臨臨坐在客廳角落的軟墊上畫畫。

  看著他紙上畫出來的房子,雖然還很稚嫩,但還是能輕易看得出,就是清秋莊園。

  外觀設計的所有細節,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煙囪的位置,屋頂的形狀,還有幾塊窗戶,排列等等,全部都對得上。

  臨臨畫的認真,葉清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偶爾抬起眸子看一看臨臨。

  那認真的樣子……

  真是哪里都逃不開那個男人的影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葉清秋收回視線,抬手摸了摸臨臨的頭頂,“沒事,你繼續畫,媽媽去開門。”

  臨臨點點頭。

  打開門,殷睿爵還捏著嗓子咳嗽著。

  厲庭深修長挺拔的身形直直站在那里,門開的瞬間,視線便僅僅擭住了她的臉。

  一身筆挺的西裝,熨燙的一絲不茍,左胸口還塞著一條酒紅色的口袋巾,頭發明顯是精心打理過的。

  身上冷冽的氣息帶著淺淡卻又很清晰的沐浴露的味道。

  葉清秋的眉骨猝不及防地跳了一下。

  一旁的殷睿爵捂著嘴,一邊咳嗽一邊鼓著腮幫子憋笑,眼睛里都憋出了淚。

  葉清秋硬生生把視線轉到了殷睿爵的身上,“你沒說是兩個人一起來蹭飯。”

  殷睿爵此刻的狀態只能允許他翻個白眼兒。

  裝什么呢?

  葉清秋斂眉,“如果是兩個人的話,十瓶白馬差了點意思,去別家吧。”

  她說著,后退一步就要關門,結果卻被人抬手扣住了門框。

  她頓住,視線從門上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上移到厲庭深的臉上。

  “怎么?”

  厲庭深的眸子緊緊鎖著她的臉,聲音低啞帶著小心翼翼,“我買二十瓶。”

  葉清秋眉心動了動,沉默了幾秒,松開門,轉身進了屋。

  “把門給我帶上。”

  厲庭深眼里的緊張瞬間消散,從眸底涌上來的喜悅像是大風下的海面,一浪推著一浪的往外涌。

  他推開門,抬腳走了進來。

  臨臨也許是聽到了聲音,此刻正站在沙發跟前,仰著小腦袋看著他。

  葉清秋走了過去,撫了撫他的腦袋。

  “臨臨乖,叫人。”

  厲庭深的身體又繃了起來。

  臨臨聽話地開口喊了一聲:“叔叔好。”

  厲庭深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下一秒就聽到臨臨又開口道:“爸爸沒有給臨臨帶禮物嗎?”

  厲庭深的情緒瞬間被驚訝替代,緊接著就是一陣無措。

  兒子在跟他要禮物。

  他轉眼看向葉清秋,探尋和無措更濃。

  葉清秋臉上沒什么太多的表情,并沒有因為臨臨叫他爸爸有什么不滿或其他情緒。

  可是他同時發出來的求救信號,也被無視的徹底。

  殷睿爵一臉懵逼,合著剛剛那聲叔叔是叫他?

  這,他沒應,是不是很不禮貌?

  門關上。

  兩個大男人站在門口,幾乎同時拿出了手機。

  殷睿爵看著臨臨,道:“乖侄兒,叔叔剛剛沒聽到,你再叫一聲,叔叔給你發倆紅包。”

  臨臨很乖,“為什么是兩個?”

  殷睿爵很是豪氣,“一聲叔叔一萬塊!”

  臨臨“哇”了一聲,一雙黑漆漆的眸子亮的布滿了星星。

  “叔叔好厲害,叔叔好帥,謝謝叔叔的大紅包,臨臨好幸福,居然有這么棒的叔叔。媽媽,你說臨臨說的對不對?”

  葉清秋扯了扯唇角,“對。”然后抬眸看向殷睿爵,“五萬塊,我先替臨臨謝謝你。”

  殷睿爵:“……”

  視線放到面前才到他膝蓋上的小人兒,這是三歲的孩子?

  這小子,不僅這張臉長得像厲庭深,怕是連腦子也像。

  殷睿爵咬著牙給葉清秋轉了五萬塊。

  厲庭深此刻正在給肖楚發信息,“去把商場上的玩具都給我買回來。”

  肖楚自然是知道自家厲總到隔壁蹭飯的,看到這信息,一陣無語。

  “厲總,這樣沒誠意,小少爺肯定最喜歡厲總您親自給挑選的禮物。要不這次您先攢著,下次再一起送,正好……還有個順理成章蹭飯的機會。”

  厲庭深將消息看完,無視了肖楚說他“蹭飯”的事實,將手機收了起來。

  然后看著臨臨,啞聲開口:“爸爸忘了,下次給你補上。”

  葉清秋看了他一眼。

  臨臨思索一下,小臉上露出了些許失望。

  厲庭深心里一緊,剛想要開口說“現在馬上去買”的時候,就聽臨臨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得吧。”

  他頓了一下,握緊了手里的手機。

  心里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這么多年了,他也該給肖楚加工資了。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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