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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那爺想聽什么?

  “醒了?”男人磁性地問。

  若音微微點頭,小小的“嗯”了一聲。

  然后,馮太醫就上前,隔著床幔替她診脈。

  良久后,只聽馮太醫道:“四爺,福晉這是操勞過度,營養不良導致的盆血,平時,多吃些補血的食物就可以了,不礙事的。”

  聽說不打緊,四爺才擺擺手,示意馮太醫退下。

  這時,一道尖酸的女聲,打破此刻的安靜。

  “可真巧,我以為福晉病得厲害呢,原來不過是盆血罷了......”說到這里,李氏用手絹捂嘴偷笑道:“依我看呀,福晉該不是許久沒見著四爺,這才站不住腳吧。”

  李氏用這種半開玩笑的語氣,揶揄若音。

  結果若音還沒開口,就聽四爺冷冷地道:“出去!”

  “爺......”李氏嗲里嗲氣地開口。

  得到的,只是四爺更加冷漠的聲音:“都出去!”

  于是,李氏只好行禮,在后院女人的忿恨目光當中,一起離開。

  待眾人都離開后,屋里就只剩下若音和四爺了。

  她想起四爺來時,直接往堂間走的,便問:“爺,你方才來,可是有事?”

  四爺從被窩里,將女人的手緊了緊。

  道:“爺來是想說,大阿哥的病是好了,但他終究是體弱,可滿人向來能文能武,在馬背上打天下,總不能叫他做一個書呆子。”

  “哦,那爺可有什么好法子。”

  “爺打算請個太極大師,每日里教他練太極拳,強身健體,你覺得如何?”

  “好,當然好啊!”若音高興得拉著四爺的手,晃來晃去,“還是爺想的周到,我聽說太極對很多病都有一定預防和治療作用,又能通經脈,還能利用巧力,達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呢。”

  “你倒是知道的多,把爺要說的話,都給說了。”本來他還以為她不懂。

  “這是咱大清的傳統儒、道哲學拳法,我當然知道啦。”

  “既然你的同意,那就這么定了。其余的,爺自會安排,大阿哥那頭,你也少操些心。”他抬起右手,指腹順著女人的臉蛋,輕輕磨挲著,“人都瘦了,你要是累倒,誰幫爺管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

  明明是心疼女人,可說出來的話,卻有些不盡人意。

  好在若音知道,四爺不是個擅長說情話的人。

  但他能這么說,已經代表他在關心她。

  “我知道了。”她乖巧地應道,隨即才想起來,有些事忘了跟四爺說,“對了,四爺,前些日子,你不在府上的時候,太子當真如你所說,刻意收買了人,污蔑我侵占老百姓的土地。”

  “還讓人去客棧上,把合約給搶了,幸好十三弟幫我找回,否則我這回,說不定就在宗人府了。”

  她不確定,四爺是不是早就知道。

  反正該交代的,她還是得交代清楚。

  畢竟,這關系到朝堂上的恩恩怨怨,不是她一個女人能抵擋的。

  就算僥幸逃過一劫,誰能保證下一次還能平平安安。

  況且,太子兩口子,也不是沖著她一個人來的。

  四爺聽了女人告狀的話,神秘的墨瞳里,閃過一抹陰鷙的黑色流影。

  隨即,他看著女人,似乎等著她的后話。

  可等來等去,若音都沒再說別的。

  他便淡淡道:“就這些,沒別的了?”

  “還有就是......門下奴才獻上瑇瑁甲一事。”若音說著說著,淺笑道:“要我說啊,得虧對方送得及時。”

  否則要是再晚一會子,只怕弘毅就不行了。

  更何況四爺去沿海跑一趟,就更加必死無疑。

  “嗯,這事爺知道。”男人淡淡開口。

  “那爺想聽什么?”若音故作不解地問。

  “沒什么,你好好躺著,爺改日再來看你。”四爺松開女人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轉身離開了。

  待四爺離開后,柳嬤嬤走到床邊,嘆了口氣,道:“福晉,您怎的不告訴四爺,李氏這些日子有多狂。”

  “那又如何,我還不是罰跪了她,她也見了紅,算是打平。”若音沒所謂地道。

  “唉,您自個罰的李側福晉,跟四爺罰的,那能一樣嗎?”

  “怎就不一樣了,告訴四爺,他就能讓李氏去死嗎?”

  只一句話,就問得柳嬤嬤啞口無言。

  “既然不能,又何必把事情攤開,彼此添堵。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說個明白。”

  “李側福晉有了身孕,自然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沒了性命的,就算四爺不要了她的命,多少也會罰一下李側福晉吧。”柳嬤嬤道。

  “那么問題來了,四爺罰人,和我罰人,又有什么區別,我為什么一定要依賴四爺幫我處理后院的事情。況且,管教后院,一直以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四爺是在外頭做大事的人,天天管后院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算什么事兒。”

  若音本人對于這些,跟李氏所想恰恰相反。

  太子的事情,因為牽扯到四爺和前朝,她可以說。

  但后院的事情,她是自己能處理就處理,盡量不要太過依賴四爺。

  見柳嬤嬤皺著眉頭,一臉不解。

  若音又道:“四爺幫不幫還不一定,就算他這次幫了,下次出了事情,我又找他,他還會不會幫?久而久之,總會有煩了的一天,總不能叫四爺幫一輩子的。”

  “哦,老奴知道了。”柳嬤嬤似懂非懂地回。

  “四爺這樣的男人,冰冷薄情,陰鷙難測,又有滿腔的抱負,我不能讓這些瑣事拖住了他的腳步。另外,也正因為他的性格如此,只能把他當做東風,偶爾借一借風,提升自己,但不能依賴他。”

  現在她還年輕,或許對于四爺來說,還有點新鮮感。

  可再過十年,二十年,誰能保證四爺寵的又是誰。

  她一直認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別因為一時的得寵,就太過依賴男人。

  這也是她為什么把莊子打理的那么好。

  就是想著......往后就算不得寵,她也可以養活自己。

  否則的話,寵愛只會是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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