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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5章 音音......

  不過她轉念一想,似乎也不一定。

  興許皇上去永壽宮,是去討伐皇后娘娘的。

  畢竟幾年前,先帝警醒過皇上一回。

  那一次,皇上跟皇后說了許多傷人的話,還冷了皇后許久呢。

  想到這,蘇培盛在心里替皇后捏了一把冷汗。

  只希望有了身孕的皇后娘娘,能承受住皇上的怒意。

  可別出事才好啊。

  片刻后,龍輦在永壽宮停下。

  “皇......”上駕到,蘇培盛的唱報還沒唱完,就見四爺抬腳,大步流星地進了堂間。

  而他一進屋,就見若音捂著心口,往宮女端著的簍子里干嘔著,吐著。

  見狀,他的腳步微微一頓,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剛懷上的時候,若音的孕吐還不明顯。

  只對一些特殊的食物,才會有干嘔的反應。

  可是這陣子,她的孕吐反應越來越強烈。

  一天到晚的,都吃不上幾口飯,最后卻全給吐了。

  這不,夜里才喝了一碗雞湯。

  就連帶著胃酸,全給吐了出來。

  若音蹙眉,用薄荷水漱口了下口,而后攢著手絹擦了擦嘴角。

  結果還不等她抬頭,就見端著簍子的宮女,突然就跪下了。

  不用抬頭看,她便知道,是他來了。

  可是朝廷不都在彈劾她嗎?

  而他,怎么又來了?

  若音緩緩抬起頭來。

  果然,只見四爺站在他的面前。

  他穿著明黃色的龍袍,衣料不似以往那般光鮮亮麗.

  而是皺巴巴的,像是幾天沒換了。

  俊朗的臉頰,比起他上次離開時,看起來要瘦了些。

  長眉微蹙,薄唇緊抿,下巴上有些許胡茬。

  一看就是沒休息好,也沒讓奴才修理胡子。

  可就是這樣的他,卻多了幾分成熟野性的魅力。

  這般頹靡的樣子,簡直神秘得令人想要靠近。

  不過,她鮮少見他如此頹靡的時候。

  即便他折騰了她一宿。

  第二天天不亮去上朝時,精氣神也是足的。

  或者康熙帝駕崩,他因為守靈,好幾日沒歇息,也沒有這樣憔悴過。

  又或者,經歷喪子,他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好幾日不出來。

  但再次出現的時候,他還是大清朝的冷面四爺。

  關于這幾天的事情,若音多多少少也有所耳聞。

  畢竟,她是事情的主角。

  若音在心中嘆息一聲,起身要朝四爺行禮。

  可她還沒來得及彎腰,就被男人一把扶起。

  她抬起頭來,對視著他。

  而他眸光淡淡,卻給了她一個深深的擁抱。

  四爺的擁抱很緊,緊到讓她喘不上氣。

  他將她摁在懷里,讓她的腦袋靠在他心口的位置。

  隔著冬日里厚厚的衣料,她都能聽見他的心跳,沉穩而有力。

  見狀,蘇培盛驚得目瞪口呆。

  他還以為皇上來這兒,會像幾年前一樣,把皇后兇一頓。

  又或者讓皇后懂規矩些,再冷一陣子。

  但是他怎么都沒想到,皇上既沒有發脾氣,而且什么話沒說,上來就抱著皇后娘娘。

  看到這一幕,蘇培盛自然是醒目地把奴才都遣走。

  而他自個,也麻利地滾出去了。

  于是,屋里便只有若音和四爺。

  等到四爺松開若音時,她便抬起頭來看著他,右手不由得放在他的臉頰,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輪廓輕柔地撫摸著。

  柔柔地問道:“很累吧?”

  她的聲音很柔,就像是這個世上最賢惠貼心的妻子。

  聽得四爺重重地出了一口氣。

  他沒回答她的話,只是拉著她進了里間,在床邊坐下。

  并將她攬在懷里,淡淡道:“朕剛才一進來,就見你在吐,是不是又孕吐了,怪辛苦的。”

  若音微微點頭,“難受是真,可要是論辛苦,自是不及皇上的。”

  四爺緊了緊她的肩膀,但很快就松開了她。

  他站起身子,從容的在她面前更衣。

  不同于以前帶給她的侵略性和色氣。

  反而像是真的累了,想要褪掉衣服好好歇息。

  見狀,若音也坐在床邊,慢吞吞地解著自己的衣服。

  等到兩人都只穿著單薄的里衣時,四爺把蠟燭一吹,攬著她雙雙躺下。

  若音就這么躺在他的懷里,枕著他的手臂。

  他沒說話,但耳旁傳來他沉重的呼吸。

  不是那種帶有情浴色彩的沉重。

  而是有什么事情壓在心頭,喘不過氣來的那種沉重,怪讓人心疼的。

  但若音并沒有與他多說什么,只是靜靜地陪著他。

  良久后,四爺先開了口。

  “音音......”他喊道。

  “嗯......”她呢喃著應了。

  他似乎許久沒這樣叫她了呢。

  同時,能感覺到攬她入懷的手臂,更加大力了。

  接著,他說:“過了今日,朕便不能像這兩個月那樣,來這么勤,同你一起用膳,抱著你睡覺了。因為......”

  “噓......”若音抬起手,將左手十指放在他的薄唇上,“皇上,您什么都不必說了,臣妾都懂得的。您初登大寶,一切還是以江山社稷為重,這一次,那些官員們說的對,您來得勤的時候,臣妾早該規勸著您,不該讓您陷入兩難的局面。”

  她記得很久以前,他要是來她這兒來勤了,她都是會規勸他的。

  可是后來,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

  即便他一連在她這兒宿上幾天,她也不會勸,只當是正常的。

  或許,是從她把他推向旁人那,他一臉陰沉,不高興的時候。

  還是他怪她不會拈酸吃醋時。

  她便為了配合他,自然而然地省略了這些本該遵守的規矩。

  又或者,是因為在圓明園的時候,他有大半的時間,都宿在她那兒。

  便讓她安逸地認為這是不打緊的。

  想著即便天塌下來了,也有他頂著。

  可她卻忘了,她如今不是四福晉了,而是大清的皇后。

  長久以來的安逸,讓她更忘了做皇后的職責。

  果然,表面的安逸使人滅亡。

  這不,安逸出事端來了。

  四爺還沒說完的話,全都被女人的纖纖玉指給擋在了唇間。

  他終是將心中的話都咽下。

  只抓著她的手,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親了一口。

  手背傳來男人唇上微涼的溫度。

  若音由著他親,沉思了一會后,她淡淡道:“皇上,臣妾自愿在永壽宮禁足一月,以此來懲罰自己這次犯下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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