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既然你說到咱們兩個的事情，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若音挺直了身板，身子往前坐了坐，“太后撫養五阿哥的事情，是你慫恿的吧？”
“是又怎么樣，我做事從不抵賴。”
若音點點頭，“是條女漢子！”
晴妃不懂女漢子什么意思，“我不懂你什么意思，可你要是因為這個事情，未免太不講理了，我知道你死了奴才，可又不是我命人打死她的。”
她橫著一張臉，繼續道：“況且，我是跟太后提了那么一句，但我又沒逼她撫養五阿哥，最后還不是她老人家自個立場不夠堅定，又關我什么事兒，難道說話也有錯嗎？有本事你去把太后綁來啊！”
“太后已經與廢太后沒什么區別，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管管自個吧。你給太后出餿主意，不就是想在本宮和太后之間挑撥離間，等太后撫養了五阿哥，四格格就歸你唄。”
緊接著，若音笑了兩聲。
她撐起身子，幾步走到晴妃跟前。
戴著長長景泰藍護甲的手大力扼住晴妃的下頜。
視線在晴妃充滿膠原蛋白的臉蛋和紅唇上來回掃了一下。
“好一個直率的性子，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
“謝皇后娘娘謬贊，臣妾不敢當。”
“本宮說你是，你就當得起。”若音用鑲著寶石的景泰藍護甲尖在晴妃臉上輕輕劃著。
然后，她轉頭淡淡問半梅：“這宮里頭怎么懲罰背后不懂規矩，管不住嘴，有壞心思的人？”
“回娘娘的話，輕則掌嘴，重則禁食三天。”半梅道。
“哦，那就一并罰了吧。”若音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隨即輕輕拍了拍晴妃的臉蛋，道：“做人呢，就要對自己所犯的事情有擔當，此事雖不是你干的，但卻因你而起。”
“反正我不服！”晴妃昂著頭，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這可由不得你說了算，在這紫禁城，不是素來以高位者為尊，高位者對于低位者，說是什么便是什么，想干嘛就干嘛，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言。”
說到這，若音想起了太后，不由得加重了一絲力量，又拍了晴妃臉蛋幾下，“所以啊，你要是不服，那就混到本宮這個位置再說，否則你就永遠是本宮底下的一個小小妃子！”
說完，她猛然揚起輕拍晴妃臉頰的右手。
再次落下時，只聽“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就落在了晴妃的臉上。
頓時，晴妃的臉就歪到右邊，那張白皙的左臉上就有一道鮮明的五指色彩。
若音搖搖頭，低頭看著自個的手心，道：“這張皮囊略厚，打的本宮手掌心都痛了。”
“娘娘鳳體金貴，這等事情就交給奴才們吧。”半梅道。
“好啊，那就由你替本宮掌嘴吧。”若音轉身，回到椅子上坐下。
半梅擼起袖子準備替若音，“娘娘，掌嘴多少？”
若音斜斜靠在椅背上，慵懶地道：“她臉皮太厚，太少起不到作用，就掌到她口角紅腫出血為止吧。”
“是。”半梅應了后，抬手沖著晴妃就是一巴掌。
晴妃是個高傲的，即便被掌嘴，也怒視著半梅。
“你個狗奴才，敢打本宮”晴妃想要反抗掙扎，可是渾身都被繩子綁住了。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若音：“皇后，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居然讓一個奴才打我？”
紫禁城里的女人，甭管宮女還是主子，即便犯了天大的錯，大不了賜死，都不帶打臉的。
因為人怕死臉，樹怕剝皮。
甭管是誰，被打臉都是最最最恥辱的事情。
尤其是后宮妃嬪，一張臉就是她們爭寵的資本。
可皇后卻讓一個狗奴才打她，豈不是表明她比奴才還不如。
而且，一般都是掌嘴二十就行，皇后居然沒有限制。
還說要打到她口角紅腫出血為止。
若音捧著湯婆子，面上帶著冷笑看著晴妃，沒說話。
半梅可不是個吃素的，那巴掌打的一下比一下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晴妃那張吹彈可破的臉蛋已然紅腫不堪。
精致的妝容花了，腮幫也微微裂開了一道口子，隱隱有鮮血從毛細血管流了出來，嘴角也滲出了血。
原本高高梳起的小兩把頭，頭發早就散亂一團，金釵也掉在了地上。
見狀，若音漫不經心地道：“好了。”
聽到這聲命令，半梅即刻停止了掌嘴晴妃。
大概是打累了，她還揉了揉發酸的手腕。
這一刻，晴妃已然被打得頭暈腦脹。
可她的傲氣卻絲毫不減。
晴妃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惡狠狠地看著若音道：“皇后，今日之事，我記在心里了，他日如果有機會，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還有這個狗奴才！”
說完，她還碰了碰發疼的嘴角。
“好啊，本宮欣賞你的自信和骨氣。”若音沒所謂地道：“不過在那之前，你最好給本宮收起你那點小心思，給我夾著尾巴做人。”
說著，她沉聲下令：“來人，把晴妃送回翊坤宮禁食三天，在此期間，沒有本宮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探視她。”
語音剛落，就有奴才壓著晴妃往外走。
若音看著晴妃踉踉蹌蹌的背影，隨即把玩著景泰藍護甲，玩味地道：“晴妃，你可一定要撐過去呀。”
今日之事，四爺雖說控制了太后的權利，但他明顯不想把皇家的丑事搬到臺面上來。
所以他下圣旨的時候，只字未提詳細的原因，只是說太后病了，需要吃齋念佛。
那么，她當然也不能因為這個緣由給晴妃定罪了。
也正如晴妃所說，晴妃只是提了幾句。
這個事情主要還是出在太后身上，是太后不夠誠信，變臉太快。
而后宮里要降位份，或者賜死，必須得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否則對于后宮和朝廷都不好交代。
可晴妃動了壞心思也是事實。
既然晴妃喜歡多嘴，那就掌嘴、禁食好咯。
“皇后娘娘請放心，臣妾一定會的。”因為臉腫，晴妃說話有些含糊，可她的語氣卻一點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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