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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6章 自己給的才叫安全感

  他低笑,“既然不怕,怎的本汗一進來,你就驚醒了,還閃躲,嗯?”

  “那是因為傳聞中的你有點嚇人,而且,就算不是你,但凡有人推門進來,我都會驚醒的。”以前她睡眠好,可最近失眠嚴重,睡眠也跟著變得淺了起來。

  “那就還是怕了。”

  若音:“......”

  “說說,他們都是怎樣跟你說本汗的。”

  “......”若音可不會傻到當著他的面說他壞話。

  萬一他一個不高興,就把勇猛、暴戾、吃人肉、喝人血通通用在她身上了呢。

  見她不回答,男人低笑了一聲,“聽不出我的聲音了?”

  “我應該聽出你的聲音嗎?”

  “你真的聽不出了?”

  若音蹙眉,“我認識你?”

  恕她直言,在她這,所有男人的聲音幾乎都一個樣。

  要么低沉,要么磁性,要么渾厚。

  所以,有什么區別嗎?

  當然,除了四爺,他的聲音在她看來很不一樣。

  四爺一個人的聲音就分好幾種。

  他下令的時候,聲音是渾厚的。

  生氣的時候,聲音是低沉的。

  高興時,聲音是爽朗的。

  親近她時,他的聲音低啞的不像話。

  他不一樣,他和別的男人聲音都很不一樣。

  想起這些,若音懊惱地搖了搖頭。

  明明說好不想她的,為什么總是下意識地想起他?

  緊接著,策凌替她割開了繩子,若音的手就得到了解脫。

  男人卻轉而替她解著腦后蒙著眼睛的布。

  若音抬手,“我自己來。”

  可她的話才說完,眼前就一亮。

  雖然現在天黑,房間里燃著燭光。

  但是,由于這幾天她的眼睛都被蒙著。

  突然將蒙眼布拿開,一切都顯得特別的亮堂。

  策凌就坐在她的旁邊。

  男人身材頎長,瞧著有一米九左右。

  他還是跟上次在木蘭圍場一樣,一襲銀色錦袍。

  頭上戴著墨色圓頂立檐帽,帽子前綴有銀佛。

  淺棕色的皮腰帶勾勒著強健的腰身。

  銀質面具遮住了他整張臉。

  只一雙眼睛正通過面具的兩個窟窿看著她。

  對上那雙嗜血又帶著戾氣和陰郁的眸子,若音整個人被震懾到了。

  然而這時,策凌卻抬手,解著他面具上的繩子。

  這是要露出廬山真面目了嗎?

  下一刻,她看到一張英俊的臉。

  沒有像他的下屬所說的那樣,有燙傷。

  而是光潔的一張臉,小麥色的皮膚,鼻梁英挺。

  雙眉似箭,一雙蘊藏著犀利的丹鳳眼。

  頓時,若音的眼睛就瞪得大大的。

  因為她看到了一張略微有些熟悉的臉頰。

  這張臉,在幾年前她有見過幾次。

  這這這...不正是舒先生嗎?!

  可是,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不過幾年的時間,從前那雙眼睛里,雖沒有絲毫感情,卻噙滿哀愁的眼睛。

  然而現在,眼里的哀愁被犀利、陰鷙、暴戾、陰郁所取代。

  以前他的臉很白,白的沒有血色,完全是一種病態。

  現在他的皮膚卻是健康的小麥色。

  以前他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現在他的步伐穩健而矯健。

  以前他的聲音冷的沒有生氣。

  現在他的聲音除了低沉,還充滿了侵略性的冷。

  筆直的身段,英俊的臉頰,高大強健的身軀,眼睛散發出無邊的殺氣,全身上下隱隱有王者之風!

  如果說以前的他是病嬌的。

  那么現在的他,絕對是暗黑的。

  不過幾年的時間,他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到底經歷了什么樣的煉獄,才能如此脫胎換骨?

  “怎么,不認識我了?”策凌見她一臉詫異的樣子。

  “認,認識,你不就是舒先生嘛,哦,不對,巴特爾汗。”

  “好久不見。”見她認出了他,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心情因此變得好了起來。

  他的聲音低低的,亦如當年在漫天飛雪的京城里。

  她和他偶遇,他也是這般問她的。

  他說,好久不見。

  “這些年過的還好?”他問。

  “好不好的,你也看見了。”若音攤攤手,“讓我走吧。”

  之前不知道是他,她在馬車里跟他說了好多話。

  把自己營造成一個棄婦,好讓他放了她這個人質。

  現在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走?去哪兒?回到他身邊嗎?”

  若音:“......”

  她不是想回到四爺身邊。

  她只是不知道要去哪兒,所以不知該如何回答。

  “即便他讓你傷心流淚,你還是要回到他的身邊?”男人的問話突然變得犀利起來。

  這一次,若音搖搖頭,“你沒劫走我,我也是要離開他的,既然你劫走了我,就更加不會想回去了。”

  “那你為何要走?”

  “我只是想一個人生活。”她不想依附男人了。

  “本汗和他不一樣,沒有女人,更沒有三妻四妾。”

  若音沒想到他和當年一樣,上來就會和她說這么直白,而又莫名其妙的話。

  這樣一點都不像一個運籌帷幄,陰險狡猾的男人。

  反而直白的像是一個純真的孩子。

  或者說,他在她面前卸下的,不止是那一張銀面具,還有那不為人知的隱形面具。

  若音牽了牽唇,淡淡道:“不,你們都一樣,都是男人。”

  越長大越不敢依賴別人,因為人心易變,自己給的才叫安全感。

  她曾把身心都交給了四爺,卻被他毫不珍惜的拋在一邊。

  甚至,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

  她再也不想把自己交給任何一個人了,尤其是男人。

  “還記得當年京城一別,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若音搖頭,她是真的不記得了。

  貌似她們加起來也沒說過幾句啊?

  策凌面上微微失落。

  “可本汗記得。”男人目光深沉地看著她,“我說過的,我們一定還會見面,在不久的將來。”

  “......”經他這么一提醒,若音似乎有點印象了。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但是被她給拒絕了。

  “上次一別,多少個午夜夢回,我偶爾會夢見離別的場景,于是我想,下次見面,不管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我都要將你帶在身邊。”

  “不管你怎么說,我都是要走的。”若音語氣堅定。

  像他這樣位高權重,城府頗深,又有能力,長得還好看的成熟男人,身邊應該是不缺女人依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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