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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7章 四爺貼面無私

  此刻,太后搖搖頭,“哀家實在沒想到,你這具病怏怏的身子下,居然藏著一顆如此歹毒的心!”

  而大殿內的所有人,也開始議論紛紛。

  “當日我就說了,皇后娘娘一直賢惠端莊,怎么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可不是么,即便是真的要害人,也是私下陷害,怎么可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陷害,這不是傻嗎,更何況皇后娘娘根本沒這心思。”

  “要說這皇貴妃可真是夠狠的,嫉妒心這么強,那皇后娘娘也是她能嫉妒的嗎?”

  “嘖嘖嘖,聽她的意思,當初皇后禁足太廟時,她還想趕盡殺絕呢。”

  “到底是年家里出來的,跟那個年羹堯一個樣,野心太大!”

  諸如此類的話,在大殿下首傳出來。

  這些人,如今瞧著年家失勢,便想踩一腳,也好彌補那日跟風污蔑若音的事情。

  唯獨有一個女人,非常的不合群。

  那就是李四兒。

  因為她知道,即便她現在再說些什么,也無濟于事。

  所以只好滿臉心虛,盡量的降低存在感,并偷偷看了若音一眼。

  剛好,若音將李四兒的心虛落入眼中。

  等皇貴妃這一茬過了,她再好好跟這個李四兒算賬!

  若音又掃了眼那些放馬后炮的眾人,里面有些是那日沒敢做聲的。

  當然,還有一些,是那天落井下石,但這會臨時倒頭的。

  最后,她將視線落在皇貴妃身上,對方臉上一直帶著得體的淺笑。

  仿佛那些人說的,根本就不是她。

  可只有若音知道,皇貴妃心里肯定不好受,只是強裝出來的笑容。

  因為沒有人在被所有人指責時,還開心得起來的。

  而且,這種滋味她承受過,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現如今,一切都只是還給皇貴妃而已。

  然而,就在大家譴責皇貴妃的時候,皇貴妃身子微微晃了晃,當著眾人的面就那么暈倒了。

  看到這一幕,眾人不可置信地道:“又來這一招,估計是假暈的吧。”

  “我看是,不然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暈倒了。”

  “每次都裝可憐,在這博取同情呢。”

  “知道皇上不會輕饒她,故意逃避現實吧。”

  如此云云......

  這一次大家沒有同情她。

  太后和四爺,也沒有第一時間讓奴才把她抬回翊坤宮。

  大殿里,唯有紫青抱著皇貴妃跪在中間,急得哭道:“主子,您醒醒,您不要嚇奴才啊......”

  上首,四爺看著這一幕,面上沒有情緒。

  即便皇貴妃暈倒了,他還是牽了牽唇,鐵面無私地道:“皇貴妃年氏妒能害賢、不但造謠中傷皇后,還以下犯上,栽贓陷害皇后,并對皇后起了歹毒心思,現將其貶為貴人!”

  他的聲音渾厚而威嚴,透著無法商量的余地。

  聞言,眾人嘩然。

  就連蘇培盛都不由得眨了眨眼。

  貴人,可是僅次于常在和答應的位份了。

  嘖嘖嘖,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這位就從獨一無二的皇貴妃位置,降到了貴人,一下就降了四級,可謂是一落千丈啊!

  而且,以他對皇上的了解。

  要不是瞧著這位都要掛了,加之膝下還有二格格和四格格,又供出了年羹堯zàofǎn一事,估計懲罰還要嚴重。

  該澄清地澄清了,該處罰地處罰了,四爺便離席,遣散了眾人。

  臨離開前,四爺淡淡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心虛地逃避著眼神,也帶著奴才走了。

  而皇貴妃......哦,不對,毓貴人也被眾人抬回了翊坤宮。

  是夜,四爺在養心殿批閱奏折。

  蘇培盛小心翼翼的上前,道:“皇上......”

  “什么事。”他頭都沒抬。

  “翊坤宮的小主兒,好像快不行了。”

  四爺:“......”

  他沒說話,也沒抬頭。

  “那頭來人傳話,說是毓貴人臨了想見見您,跟您交代一下二格格和四格格的事情。”蘇培盛道。

  既然那邊來傳話了,他自然得把事情匯報給皇上聽。

  至于皇上去不去,那就是皇上的事情。

  要說毓貴人算是有點自知之明。

  知道自個不得寵,又不討喜。

  即便臨死想見皇上一面,皇上也不一定會去。

  便知道拿二格格和四格格提出來,能增點分量。

  此刻,只見四爺寫字的手腕微微一頓。

  而后他放下手中的狼毫筆,抬頭淡淡問道:“白天的時候,她不是還好好的嗎?”

  蘇培盛抽了抽嘴角,心說都病成那樣,還直接暈倒了,那也叫好好的啊?

  “回皇上的話,聽翊坤宮的奴才說......毓貴人在太和殿暈倒后,再次醒來就割腕了......”

  “割的嚴重不嚴重,可有叫太醫瞧。”沒有一絲慌亂,而是冷靜地問。

  好似只要傷的不嚴重,他便不會去。

  “傷口有一寸深,經脈和皮肉都被隔斷了。”蘇培盛如實回。

  看來這毓貴人是一心求死,不像是用自殺博同情,或者以次求關注的樣子。

  否則只輕輕割一刀就行,何必對自個下死手。

  那可是一寸深的傷口,半個手腕都割斷了啊!

  嘖嘖嘖,早就聽聞患了抑郁的人會有自殺傾向,今日總算是百聞不如一見。

  只見四爺靜默了一會,而后起身往外走,“擺駕翊坤宮。”

  “嗻!”

  不多時,四爺的龍輦便朝翊坤宮去了。

  而翊坤宮的毓貴人,換了身大紅的旗裝。

  這身旗裝,正是她當年進府時的衣裳。

  只是當年進府的時候,明明讓京城最好的裁縫縫制的,非常合身。

  如今穿在她的身上,卻松垮垮的。

  此刻,她坐在堂間的椅子上,只是身子無力,得紫青扶著她,才能勉強靠在椅背上。

  而她的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即便再厚的紗布,也早已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

  而且,還有血順著紗布往下滴,瞧著還在流血的樣子。

  那些殷紅的血,順著她無力垂下的手滴在地上。

  可她卻一臉淡漠,仿佛感覺不到疼。

  也感覺不到她的生命伴隨著血液的流失在逐漸消耗......

  “主兒,您剛剛在大殿,為何不把熹妃供出來呢,這樣的話,那些人便不會那般說您了,說不定,皇上也不會將您貶為貴人。”紫青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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