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磨嘰了,她剛才雖吃了墮胎藥了,但這么大的孩子可不容易掉下來,我得親自動手。”
劉愛英從腰間裹著的圍裙里抽出來一根搟面杖,直接走到了床前。
阮靜微睡的很沉,不知做了什么夢,眉宇深深蹙著,說不盡的楚楚可憐,劉愛英不由得在心里罵了一句,小賤貨,不要臉勾引我兒子!
宋業成狠狠心,推開門,閃身出了臥室。
他一直走到廳外,站在臥室的窗臺邊,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攥著,有著鉆心的劇痛。
他對阮靜微,是有感情的,可男人更重要的是仕途和前程,他只能犧牲她。
靜微,我會補償你的,等將來,我成為人上人了,我一定會補償你的……
窗內,劉愛英掀開阮靜微身上蓋著的被子,鮮血無聲無息的涌出,濕透了她的衣衫和身下被褥,藥效讓阮靜微依舊沉睡不醒,劉愛英撇了撇嘴,面目表情的將搟面杖放在了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從前在村里時,她母親就是十里八村的接生婆,那時候醫療條件落后,很多女人在鄉間地頭就把孩子生了,劉母靠著這把搟面杖也幫了幾個難產的孕婦把孩子搟下來,可是這一次,卻不一樣。
她沒告訴宋業成,她給阮靜微用的是虎狼藥,孩子這會兒估摸著在肚子里已經沒氣了,她月份大了,又用了安眠的藥物,此時沉睡不醒,使不出力,只能借助她的外力,將那死胎‘生’出來。
劉愛英一張臉上毫無表情,她粗糙的雙手按住搟面杖的兩頭,從隆起的小腹最頂端用力往下推去。
“啊——”
一聲慘叫幾乎沖破屋頂,床上原本沉沉睡著的女人忽然如瀕死的魚一般掙扎起來,劉愛英騰出一只手,隨便抓了什么東西塞在阮靜微的口中,粗壯的身子半壓上去制住她的動作,手下搟動的力道卻是越來越快,絲毫不停。
鮮血汩汩的向外涌,皮肉硬生生剝離的痛感比凌遲還要難以忍受,阮靜微口中塞了東西,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她雙手十指蜷縮起來,抓住了劉愛英的手臂,死命的摳著,想要將她推開……
劉愛英咬了牙忍著,最后一下,將身體上所有的重量都擊中在搟面杖上,用力的往下一推……
阮靜微雙眼一翻,只覺得肚子里一團血肉徹底的被剝離自己的身體,她雙手無力的垂下來,在死胎從身體里滑出那一刻,她沉沉的暈厥過去,好似再沒了任何聲息。
劉愛英松了一口氣,脫力了一樣癱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床上幾層褥子都被血染透了。
劉愛英歇了歇,站起來出了臥室,將早就從農家里搜羅來的草木灰拿了進來。
阮靜微下身仍在不停的淌著血,幾乎足月的孩子被硬生生的搟下來,劉愛英看也不看,將那幾捧灰直接敷在了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