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場邊的幾個女孩兒推搡著一個纖細高挑的女孩兒上前,那女孩兒手里捧著冰鎮的可樂還有一條干凈的毛巾,嬌羞無比的望著厲慎珩:“學長……”
厲慎珩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漠然的越過女孩兒離開了操場。
“學長……”蔣琬尷尬無比,臉紅如血,死死的咬緊了嘴唇。
周遭是死一樣的寂靜,沒人想到,連蔣琬這樣校花級別的女孩兒,厲慎珩都絲毫不給面子。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那一條林蔭小道上,沒有穿校服,反而反常的穿了一條細格子連衣裙的少女,低了頭,正緩慢的一步一步向教學樓走去。
微風拂動著她的裙擺,厲慎珩只看到裙擺下那一片耀眼的白。
阮靜微。
厲慎珩幾乎是咬著牙默念出這三個字。
想他活了十九年,這還是頭一次遇到對他避如蛇蝎,厭棄如斯的姑娘。
每一次阮靜微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樣。,
可她越是躲著他,他就越是想去招惹她。
靜微在教室里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班里只有三三兩兩的人,有的趴在書桌上午睡,有的在低頭看書。
她隨便翻出來課本攤開,眼睛盯著一行字盯了很久,都沒有動。
教室的后門忽然被人從外大力推開,午睡的同學被吵醒,睡眼惺忪的轉過身就要罵,卻在看到來人是誰時,怏怏的閉緊了嘴。
靜微忽地一下站了起來。
她的目光越過幾排書桌,定定的落在厲慎珩的身上。
細微的風把課桌上的書頁掀起,年少桀驁的少年,有著最驕矜而又傲慢的目光和英俊的容顏,窗子外繁茂的枝葉沙沙的響,靜微卻覺得她的心好像不會跳動了。
她以為這一輩子不會再有厲慎珩這個人出現。
可他卻依舊這樣站在了她的面前。
現在的他,那么的年輕,他的眸子亮的像是裝滿了天上的星光,他驕傲,不羈,像是即將展翅的鷹,而不是上一世最后留給她沉寂的那一抹印象。
靜微忽然覺得鼻子酸了,眼眶脹痛著,像是淚就要涌出,可她咬著牙,死死的忍著。
厲慎珩就那樣頂著一頭一臉的汗,赤著精壯的上身向她走來。
風扇在頭頂呼呼的響,靜微體弱,向來畏寒,這風吹在手臂上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可他卻這樣滿頭大汗渾身濕透站在吊扇下。
靜微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一般抬起手來。
她不似阮家人,生了細白的面皮,因著從前夏日里甚少穿短袖裙子,身上的肌膚更比臉龐還要雪白幾分。
她的手指尖尖細細,雪白柔軟,帶著天然的溫涼,就那樣輕輕落在了厲慎珩的額上。
汗珠兒被她的指尖輕輕拂去,那柔滑細膩的觸感貼著他蜜色的肌膚滑過,厲慎珩只覺得一股電流瞬間襲遍全身。
血氣方剛的少年人,怎么禁得住自己看上的姑娘這樣撩撥,騰時之間喉頭滑動,小腹繃緊,只恨不得,將她這一只雪白小手緊緊攥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