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周從留在江城保護靜微,他回帝都之后,才可以心無旁騖的做他該做的事。
之前中秋節,舅舅急詔他回帝都總統府,個中緣由到今日,都不曾讓世人知曉,甚至厲家的女眷,都被蒙在鼓中。
總統秦釗的座駕在回總統府的途中,遭遇恐怖襲擊,若不是那綁著炸彈的匪徒被及時發現,怕是就要車毀人亡。
而匪徒在發現自己暴露后,絕望之下引爆炸彈,因著距離尚遠,秦釗方才沒有大礙,只是受了細微輕傷。
中秋節后厲慎珩狀似無事很快回了江城,實則私底下一直在讓心腹查這件事。
a國有三路政黨,秦釗一派上位之后,余下兩路,以趙公館裴公館為首一直不服,秦釗繼任總統五年,暗殺行刺層出不窮。
只是如今連人肉炸彈都用上了,可見對方幾乎是連遮羞布都不肯用了。
雖然秦釗和厲慎珩都知道對手是誰,但無奈趙世勛掌控一方軍權,而裴方野祖上軍功赫赫,他又慣用聯姻手段,手下門生幾乎遍布大半個帝都,而a國最權勢滔天的青幫都與他交情深厚,因此勢力不容小覷。
這一次的恐怖襲擊事件,怎么看都像是裴方野的手段,只是他死不承認,又苦無證據,事發之后就簡衣素服跑到總統府來哭訴委屈,擺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架勢,這般胡攪蠻纏,倒讓秦釗也無可奈何。
事情如今就擱置在那,沒有任何進展。
秦釗的身體又每況愈下,各方勢力此時都不免蠢蠢欲動起來。
厲慎珩回到帝都之后,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行走一般,一著不慎,身家性命都要賠進去。
靜微留在江城,倒成了如今最好的抉擇。
靜微與他的關系,在他離開江城之后就中斷,在帝都那邊不被人知,更利于她摘出這些麻煩漩渦不給她招來禍端。
厲慎珩深深吸了一口氣,三年,他給自己三年時間,一定要將趙裴兩家給拉下馬。
等到帝都的局勢清明,他就會公開他和靜微的關系,不會再讓她受到委屈和傷害。
“你讓夜肆回來,再去請江城最好的老中醫過來。”
靜微自小被田小芬這樣苛待,身體底子很差,他想要在他離開江城之前,好生給她調理調理。
快到天明的時候,靜微的燒終于退了,而原本定在今日送靜微去阮正澤那里,也不得不暫時推遲.
身上熱度降了下來,就睡的安穩,厲慎珩聽著她均勻呼吸,這才放下心來。
干脆也不再洗漱,就在她床邊和衣而眠。
靜微這一覺睡了很久,她再沒有做與前生有關的夢,醒來時,身上輕松無比,好似褪去了什么沉重的負累一般。
房間里有淡淡的中藥味兒,靜微睜開眼沒看到厲慎珩,卻莫名仍覺得安心,好似知曉他就在不遠處。
擁著被子坐起來,身上是干凈柔軟的新睡衣,通體都是舒坦清泰的,并沒有大病一場之后的邋遢和異味。
“醒了?”厲慎珩一手端了藥碗,推門而入,正看到靜微靠床坐著,一雙眼眸清泉洗過一般清透,讓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