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玄凌下樓走遠了,阿彩才對阿英咬耳朵道:“少主怎么耳朵這么紅?”
“熱的了嗎?”
“不知道啊……”
“少主這樣的人,還會臉紅耳朵紅嗎?”
“啊!”阿彩忽然像鴨子一樣叫了一聲:“該不會是咱們小姐做了什么吧……”
“小姐那樣天真爛漫的性子,能做什么啊,難道還會輕薄咱們少主不成?”
“也不好說吧……要不然你說,還有誰能讓咱們少主耳朵紅成這樣啊?”
阿英也點頭:“你說的也是,那……是不是說明,咱們少主和小姐的好日子就快近了?”
“也就是少主這樣慣著小姐,我要是少主啊,就趕緊先把人娶回來再說……”
“咱們小姐這樣好的性子,往哪找去,也怨不得少主稀罕的很。”
“誰說不是呢,咱們也是好福氣,能來照顧小姐……”
玄凌一直到晚上赴宴時,還有些神思恍惚。
端了酒杯,時不時的嘴角就漫出了笑,本來就長的這般好看的一個人,再這樣含情脈脈的笑,簡直是殺傷力不得了。
撩撥的那些小姐們一個個春心蕩漾的,直恨不得撲到玄凌的身上來。
這邊民風粗獷,這些有權有勢家里養大的小姐們,個個性子驕縱又潑辣,若不是玄凌實在太高高在上,她們怕是早就繃不住了。
又想到堂堂金三角少主時至今日還是單身一個,眾人心里難道就沒有點小九九和小算盤?
嵩帕家的小姐和曲家的小姐,首先按耐不住就去敬酒了。
玄凌卻沒有應承,讓身邊的人擋了。
嵩帕家的小姐嬌滴滴的嗔了一聲,玄凌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下去。”
那小姐還不知死活的勾纏不放,玄凌整張臉都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了,身側下屬立時不留情面的將那位小姐拖了下去……
廳內氣氛一時有些凝重,嵩帕面上神色很難看,卻也敢怒不敢言。
眼瞅著自己的千金寶貝被玄凌這樣不留情面的趕了出去,更是臉上掛不住,忍了幾忍,方才沒有摔筷子走人。
當初老主子還在滇南的時候,他可是和老主子稱兄道弟的人物,玄凌算什么?
那時候他還穿著開襠褲呢。
他在自己跟前擺什么譜?
也不瞧瞧他才多大年紀,金三角這一大塊肥肉,他想一個人獨吞,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我聽說,上個月在貢嘎,嵩帕老爺子動用了私刑?”
玄凌看著那討人嫌的女人被拖了出去,手指摩挲著精致的玉杯,緩緩開了口。
嵩帕不屑一笑道:“那些賤民,竟然連我的女婿都敢覬覦,打死她是便宜了她!”
“我記得五年前我曾說過,取締私刑。”
嵩帕一擺手笑道:“玄凌老弟……這您就是有所不知了,對付管束那些賤民,沒有私刑怎么行?”
“看來,我說的話,嵩帕你是當作耳邊風了。”
嵩帕一怔,旋即卻仍是哈哈笑道:“玄凌老弟,從前你義父在時,可是支持私刑的,再說了,沒有私刑,實在是不好管束啊……”
“不好管束是嗎?”
“是啊……”
“曲先生。”玄凌忽然看向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曲家眾人:“聽說曲先生您的兒子就要娶嵩帕家的小姐了……”
“是,是有此事。”
“嵩帕家的小姐雖然性子不怎么討喜,長的卻還不錯,曲家少爺要娶美人了,怎么還會看上貧民家的姑娘呢……”
曲家人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少主息怒,犬子頑劣,犯下大錯,我回去一定嚴加管教……”
“你能認錯,我也愿意給你一個機會。”
“多謝少主……”
“先別急著謝我,殺人償命,嵩帕老爺子看來是不舍得女兒了,只是不知道曲先生舍不舍得兒子呢?”
“舍棄一個兒子,從此以后,貢嘎治理權歸你所有,如何?”
“少主!”
嵩帕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管轄貢嘎已經三十年了,少主這是何意?”
“何意?你聽不懂人話嗎?”
玄凌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既然不聽話,那我就換一個聽話的人來給我做事,怎么嵩帕,你不服氣?”
“我就是不服氣!貢嘎是我的,我年年給少主那么多的供奉,少主如今就要翻臉不認人嗎?”
“嵩帕,你吞了多少,難道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在貢嘎做的事,當真要我一件一件說給你聽?”
“不過是一條賤民的賤命而已……”
嵩帕話音未落,猝然的一聲槍響,將他的話音硬生生斬斷。
曲家眾人嚇的臉色煞白跌坐在地,眼睜睜看著嵩帕額上一個血洞,圓睜了雙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就這樣咽了氣。
玄凌把玩著手里的槍,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過是一條不聽話的狗而已……”
曲家人個個如喪家之犬一般,磕頭如搗地:“少主,小的們以后什么都聽少主的……再不敢任意妄為了。”
“把你兒子的腦袋割下來,放在阿花的墓前當祭品吧。”
“是,是……”
玄凌站起身來,繞過桌子走到廳內:“我以后不想再聽到我玄凌的地盤上,再有動用私刑的事情發生。”
“是,少主,以后絕對不會再有動用私刑的事情發生了。”
“都起來吧。”
玄凌將手槍遞給了身側下屬,邁步出了大廳。
他離開很久,曲家人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嵩帕的尸體就躺在那里,他的女兒哭天搶地的跑了進來,只看了一眼父親的尸體就暈厥了過去。
曲家人更是個個噤若寒蟬。
誰能想到呢,就因為一個不起眼的阿花被打死,嵩帕就這樣送了命,貢嘎就從嵩帕的手里到了他們的手里……
別說一個兒子的命,就是兩個,三個,他也不會眨眼。
畢竟,他前前后后娶了六個老婆,兒子女兒多的自己都認不清,他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曲家少爺的腦袋被割下來敬獻到阿花的墓前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貢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