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寒:“……”他就知道!
“為了我們之間可以保持這樣良好的,長期的互惠互利的來往,我會酌情給江先生打一個九五折的……”
江沉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表情臉色都十分‘冷漠’:“時間差不多了你該走了。”
“你送我嗎?”
江沉寒看著面前小小的孩子,那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臉,讓他的心頭發酸又發軟。
血緣關系是抹不去的,父子兩人,哪怕六年都未曾謀面,可卻有天然的親近。
“你想讓我送?”
球總聳聳肩,口吻是無所謂的,“看你方便吧。”
江沉寒抬腕看了看時間:“那行吧,我送你去機場。”
“你不要想太多,我讓你送我,也不是說明我接受你了,對你印象很好,我們家宋女士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畢竟,江總您有事業有未婚妻有家人有許許多多的東西,可宋女士只有我一個……”
“那你讓我送你去機場,是為了什么?”
“我覺得你內心還是很舍不得我這樣優秀的孩子的,所以我就給你個機會成全你,也順便想要和你做個交換。”
“什么交換。”
“還請江先生看在我是您血緣關系上的兒子的情分上,以后不要再欺負宋女士了,不管她做了什么,哪怕是天大的錯事,等我長大了我會盡力幫她彌補,都請你不要對她動怒,更不要動手傷了她。”
“你怎么就認為她會做錯事激怒我?”
“因為她從來都行事有些沖動,又不知道深思熟慮,依著我對她的了解,之前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你把她氣的有些狠了,我覺得她可能會做出一些荒唐事來……”
“你倒是很了解她。”
“知母莫若子吧,我畢竟是她的親兒子,血肉相連的那一種。”
“我答應你,不管她做了什么錯事,我都不會對她動怒,更不會動手。”
“江先生,這可是咱們男人之間的約定,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
“好。”江沉寒伸出手來,與孩子小小的手掌擊在一起:“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長長的走廊里,身穿黑色露肩小禮服的年輕女人,曼妙微卷的長發散亂在一側肩頭,尖細的高跟鞋沒入地毯之中一寸,她一步一步,走的有些歪歪扭扭,卻仍是嫵媚風情。
走廊盡頭洗手間,宓兒掬了一捧清涼的水潑在臉上,卻還是消不掉那些昏沉的醉意。
今晚的飯局,原本她根本不用來參加的,畢竟如今在盛世,她享有絕對的自主和自由權。
不要說陪飯局這種事,就算是正常的禮貌性的應酬,江沉寒都交代了林菱,盡量推掉。
但她今夜卻不請自來。
她這樣當紅的大明星,主動來參加飯局,別人自然求之不得,當然熱情招待殷勤備至。
而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大明星宋宓兒今晚竟然來者不拒,每一杯敬酒都欣然飲下了。
“宋小姐,您沒事兒吧……”
飯局的負責人有些忐忑的追出來,小心翼翼的詢問,畢竟如今誰都知道,宋宓兒背后是江沉寒,而江沉寒是誰?那可是總統先生的發小,總統夫婦私底下都親切的喊一聲二哥呢。
“我沒事兒,你不用擔心。”
宓兒又洗了一把臉,撐著洗手臺的臺面,覺得雙腿幾乎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了。
“真的沒事兒嗎?要不要我派車子送您回去?”
“那……勞煩您讓司機把我送到xx酒店,我今晚喝醉了不想回公寓住。”
“行,沒問題,您稍等兩分鐘,我讓人扶您出去吧……”
“勞駕。”
“宋小姐客氣了,這可是咱們天大的榮幸。”
負責人趕緊叫了兩個年輕的小女明星過來,一左一右扶了宓兒出去。
他倒是乖覺的很,知道那位醋勁兒大,連宋宓兒酒醉站不穩禮貌性的攙扶,自己都不上手。
叫了自己的司機親自開車送宓兒回酒店,看著車子遠去,他方才心滿意足的折轉回去。
要是過了今日,能憑著宋宓兒再攀上江沉寒的關系,那以后在帝都娛樂圈,他還不是橫著走?
浴缸里放了玫瑰花瓣和牛奶,程曼閉著眼,輕輕靠在浴缸上。
她悄悄咨詢了醫生,這兩日正是有孕的最好時機,她身體底子不錯,又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過去,很有可能一次就受孕。
而江沉寒更不用說,他自來自律,身體強健,當年宋宓兒懷孕,聽說還是安全期,就疏忽了一次,結果就有了。
程曼的心不由得砰砰跳了起來,留了二十多年的清白身子,總要給自己真心愛著的男人才不算糟蹋浪費。
程曼泡完澡,將頭發吹的半干,走出浴室,看了看時間。
按照她和宋宓兒之前約定的時間,這會兒,她也該到了吧。
程曼又耐著性子安靜的等了片刻,指針指向十一點的時候,程曼終于聽到了她一直期盼著的敲門聲。
她忙起身走到門邊,問了一聲是誰,待聽到是宋宓兒的聲音,她方才扭開了門鎖。
濃重的酒氣席卷而來,程曼不由得輕輕捂住了鼻子:“你怎么喝了這么多……”
宋宓兒腳步踉蹌的進來,聲音有些嘶啞:“不喝這么多酒,不喝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他怎么會相信我會主動找他?”
程曼抿了抿嘴唇,心里的情緒很復雜,連她自己都無法形容,她到底該高興,還是難過。
“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吧。”
程曼點點頭:“嗯,都準備好了,這熏香能燃兩個小時,我現在點上,等他到的時候,藥效正是最烈……”
宋宓兒歪在沙發上,只覺得頭痛欲裂,惡心想吐,程曼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她喝了半杯,覺得好受了一點點。
“宋小姐……現在,現在你要給沉寒打電話嗎?”
“你把熏香點上,去臥室里等著,我去露臺上給他打電話,他這個人自來精明,想算計他也不是容易事,我本來想著我不用親自到酒店房間來,但后來我又想,人人都知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