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澤,你該是從來沒有真正愛過司星吧,你放不下的,是她的背景,司家的錢財,還有你得到她之后無數人羨慕你的虛榮心!”
“司星她選擇嫁給你,不管是出于什么緣由,對于她來說,既然嫁給了你,就是將你當丈夫看待,她從來未曾嫌棄過你,可是宮澤,你回報她的是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她沒有嫌棄我?你又怎么知道她就將我當作丈夫看待?一個男人連男人的本能權利都失去了,他又算什么男人?司星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會為了我守一輩子活寡?”
“那她為什么嫁給你?她有千萬種選擇,拿錢打發你們宮家,用總統夫人來壓你們宮家,任何一個,你們宮家都無招架之力,她為什么偏偏選擇了最難為自己的一條路?宮澤,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算計的那個妻子,她的心有多善良,多干凈,不要說你身有殘疾配不上她,就算是你是個健全人,你依舊配不上她!”
“是啊,我配不上,秦九爺您配得上啊,只是您配得上又如何,司星還不是選擇嫁給我……”
“她選擇嫁給你,是因為她有良心,心懷良善,你這樣待她,是因為你狼心狗肺毫無人性!”
秦九川掐滅了煙站起身:“宮澤,這條死路,是你自己選的……”
“秦城,送宮少爺上路吧。”
秦九川轉身走了出去。
宮澤忽然連滾帶爬的向著秦九川的方向追去:“九爺,九爺您饒了我這條狗命吧,我只是個廢人,礙不到九爺您……”
秦九川回頭看了宮澤一眼,“晚了。”
“九爺……九爺您饒我一次……”
身后,宮澤的慘呼聲越來越小,到最后,如這帝都的一場落雪一般,整個世界都歸于了一片死寂。
秦九川一步一步走在漫天的飛雪之中,活了三十多歲,從始至終,他都是孤獨的一個人。
小時還曾想過,自己父母親人是什么樣子,他們是有苦衷,還是沒有任何緣由就拋棄了他。
可后來隨著年歲漸長,秦釗,和秦家長輩待他視如己出,那些心思,漸漸的也就淡了。
一直以來羨慕秦釗和嫂子那樣的情分,后來,甚至也羨慕過含璋和靜微。
人孤獨的活在世上,能找到一個可以傾心喜歡相愛的人,該有多難。
直到他遇到了司星。
那個女人,她讓他歡喜,也讓他難過,她拿走了他的心,他的命,又讓他無可奈何。
他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歸途在何處,但他只是深刻的明白,他不會再像愛上司星那樣去愛上另外一個女人了。
雪天風冷,秦九川的那條傷腿,又隱隱的犯了舊疾。
坐在車上,舊傷處疼的鉆心,秦九川緩緩閉上了眼,司星離開帝都,已經半個月了。
他幾次失控的想要去滇南找她,可卻到底還是克制住了。
從司占南那里得知,司星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兒。
他擔心自己去了滇南,會讓司星受到刺激,對她的恢復更不利。
回了滇南之后,司星整個人就處在一種封閉的狀態中,很多時候,她甚至連自己的房間都不出。
司占南找了滇南最好的傷藥給司星,她臉上的傷愈合了大半,但傷疤還是十分突兀。
靜微也親自打電話給憾生,讓他送去了最好的秘藥。
但司占南卻對秦九川說,司星身上和臉上的傷雖然嚴重,但最大的隱患,還是司星的心病。
司占南很擔心她一直這樣下去,會變的越來越自閉越來越抑郁。
而就在司星回來沒幾日,周景安就和她的未婚妻得了消息,親自登門送了自己的結婚請柬給司星。
周景安甚至提出想要見一見司星,但司占南在詢問過司星之后,拒絕了他的要求。
司星對于周景安早已沒有半點情分了,周景安結婚也好離婚也好,都對她再也沒有了半分的觸動。
她不想見周景安,純粹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再見面,但周景安那個趾高氣昂的未婚妻安苒,卻并不這樣想。
在她看來,司星和周景安是青梅竹馬的情分,而且司星最后嫁的老公也和周景安很像,都是文質彬彬多才多藝能彈一手好鋼琴的公子哥兒,可見司星表面上看起來十分清高,對周景安不理不睬,但實則心里還是想著周景安的。
而且如今她忽然回了滇南,雖然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半點風聲也沒聽說,但必定是和自己丈夫有了什么嫌隙,要不然也不會好好的回來滇南長住啊。
安苒打小就和司星不對付,如今更是如愿以償嫁給了周景安,在她看來,是實實在在的把司星給踩在了腳下,自己要揚眉吐氣了。
司星又像縮頭烏龜一樣不敢下來見人,安苒心里不由得越發得意起來,說話就十分的刻薄不中聽:“司星姐姐難得回來一趟,我和景安還想著和司星姐姐見一見,一起吃個飯敘敘舊呢,沒想到司星姐姐還是這樣的性子,半點面子都不給咱們,司星姐姐不會是心里恨著我,覺得我搶走了景安吧?”
“苒苒,別胡說。”周景安連忙制止安苒,安苒卻冷笑了一聲:“怎么了?我哪句話說的不對了,我們好心好意來看她,請她參加婚禮,她倒好,連樓都不下,也太無禮了!”
周景安眼看司占南就要勃然大怒,趕緊賠笑道歉,硬拽著安苒離開了。
兩人一走,司占南當下就吩咐司家上上下下,以后周家和安家任何人來司家,都不許開門,司家和周家安家,以后也是再不會打任何交道了。
樓下這場鬧劇,安苒說的那些話,司星在樓上也聽了一字半句。
她并不怎么在意這些,她對周景安沒有任何感情了,所以她當然也不會難過傷心。
只是兩人跑到家里鬧了這樣一出,司星不免又想起那些陳年舊事來。
當年她發現自己閨蜜和周景安上了床,雖然天之嬌女的司星當時只覺得整個天都塌了,但她卻絕不會再要那種骯臟透頂的男人,因此,無論周景安怎么懺悔道歉,她都不肯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