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阿左,絕不會做一個貪生怕死的縮頭烏龜,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少主的跟前!
“你們留下,守好門戶,少主的囑咐,你們一字不漏傳給總統府,我現在去找少主……”
“我們跟您一起去!”
“對,大家一起去!”
“阿左兄弟,你就讓我們跟著吧,天塌下來,兄弟們一起撐著呢!”
阿左望著那一張一張懇切的臉,終是動容:“我知道你們對少主都忠心耿耿,但少主的性子你們清楚,他執意一個人前去,也是為了護住大家性命,穩住金三角不會亂,你們留下,按少主的吩咐行事,別讓少主有后顧之憂。”
阿左將槍收好,讓人準備了車子,抹了一把臉上濕漉漉的雨水,對眾人朗聲一笑:“兄弟去了,若是今晚我當真沒命回來,三時五節的,記得給兄弟一杯薄酒!”
阿左說完揮手轉身,預備上車那一刻,他忽然又折轉回來,伸手把一直掛在脖子上的一個護身符扯了下來,粗糲指腹摩挲了數遍,方才遞給了面前之人:“勞煩兄弟幫我把這東西送給九黎姑娘……”
他說著,卻又羞赧一笑:“若九黎姑娘不肯收,就讓她隨便扔了……”
“放心吧,我會親手交給九黎姑娘的。”
阿左拍了拍那人的肩,轉身上車而去。
冷雨夜,那昔日恢弘幽深的宅邸,此時卻如海上孤舟,縹緲易碎。
誰人都不知,明日風停雨住之后,迎接眾人的,又會是什么。
是一如舊日,還是天翻地覆。
杜知素斜靠在榻上,怒氣到此時仍未曾消弭幾分。
“你這樣沉不住氣,還能成什么大器?”
“我被她這般羞辱,人前丟盡了臉面,王叔……我連動怒都不能嗎?”
“你知道王儲殿下還未娶妻,知素,你若是能嫁到m國王室,成為太子妃,你知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杜知素心臟砰砰劇跳,又是歡喜又是不安:“王叔,王儲殿下身份那樣尊貴,咱們不過是彈丸小國,他怎會看上我……”
“這次的事情若是做的漂亮,王儲殿下高興,你不就入了他的眼了?憑你的姿色,就算做不了太子妃,也能讓王儲殿下成為你的石榴裙下人……”
杜知素不由得歡喜起來,但忽地她又想到了什么,蹙眉道:“王叔,你說王儲殿下為什么交代我們不能傷了厲無雙?難不成,王儲殿下還怕a國,怕厲慎珩不成?”
要知道m國可是超一流的世界大國,全球無數國家以m國馬首是瞻,當年帝都裴家動亂,裴方野一行就是逃到了m國,而那m國亦不顧聯合國公約,公然收容袒護裴方野等人,行事囂張令人發指。
如今,他們更是四處挑起戰火,讓無數國家的平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連聯合國都形同虛設,根本無法制約。
而a國因著發展迅速,崛起太快,如今已是m國的頭號心腹大患。
數年前,厲慎珩利用貿易戰,逼得m國不得不妥協將裴方野一行遣送回國接受審判,為這事,a國揚眉吐氣,m國丟盡臉面,樁樁件件仇怨加深,m國王室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他們一向猖狂慣了,如今出來個日漸能與他國立抗衡,且不肯低頭的硬茬子,自然想要除之而后快。
所以王儲才精心密謀了這一切,拉攏不成,就除掉憾生,讓金三角亂起來之后,讓那位厲總統焦頭爛額無心它顧,而他們趁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王儲殿下城府極深,他這樣吩咐,自然有他的用意,我們照辦就是了。”
“真是不解恨!”
杜知素想到厲無雙拿槍指著她還把她嘴塞起來的事,就氣不打一處來:“那不能傷了她,我打她解解恨總行吧!”
“孩子氣!一點都不成熟,等你將來得了王儲殿下青眼做了他的身邊人,還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杜知素只得怏怏的應了:“我知道了,我聽王叔您的。”
仆傭此時走了進來:“先生,公主,人已經到了。”
昂山聽著庭外滴滴答答的落雨聲,不由得一聲輕嘆,這樣的夜晚,原該臥榻聽雨,葡萄美酒夜光杯,再有美人在側的,卻偏生這雙手要染上血。
罷了,過了今夜,一切順遂,自然就是金光坦途等在他眼前。
“讓咱們金三角的少主委屈一回,搜身,綁了他雙手再讓他進來。”
“是。”
杜知素看著仆傭出去,卻道:“王叔,滇南自來出奇人,他又是那玄凌一手調教出來的,就算是今夜單槍匹馬一個人過來,咱們也得小心應付。”
“放心吧,我已讓人備好咱們特制的秘藥迷香,只需指甲蓋一丁點,大象都能藥倒,憑他手段多么了得,進了這院子,就得像軟腳蝦一樣,任咱們拿捏。”
“還是您想的周全,咱們的秘藥迷香,比黃金鉆石還珍貴,只是父王他素來膽小如鼠行事謹慎,竟然說什么,怕這種藥從王室流傳出去會貽害世人?真是鼠目寸光!連我一個弱女子都瞧不上他前怕狼后怕虎的德行!”
“王兄就是看不清形勢啊,a國發展的再怎樣快,但根基擺在那里,和m國這樣公然為敵,早晚都是自取滅亡,偏生王兄執意要親近a國,言說什么兩國接壤,同宗同源,合該締結盟約,真是目光短淺!”
“王叔您別動氣,如今我父王病重,國政把持在您手中,一切還不是您說了算……”
“多虧了你這個好侄女,我無兒無女,知素,你就如我親女兒一般,你如今這樣貼心懂事,王叔真是沒有白疼你。”
昂山站起身,握了杜知素的手:“走吧,咱們去會一會鼎鼎大名的金三角少主。”
“王叔,讓人把厲無雙也帶出來吧,我倒是想看看,那金三角少主是不是真的為這帝都的小公主,能連命都不要!”
“去,把無雙小姐也請出來吧。”
杜知素洋洋得意一笑:“他昔日不將我放在眼中,正眼都不肯求我,今夜,我就要他跪在我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