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聊,就是陪我聊天。”沈千樹病著,聲音沒了吳儂軟語,有些沙啞。
“你在哪兒?”手機的攝像頭,畫面角度沒那么寬,醫院的病床很緊張,半夜掛急診的又多,病床不夠用,她就在走廊上掛著點滴,背景是一片雪白的墻。
“我在醫院,打點滴。”沈千樹說,“有點發燒了,打點滴好得快一些。”
“你怎么病了?”他聲音冷硬極了,似是對感冒病菌有什么不滿意的。
“你別擔心,就一點小發燒,我打個點滴,睡一覺就好了。”
“誰擔心你?”
沈千樹唇角微微揚起,習慣了他的冷言惡語,一點也沒往心里去,她微微撐著頭,微笑地看著夜陵,目光透過夜陵,看到了他窗外的精致。
一片冰封千里,橘色的夕陽把一片冰山世界照得像一副油畫,沈千樹心里一動,“好美啊。”
“我嗎?”
沈千樹,“……”
每一次和夜陵聊天,真真的槽多無口。
他真不是一個聊天好對象,可偏偏,問得很真誠。
“你美,景也美。”沈千樹說,夜陵側頭看了一眼窗外,臉色冷淡,他拿起了手機,走到了窗戶旁,換了攝像頭,給她看冰島的夕陽。
前幾日,一直下雪,遠處白藍色的建筑頂端覆蓋著積雪,素裹銀妝,整個天地間顏色多變,素色包裹著零星的彩色,組織成了一片絢爛的畫。
畫面中的夜陵,似是不在紅塵中。
她恍惚覺得,這七年,不正是如此嗎?
他是一場無關風月的紅塵。
成全了她一廂情愿的認真。
他不愛她。
一廂情愿,就要愿賭服輸!
“是冰島嗎?”
“來過?”
“不曾。”沈千樹說,雖不曾去過,卻一直是她很向往的地方,她一直不太愿意去,是因為童畫的身體,過于寒冷的地方,她都不會帶童畫去。
天空中,有一只鷹鳥飛過,沈千樹眼光一亮,活潑是鳥兒給這片素裹銀妝的天地,增添了一縷生機勃勃,沈千樹笑了起來,蒼白的臉色無法遮掩著的艷色,令人凝了眸。
他喜歡她的笑容。
她在他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的,難得見到如此放松的笑容。
兩人靜靜的,誰也沒說話,一起看著窗外的夕陽景色。
良久。
夜陵把攝像頭轉回來,沈千樹微微靠在墻壁,略有點困倦,夜陵看了一眼她的點滴,皺了皺眉,“要打多久?”
“兩個多小時吧。”
國內,已是凌晨兩點。
“你又不缺錢,去病房睡著打。”
“醫生說沒房間了。”沈千樹說,有些無奈,“醫院就比超市還熱鬧,病房都給有需要的人,我一個小感冒,哪能有床睡呀,打完點滴我就回家。”
夜陵皺了皺眉,極其不悅,剛要說話,沈千樹說,“先生,陸夢云的頭發,是你剃光的嗎?”
“阿大做的。”
“干得漂亮!”頭發是女孩的第二張臉,頭發剃光了,陸夢云肯定得氣得爆炸。
為了她幾根頭發,幾滴鱷魚眼淚,先生真是……太帥了。
粉絲:小仙女,說好的法式熱吻呢?
沈千樹:什么?什么?你們說什么,風太大,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