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一個遙遠的聲音傳來,仿佛從天空上傳來,沈千樹茫然地抬頭,看到一個嬰兒在對她笑,正在喊著她的媽咪,他的臉色一片鐵青,卻能準確地喊出媽咪,夜陵就站在他身邊,深深地凝望著他,沈千樹以為孩子的臉在她心里,早就模糊了,可沒想到,這一刻卻如此清晰。
寶貝,是你帶走了爹地嗎?
你太寂寞,所以帶走了他嗎?
寶貝,媽媽陪你好不好,你把爹地還回來,媽咪去陪你,好嗎?
有人在扯著她的手,童畫很焦慮,死死地抱著她,沈千樹的身體一片冰冷,像怎么都捂不暖似的,童畫凄厲地看著她,“媽咪,我是童畫啊。”
沈千樹慢慢地低下頭,視線總算是凝聚了,那是她的童畫寶貝,正含淚看著她,童畫是一個很堅強的孩子,他很少哭,受了委屈也好,被人欺負也好,他是不哭的,從小也不知道誰給他灌輸了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觀念。
“媽咪,你別嚇我啊。”童畫像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似的,抱住了她的腰,看著鮮血染紅了她的唇,目赤欲裂,“媽咪,你不要嚇我,你不要我了嗎?”
沈千樹眼前一黑,一直含在咽喉的鮮血,一口噴出,暈死過去。
“醫生,醫生……”鐘燃大喊著,穆遠著急地抱起她,送上了救護車,阿大和童畫剛剛趕到,沈千樹手里的小胖心,落在地上,童畫慌忙撿起來,放在兜里,他原本想跟著救護車去醫院,想了想,讓阿大跟著一起去,他留在了案發現場。
媽咪一定確認過了,這就是爹地。
可爹地,怎么會死呢?
爹地在他心里,是無所不能的神,怎么會死呢?
鐘燃紅著眼睛,“大少重傷未愈,身體還沒完全康復,翻車一定是扯到了他的骨頭,他根本就沒辦法移動,都怪我,我應該堅持不讓他去夜家的。”
童畫顯得格外的冷靜,看向穆遠,“能查出是誰做的嗎?”
“開槍的人已經抓到了,你放心,我會……”
“少校,人死了。”一名特工匆匆過來,報告。
穆遠臉色一沉,匆忙走了過去,槍手服毒自殺,他們明明都檢查過,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這人也沒有第一時間就服毒自殺,他們都放松了警惕。
措手不及。
人一死,線索仿佛就斷了,穆遠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作案手法,太熟悉了,他接觸過幾次鬼城的作案手法,都是如此。
若不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一般也不會出動鬼城的死士。
鬼城的死士,一貫是一換一的原則,若是無法刺殺目標,人死,若是刺殺目標,一起陪葬,不留活口,雖說大家都默認是鬼城的人,可從來找不到一點證據。
不遠處,一輛防彈車上。
顧元禮微微閉著眼睛,若有所思,他的屬下坐在駕駛座上,沉默不語,良久。
“二少爺,小姐似乎悲傷過度,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