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怒氣騰騰地看著童畫,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沒有回答,只是抱著沈千樹,不讓她離開,童畫一腔怒火似打在枕頭上,那叫一個難受的。
啊啊啊!
童畫暴走了。
好氣啊!
真是反科學事件。
童畫跳下來,指著鐘燃,“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讓我傷害爸爸,他現在可喜歡我了。”
鐘燃,“……”
怎么又是我的錯。
“小少爺,你說話要摸著良心,到底是誰要扎暈他的?”
“是你,你都拿了針過來,我不問你,你也會說的。”
鐘燃百口莫辯,想哭。
童畫生氣地跑了。
諾亞倏然粗暴地推開沈千樹,雙手捂著頭,“啊啊啊……”
他怒吼起來,抱著頭滾到床上,不斷地拍打自己的頭顱,沈千樹嚇一跳,慌忙過來抱著他,“noah,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滾!”他倏然抬起頭來,把沈千樹推下床去,雙手胡亂地推,表情猙獰,“滾!”
沈千樹摔在地上,頭昏眼花,鐘燃眼明手快,沖進來把沈千樹給帶走,下一刻就是諾亞的破壞欲,空前高漲,他觸手可及范圍內的東西都被他破壞了。
沈千樹心疼地看著他。
薄依人說,“他只能忍著,不能再打舒緩劑,也不能再用藥了,這幾天頻繁用藥,他的身體還沒排清,持續用藥,對他的身體一點好處都沒有,產生的后遺癥也是不可逆轉的。”
諾亞只能生生地忍著發病的疼痛。
沈千樹也不能靠近。
童畫又跑回來,擔心地看著如困獸一般在破壞的諾亞,“媽咪,爸爸怎么了,是因為我生氣了嗎?”
他嚇得臉色發白了。
突然發現剛剛安靜地下棋的爸爸,其實也很萌的。
“我再也不生他的氣了。”
沈千樹拍了拍他的頭。
這一夜,過得非常煎熬,等諾亞破壞消停了,已快凌晨。
沈千樹心疼地靠近他,他摔在被褥上,精疲力盡,卻不肯閉上眼睛,固執得如一塊石頭。
“noah,那么痛,為什么還要堅持?”
諾亞沒有回答,沈千樹半蹲下來,她不敢說出讓夜陵回來的話,怕會觸怒他,沈千樹只能陪著他,等著夜陵回來,顯然這一場爭奪戰,夜陵失敗了。
又或許說,夜陵妥協了。
“他……”諾亞的聲音沙啞透了,長時間的咆哮讓他壞了嗓子,“他不讓我……碰你。明明……是我的。”
你明明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
為什么不許我碰?
為什么?
我偏要碰!
他突然伸出手來,拽住了沈千樹的手,手心的紗布磨著她的手,沈千樹目瞪口呆,先生是醒著的?在他腦海里說話了?薄依人也是震驚了。
兩個靈魂,同時醒著?
怎么回事?
大少從來沒說過,他的第二人格會和他同時存在的。
“沈小姐……沈小姐……”薄依人喊著沈千樹的名字,想要沈千樹繼續問,沈千樹卻仿佛聽不到,另外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痛苦的眼睛。
“諾亞,睡一覺吧。”
你累了。
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