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么,她卻覺得哪里不對勁。
凌晨快一點時,他們總算結束了這段旅程,回到了miss大廈,夜初看著高聳入云的大廈,心情很復雜,幾個月前,她來miss大廈時心中充滿了仇恨,單純的仇恨,如今卻找不到這種純粹的情緒了。
她開始有些思念某些東西,比如miss頂樓的廚師,他不常說話,卻莫的準她的口味,知道夜庭昀讓她忌口,偶爾會給她弄一些小分量的甜品。比如小菊……對她極好,無話不談,她第一個稱得上是朋友的女孩子。比如……miss的夜景。
她的心里像是堵了一點粘稠的東西,說不清也道不明,反而覺得這一路上的自由自在反而難得一些,夜庭昀連在樓上的這幾分鐘都等不了,等在miss樓下,夜初坐在車里看著他,想起了夢中那張溫潤含笑的臉,心尖上疼了疼。
她忘記了!
忘得很徹底,這兩個小時內,她總想起義父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過去的事情太痛苦了,不記得就不記得了,若是有可能,她一輩子都不允許想起活生生被燒的記憶。
怪不得,她怕火。
布魯斯說,她是常年在海上生活的人,習慣了水,所以害怕火,廚房做飯時,稍微竄起一絲火光,她都覺得膽戰心驚,不敢靠近,至今都不曾踏進過廚房半步,若是丟她一個人生活,除了生吃,她都不知道怎么過活。
穆遠走向夜庭昀,總算是交差了,他這快遞員算是相當敬業了,有了夜庭昀的人尾隨保護,雇傭兵的人也不敢靠近,布魯斯也沒了消息,夜庭昀查到了布魯斯進入紐約的消息,卻已不當一回事,夜初回到他身邊,穆遠說,她是自己跑的。
她從布魯斯身邊逃開,有沒有一點……是因為他呢?
夜初下車,靠著車門,夜庭昀走過來,夜色在他身上落下了一層冰涼,他伸手把她擁抱在懷里,她能聞到他身上有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夾著中藥味的血腥氣。
那一天車禍,在車子翻天覆地中,他解開了安全帶,覆在她身上,若不然也不會傷得那么重,她幾乎毫發無傷,胳膊上的傷和他比起來小巫見大巫。
她如一個提線木偶似的,沒有動彈,隨他抱著,穆遠看著心中暗忖,嘖嘖,好一個襄王有夢神女無心,真爽啊!
“我們回家了。”夜庭昀說。
“嗯。”
穆遠也上了miss大廈頂樓,先和夜陵報告了一下任務情況,討得兩天假期,定了三天后機票回家,總算能泡個澡,睡一個安穩覺。
他剛泡了澡,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過來,這是一次性號碼,只給杰克和布魯斯打過電話,這并不是他熟悉的號碼也不是布魯斯的電話號碼。
“穆遠少校,我是安德森長官的助手,你回到紐約,方便見面嗎?長官讓我把手機和護照還給你。”
穆遠靜默片刻,“好!”
他突然想起一件很要命的事情,他的屏保!
穆遠瞪大了眼睛,“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