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周和善寧擦身而過,微微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善寧過來找穆遠,穆遠隨手遞給他一根煙,善寧笑著接了,卻沒有點燃,放在兩指間輕輕地轉動著,和他肩并肩靠在一起。
“我看過了陳東來寫的戰事報告,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線人……就是杰克.安德森。”善寧輕聲問,第一句話就把穆遠釘死在十字架上。
“不可能!”穆遠脫口而出,潛意識里他也拒絕這樣的事實。
善寧把手機拿出來,調閱出一份電子報告給他看,報告顯示杰克半個月前就入境,一直也沒有他的出境記錄,并且活動的區域和線人活動的區域幾乎重疊,衛星拍到幾張模糊的照片,穆遠看了片刻把手機還給了善寧,“善寧,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為什么你不如此厭惡杰……安德森?”
“討厭一個敵官,需要特別的理由?”善寧微笑地反問,月光下他的目光溫和而柔軟,看得穆遠有一些恍惚。
“也是。”
善寧說,“安德森長官心思深沉,手腕冷酷,且……鐵血無情,小遠啊,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穆遠有自知之明,“我永遠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只有他,能在安德森身上,捅出一個誰都無法治愈的傷痕。
“你這調查報告有水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意地找誰背鍋,我和他雖然沒有真正的合作過,在軍校時也算聯合出過很多次任務,如果他不想讓你拍到,衛星是拍不到他的臉,何況是這種模糊不清的照片,是不是他還是另說,你去反恐問一下,這些年來,有誰能真真拍到一張他的清晰照片,哦,還有他堂弟衛斯理,他的行蹤比衛斯理更神秘莫測,不會讓你輕易抓住。”
兩人漸漸無話,穆遠的煙也抽完了,想再點一支,被善寧給阻攔了,“小遠,你最近的煙癮有點重,別抽了。”
“是嗎?”穆遠自己都沒發現,微微推開了他的手,點燃了煙,兩人也不繼續再談這件事,自從安德森弟弟死亡后,兩人之間像是隔了一條無形的鴻溝。
“你回去后有什么打算?”
穆遠呼出一口煙氣,笑了起來,“相親,結婚!”
善寧,“……”
兩日后,穆遠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去見他的相親對象劉欣雨,穆媽媽雖不知道為什么兒子突然轉了性,卻喜聞樂見,除了穿上軍裝,板寸頭沒辦法,他還戴上了軍帽,皮靴擦得一塵不染,目光清亮,穩重,端站如松,如一標桿似的,心想著這一次相親一定沒問題。
穆沉微微蹙眉,這半個月前還作天作地的不肯相親,怎么出了一次任務,回來就愿意去相親了?穆媽媽試探地問如果合適就訂婚,穆遠也像一媽寶似的,媽媽你喜歡就好了,竟然好不反抗。
穆沉心里不太舒服,把自己的秘書找過來,“好好去查一查這劉小姐,別讓小遠被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