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穆遠的肩膀還有槍傷,病未痊愈……一鞭子下去穆遠額頭上就出現了冷汗,他直挺挺地跪著,再也不肯說第二句話。
穆堅信問,“究竟怎么回事,你說!”
穆遠腦袋里脹脹的疼,倏然抬頭看了穆堅信一眼,這段時間他內心壓力比誰都大,可沒有一個人能訴說的,甚至不知道找誰傾訴,以前這些壓力,他可以和杰克說,兩人都是一線軍官,家世背景也差不多,彼此理解,也有共鳴,相互能開解,如今是徹底一個訴說的人都沒有了。
杰克的兄弟死了,他們一刀兩斷,他們之間其實并沒什么承諾,誰都不知道他們都沒有明天,只爭朝夕,這結果他很快告訴自己,沒關系,接受得了,只不過是早來了幾年罷了。如今,高橋死了,一來是他指揮失誤,二來高橋是為了他死的,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杰克安德森,他甚至一句質問,一個責怪都沒有立場,所以,他只能怪自己。
除了責怪自己,他不知道要責怪誰。
回到家里,又要面對著一系列的質問,掩飾,他太疲倦了。
“穆將軍,你兒子是一個怪胎,不要臉的東西,十六歲就情竇初開喜歡上敵國軍官,卯足了勁去追人家,結果被人家一腳踹了,就這么簡單!”
眾人,“……”
穆堅信眼前一黑,差點又暈過去了,穆堅守的臉色也極其是難看,他們年紀不算大,穆堅信和穆堅守結婚都比較早,穆堅守五十一歲了,穆堅信還不到五十歲,十分年輕,可他們成長軌跡和其余人不一樣,從小是在部隊里長大的,不像其他的孩子從小能接觸到各種各樣的電子產品,各種各樣的娛樂消息,對某一些事情的兼容度是沒那么高的。
不管是因為成長軌跡造成的觀念問題,還是家族問題,他們對這種事情都是不允許的。
穆遠自己壓力大,口不擇言,說得如此不堪,直接把穆堅信激怒了,轉眼間五鞭落在穆遠的背上,把他打得皮開肉綻的,穆沉在一旁不敢攔,怕一出口又激怒他,又暈過去了。
“你……”
書房里,滿是血腥氣,穆沉靈光一閃,微微一攔,“二叔,小遠不是說了嗎,他們已經分開了。”
穆遠的意思是被人一腳踹了,穆沉稍微修飾了一下用詞,輕聲說,“這分開就好。”
穆堅信仿佛聽不到似的,鞭子顫抖地指著穆遠,“你有沒有露出過我們國家的機密。”
“沒有!”
“你怎么知道沒有,人家要利用你,你鬼迷心竅,會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沒有!”這句話實在傷了穆遠的心,他理解父輩的執念和操守,也明白他們對這種事情無法容忍,最怕的就是他不慎被人利用,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
“在你眼里,你兒子就是這種沒骨頭的人,直接扔一根骨頭我就把全家身家性命都雙手奉上嗎?”
“你還敢頂嘴,做錯事,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