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云若寒,擔著逍遙門大師兄的稱謂,一劍山海的名號天下皆知,沒想到竟然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敗類!”
玄元微微瞇起眼,才緩緩道:“逍遙門中盡是那藏污納垢之所。云若寒奪舍吉峰的身體,早已墮入魔道。還有那傾城殺神君慕顏,盜了我沐樂閣神器九霄鶴唳,偷了我沐樂閣傳承絕學,竟還在外面招搖撞騙,詆毀我沐樂閣名聲,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么?”玄夢嵐驚呼道:“君慕顏盜了九霄鶴唳和我沐樂閣傳承?”
“不錯!”
玄元冷笑一聲,“否則你以為她區區一個二十歲的小丫頭,哪里來的這本事能闖下如今的事業?一人屠一城,唯有君慕顏?呵,那可是一流世家扶桑城,竟被她一個小丫頭,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逍遙門屠了,這中間若說沒有蹊蹺,你信嗎?”
云兆行咬牙道:“岳丈你不說我倒忘了,這逍遙門行事向來狠辣。聽說在青云滄藍界的時候就滅了好幾個家族。后來到了扶桑城滅了扶桑城,去了連家又讓連家分崩離析。如此心狠手辣,做事完全不留余地,哪里像是名門正派的作風?這分明就是邪魔啊!”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做的出奪舍我孩兒吉峰的事情來!”
玄元笑了笑,聲音中帶了沙啞與蠱惑,“若是能滅了那些邪魔,云家得到魂珠,我沐樂閣拿到九霄鶴唳與傳承,從此以后,何愁北陸不是我們的?何愁天下不是我們的?”
云兆行和玄夢嵐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灼熱與貪婪。
唯有一旁的老嫗,聽著他們商量如何將魂珠與傳承據為己有,落下了失望的淚水。
沒有一個人為吉峰少爺的死傷心,除了她。
就連少爺的親生父母,也把他完全拋到了腦后,只貪圖著眼前的利益。
反倒是那個被稱為邪魔的云若寒。
十二年了,他還記得為吉峰少爺報仇。
甚至為了完成少爺的遺愿,不惜冒生命危險。
這樣的人,真的會是邪魔嗎?
“大師兄,你真的……奪舍了別人的身體嗎?”
就如幾個時辰前一般,云若寒背著落雨行進在叢林中。
聽到落雨的問話,他的腳步不停,背脊卻微微僵直了幾分。
好半晌才輕聲道:“是。小七你……會怕我嗎?”
“怎么可能?!”落雨毫不猶豫道,“你是我們逍遙門的大師兄,從前是,現在是,一輩子都是!而且我相信,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大師兄你是絕不會奪舍他人身體的。”
云若寒的腳步變緩了幾分。
好半晌,落雨才聽到一聲低啞的:“嗯。”
之前云若寒徘徊在青羽山中不走,是為了誘出云衡,替云吉峰報仇。
如今心愿已了,自然不再耽擱。
他此刻修為還沒完全恢復,身上沒有了符箓和陣盤,又要護著落雨。
倘若被云家的人追上,那就真的麻煩了。
沒多久,青羽山的盡頭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