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湛哥兒,你非得要趕著去D縣一趟,不會就是為了釣魚吧?”夜搖光不由抱怨了,釣魚也可以等文賽過后啊,干嘛非急著這幾天,時間弄得這么緊。
聞言,溫亭湛淡淡的掃了蕭士睿一眼:“順道而已。”
“那你干嘛非急著去D縣夜搖光不明白了。
溫亭湛的眼眸在火光之下晃動著融融的暖意:“尋香料。”
“我知道,你說那花酷似返魂樹,難道這幾日是花期?”夜搖光擰眉。
白皙的手穿過橘紅色的火光伸了過來,輕輕的柔按著夜搖光的眉頭:“現在先不告訴你,比完賽你就知道了,我急需這味香料。”
夜搖光被溫亭湛的舉動弄得一愣,不過既然溫亭湛都這么說了,她也就不好再追問了:“那好吧,我就看你玩什么把戲,睡覺了。”
人不多,夜搖光就找了棵樹,翻身上去,前世養成的習慣,她就喜歡在野外的時候睡樹上。溫亭湛也隨后飛了上來,在她旁邊尋了一個枝椏枕臂而眠。蕭士睿在下面看了看,然后想象一下自己如果從樹上摔下來會有多慘,縮了縮脖子他還是乖乖的去睡他的睡袋吧。
因為溫亭湛的話,夜搖光把金子放在樹上站哨,自己呼呼大睡,一夜很平靜的過去,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等到第二日起來之后,修煉的修煉,習武的習武,尋早餐的去尋早餐,太陽第一縷光輝照下來的時候,他們牽著馬又踏上了前往D縣的路。
與夜搖光估計的差不多,他們黃昏的時候翻越了山峰,然后直接已經行了一半的路,直接到了衡陽,再有一半的路就可以抵達永州,而D縣就在永州府。在衡陽的府城休息了一夜,夜搖光等人又根據溫亭湛的指引抄了小路,走山路,據說可以用一日的時間抵達永州府。
日落黃昏,他們在已經快出衡陽府的山腳下歇息,一連兩日多的時間都沒有人動手,反而沒有讓夜搖光等人松懈下來,因為她相信溫亭湛的推斷,所以越靠近永州府,她越發的警惕。
“夜姑娘,快去救救我家殿下!”夜搖光正在翻烤著獵來的野雞,突然一抹身影閃身跪在她的面前。
“士睿怎么了?”溫亭湛立刻臉色一變,一個閃身朝著黑影飛來的方向而去。
夜搖光也顧不得烤了一半的烤雞,讓衛茁衛荊兄弟二人在這里守著,原本蕭士睿就沒有離他們很遠,不過是跟溫亭湛去打獵弄臟了衣衫,他到距離他們只有幾百米的河邊清洗,雖然只隔了幾百米,卻被延伸出來的山脈擋住了視線,但是夜搖光和溫亭湛都沒有聽到打斗聲。
等到溫亭湛和夜搖光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蕭士睿似乎著了魔一般一步步的朝著大河的中央走過去,蕭歸和暗衛極力的想要靠近他阻止他,但卻莫名的總是靠近不了。
“有陣法。”或許在常人的眼里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夜搖光卻能夠清晰的看到河面上有五行之水的力量在波動,這也是為什么蕭歸和暗衛一直無法靠近蕭士睿的原因。
“湛哥兒。”夜搖光看向溫亭湛,“士睿中了迷惑心智的術法,你先阻擾他的腳步,我看一看是什么陣法,想辦法將之破解。”
溫亭湛立刻取出玉笛橫在唇邊,清揚的笛音隨著他跳動的指尖快速的蕩開,一串串令人神清氣爽的旋律非常的陌生,這首曲子單單從旋律上明明感覺很沉重,但是不知道為何聽到耳里,反而讓人精神得到了緩解。
已經走到大河之中,淹沒到了腰身的蕭士睿突然停了下來,背對著夜搖光和溫亭湛的臉上出現了掙扎,他明明看到了父王就在前方對著他招手,父王溫和的聲音還一遍一遍的喊著他:“睿哥兒,你過來,到父王身邊來……”
可突然間前方的父王的面目變得有些模糊,父王的聲音也不那么真切,他想要細看又什么都看不出來。
“士睿,快回來,前面有危險!”夜搖光頓時出聲高喊,她的聲音被五行之氣擴散得很遠。
就在蕭士睿掙扎的時候,他聽到了夜搖光的聲音,頓時腦子一陣清晰,這才看到自己竟然站在河里,而且被浸沒到了腰身,當即臉色一沉,隔得近,他已經看到了前方有氣泡在鼓動,應該是有殺手埋伏在那里,他快速的想要游回去,明明是直直的游著,可不知道為何他就在圍繞著一個圈轉動,這么也突破不了。
夜搖光手中的羅盤快速的轉動,立刻找到生門:“士睿,往東游!”
“士睿,不許動!”溫亭湛握著玉笛高喝,他看向夜搖光,“河中有殺手埋伏。”
夜搖光瞇著眼睛看著湖面的波動,果然在陣法之外埋伏了殺手,好在他們及時喚醒了蕭士睿,否則蕭士睿只怕不被淹死,也要被他們在河里殺死。
這時候夜搖光的羅盤指針一停,夜搖光快速的掃了一眼,就將羅盤拋給溫亭湛,然后縱身一躍朝著湖面而去,她的步伐非常的奇特,仿佛在走著一個無形的迷宮,繞著一道道看不到的圍墻。
明明只有兩三百的距離,夜搖光足尖在水面上無數次的起起落落,身子輕點跳躍,最后在水面上已經冒出一個殺手,明晃晃的寒刀在剛剛落下的黑幕之中閃過森寒的光芒,朝著背對著他的蕭士睿一刀砍下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夜搖光一個翻身,似乎翻越過了最大的障礙,翻手一揮,一股五行之氣如利劍一般朝著那黑衣人揮去,頓時噗嗤一聲,河面炸開了一陣血霧,夜搖光伸手將已經快力竭的蕭士睿給一把抓住,抓著他快速的朝著河岸上飛掠回去。
“砰!砰!砰!”就在此時,一浪一浪水花飛濺而起,一根根水柱就那么如同噴泉一般豎了起來,將夜搖光返回的道路給阻隔。
很快,那一根根水柱就快速的旋轉,不斷的變幻位置,攪動得夜搖光腳下的水面形成了一個漩渦,似乎想要一口將她給吞下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