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夜搖光第二日參加了易賽的初賽,她在白鹿書院的時候,先生的易學水準其實并不是很高,她想每個書院的先生應該是差不多的水平,便一直在想易賽的題目會是由誰來出。
當大賽的時候,十個學子竟然被安排在了中間,他們的面前都有一個學案,案幾上有筆墨紙硯,讓夜搖光一陣納悶,難道是要測字?
心中疑惑的夜搖光在自己指定的位置落座,四周八方都是十大書院其他來觀賽的學子和夫子,也是為本學院的學子加油打氣。
“小樞,你也來了。”乾陽目光晶亮的貼上來。
夜搖光無語,她要參加比賽當然得來,乾陽這腦回路就不是正常人。
“小樞,你說前晚的妖怪躲哪兒?”
“小樞,你也不知道么?”
“小樞,你肯定知道,你悄悄的告訴我,我不會告訴旁人。”
夜搖光真的有一巴掌將這廝給扇暈的沖動,好在這個時候學政大人帶著一個老者出現了,這個老者頗有仙風道骨之氣,而且夜搖光看到他周身縈繞得五行木之氣,氣息濃厚,怎么也是化神期的修為。
許源認識這樣的人物,為何宣麟到現在還是這番模樣?
“諸位同生,日月為易,陰陽也。孔夫子始創《周易》,《周易》被儒門奉為儒門圣典,六經之首,而儒門之外。”許源站在最中心的地方,醇厚的聲音高朗,“易道廣大,無所不包,旁及天文、地理、樂律、兵法、韻學、算術,以逮方外之爐火,皆可援易以為說,而好易者又援以為易,故易說至繁。今日是我們文賽近一百年來首次大比,圣上尤為看重,故而特意請來仙門長延道長為易賽的出題審題裁決者。”
夜搖光這才知道不是許源認識這位長延道長,而是皇帝的面子。
許源將位置讓給了長延道長,長延道長面容慈和:“貧道原是方外之人,今日受陛下所托,得緣到此與諸位小友共論天道,不勝榮幸。”
“長延道長。”夜搖光等十位學子對著長延道長行禮。
長延道長和藹一笑:“伏羲畫卦而有易,易者,象也。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古有八卦為經卦,兩卦相重為六十四卦,稱為別卦。兩卦相重而卦象成,卦象,物之象。今日,我們便以卦為題。”
規則很簡單,長延道長,當著所有人的面即時搖出一卦,讓所有學員在最短的時間,將卦給解出來,不限學員能夠寫多少,只要能夠從卦中看到的東西都寫出來。
對于玄學者還真的一道極為簡單的題目。不過卻非常的繁瑣,有些卦的卦爻隱藏的東西非常的多,并不是一言兩語就能夠道盡,問了一遍大家是不是知曉了規則,得到所有學員的肯定回答之后,長延道長便搖了卦。
很快卦象便出來了,竟然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第四十八卦井卦。
夜搖光快速提筆,將卦象畫了出來,然后在一旁備注上六親、五行,分別是父母、妻財、官鬼、官鬼、父母、妻財對應的五行則是戊子水、戊戌土、戊申金、辛酉金、辛亥水、辛丑土,今日是乙亥日,六親由青龍起。世爻為第二爻,應爻為第四爻……
卦辭:安身勿動,守道無虧。
此卦六旬斷;甲子旬,求財費力,本宮無氣;甲戌旬,鬼空,官病不能無害;甲申旬……
接下來,夜搖光又寫了此卦的六神斷、十干詩斷、六爻祥斷……又將六爻每一爻的吉兇平標注出來,最后,夜搖光將此卦具體事占又寫了下來,譬如此卦占天時得二十天后不能晴,四十天后才能夠大晴;此卦占風水會得坤艮向,本應出五人,若遇到空亡則只有二子,其后家宅、行人、尋人、六甲、桑田、求官、婚姻、求財等等……
無一不詳盡的解答出來,最后將每一爻變動會出現的情況又寫了出來,她的速度快的令人發指,除了易天任勉強跟得上,其他人包括乾陽都被她甩在了后面,下面旁觀的學子只看到她刷刷刷寫完一篇,又刷刷刷寫完一篇,下筆如有神。
“我的天啊,一個卦象能夠寫這么多?”蕭士睿看著夜搖光落筆的速度,已經寫了滿滿四張紙又開始寫第五章,簡直是目瞪口呆。
“術業有專攻。”溫亭湛淡淡的說了一句,他的目光至始至終都落在夜搖光的臉上。
露天的院子,日光已經明媚,她提筆坐在案幾之后,一手挽著袖袍,凝神旁若無人的抒寫著,精美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側臉細碎著一片晶瑩的陽光,將她絕美的容顏籠罩得有些模糊,卻越發顯得她神秘而縹緲。有一種與世隔絕的獨特美,令人忍不住沉醉。
宣麟原本的目光也是注視在夜搖光的身上,嬴天書院的參賽學子并沒有多少水準,恰好嬴天書院休息區的位置與白鹿書院斜對著,中間正好隔了一個夜搖光,不經意間宣麟就將溫亭湛的目光給捕捉到,他當即一愣,那樣的目光似乎并不應該出現在一個男人看男人的眼里……
這個時候,恰好夜搖光站起了身,她將寫好整理好的近十張寫得滿滿的紙張疊好,握著走過所有學員身邊遞給了長延道長,隨后乾陽和易天任慢了夜搖光一步將作答好的紙張封好也上交給了長延道長。
見此,陸陸續續也有學員交了答卷,然后長延道長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十位學子的答卷一一閱覽之后,最后寫下了五位學子的名字交給了許源。
許源當場宣布了晉級復賽的學子名單,夜搖光位列第一。易賽和其他比賽不同,三場比賽名次將會疊加,以防后面的比賽學子成績一樣,再來加時賽就麻煩了。
這個結果讓白鹿書院的學子山長和夫子都分外的高興,易天任是第二,乾陽則是第三。
下午是琴賽,琴賽的時候白鹿書院的學子挺進了復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