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明日去洞府一看究竟,夜搖光的心情非常激動,恨不能時間一眨眼就過,她急切的想要知道,那石門打開之后會是怎樣的光景。
溫亭湛并沒有解開了這個圖案之謎,就與眾人一道去游玩,而是又扎進了緣生觀的藏書樓。夜搖光睡了個午覺起來,不見溫亭湛的蹤影,找了半響才在藏書樓的里面尋到溫亭湛,卻見溫亭湛的面前有很多的圖紙。夜搖光隨意挑出一張,她看了看類似于地圖。
“你在做什么?”夜搖光看了好幾張,納悶的問道。
“我來查一查紫微垣局。”溫亭湛抬起頭對夜搖光一笑。
緣生觀的藏書關于星象方面要比夜搖光前世今生看到的地方都要詳盡,好多經典的孤本,是前世都已經不存在的,難怪上方有那么大一個觀星臺。
“你想知道什么問我便好啊。”夜搖光單手撐著下顎。
“讓你好生歇息,來到此間我亦無事,不如看一看書,打發時間。”溫亭湛笑道。
夜搖光點了點頭,然后拿著一張張紙看了看后才問道:“你這又是畫什么?”
“胡亂畫一畫。”溫亭湛輕聲道。
夜搖光也就沒有多問,她起身去將早間沒有看完的書取下來繼續翻看,兩人竟然就在藏書樓將整個下午都度過,還是蕭士睿尋來喊他們去用晚膳,才知道原來時間竟然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
吃了晚膳,夜搖光拉著溫亭湛道:“走,帶你去個地方。”
“去什么地方?我也要去。”陸永恬湊上來。
“白日里跑了一天,你不累?”夜搖光語氣里帶著濃濃不愿意。
可惜陸永恬一根筋聽不出來:“不累不累。”
“小六,我記得你的功課似乎到現在還不曾動筆。”溫亭湛笑著提醒道,“還有一個月便開課,我們得有半個月的時日趕路……”
“我現在就去做功課。”陸永恬頓時垂頭喪氣的走了。
其他人就不敢上前自討沒趣。
夜搖光帶著溫亭湛去了緣生觀的觀星臺,觀星臺的夜空,果然繁星密布,仿若一匹黑綢緞,撒了無數的碎鉆,透露著深沉的奢華。
“你看這里美不美?是不是像一伸手就能夠摘星?”夜搖光特意跑的遠一點,將手伸向高空,側過頭看向溫亭湛。
從溫亭湛這個角度和距離看過去,果然有一顆星好似被夜搖光伸出的纖細手指抓在指尖。
那人一襲純白色的男兒裝,她漆黑如墨的長發高高的束起,她站在星羅密布的夜幕之下,星光閃爍的墨空成了她的背景。她舉手回眸一笑,她的指尖有星輝在閃動,嬌美的容顏也在星光的陪襯下更加清艷奪目。那一雙微微彎著的桃花眼眸,似乎將她背后的星辰都吸入了眼底,一瞬間光華迸濺,美得驚心動魄。
夜色靜好,歲月無憂;傾城絕色,只在此間。
許久沒有聽到溫亭湛的回答,夜搖光不由收回手轉過頭,恰好見到他看著自己愣神,夜搖光不由臉一紅,強自自己鎮定問道:“你在看什么呢?我與你說話,你可有聽到?”
“嗯。”溫亭湛眼瞼終于動了動,“的確摘星在眼前。”
夜搖光走過去,拉著溫亭湛靠近邊緣,然后指著星空:“你看,我從這顆星起,這一路過來,再到這顆星,這一塊就是紫微垣局。是不是與你白日里畫的極像?”
“嗯。”溫亭湛點頭。
“這些星的名字,想必你今日下午也已經明白,我便不多講了。”夜搖光望著星空道,“其實星象與奇門風水一樣,都可以推演天機,萬千星輝其實是瞬息萬變,每一個人出生時所有的星辰的位置便是這個人的本命星盤,可以根據這個人本命星盤內的每顆星來推算他一生的機緣禍福……”
兩人坐在觀星臺的邊緣,夜搖光就著這現成的星圖,從本命星盤給溫亭湛講到星宿分布,講到如何用星象來預測天災,最后甚至講到了國運,但講得非常籠統,因為若是細致來講,一個點夜搖光一整夜都講不完。
溫亭湛就坐在她的身邊,聽著她略帶一些磁性的清悅聲音,他偶爾會附和一兩句,讓她知道他在認真的聽,偶爾也會提出一兩個疑問,讓她講得更有興致。
就這樣兩人在觀星臺坐了半夜,直到子時才離開,回到院子里歇息。
第二日,大伙兒一道用了早膳,夜搖光便對蕭士睿他們說了他們有事外出一日,要夜間才歸,然后才去尋了長建道君又說了一遍,就離開了緣生觀。
還在半道上,夜搖光就看到下方有人,等到他們走出緣生觀的陣法,就看到是一群人,但卻不是一個門派,其中還有一個夜搖光認識,是縹邈仙宗的人,這些人應該是聚在這里等消息。
想到長建道君曾經說過,后日就是論道大會,這些人應該是提前來了,但是緣生觀并沒有讓他們進去,想來是他們為了地宮之事勞師動眾來昆侖山,的的確確讓緣生觀的千機真君有些惱怒,才會這樣給他們以顏色。
但是九宗十門的人都被拒之門外,而夜搖光和溫亭湛明顯不是緣生觀道士打扮的人卻堂而皇之的從里面走出來,這一對比就顯得太過明顯。越靠近,夜搖光已經察覺了幾道不善幾道估量幾道疑惑的目光。
對此,夜搖光和溫亭湛選擇無視,她以修煉者的身份,對幾人見了該見的禮,然后就無聲的和溫亭湛走了。倒是有不少目光隨著他們走遠,卻沒有人追上來問過什么。
畢竟這是緣生觀的地盤,夜搖光和溫亭湛明顯是緣生觀地位不一般的客人,至少在緣生觀看來他們兩人比縹邈仙宗更重要,否則也不會云酉還在外面,他們已經在觀內。所以眾人心里百般疑惑,也沒有人圍上去詢問究竟。也不敢輕易上前攀談,怕縹邈仙宗誤以為他們是在巴結這二人,從而遭到記恨,故而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夜搖光和溫亭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