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邑德公主,那么這個人為何恰好在九襄遇難之時也在漢陽?他為何去漢陽,如果不是他所為,九襄遭遇不測之時他又在何處。兇手為何這般明確的假扮他行兇?”夜搖光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搖搖,這些問題我現如今都在一一核實,在我尚且不確定之前,我不會妄下定論,告訴你們。”溫亭湛鄭重的說道。
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月九襄的遭遇本就讓夜搖光起了同情之心,若非如此夜搖光也不會明知道牽扯甚大,也要幫月九襄一把,加之這么長時間的相處,還有在鳳翔府月九襄也是出力幫了夜搖光,夜搖光會站在月九襄這一邊很正常,他現在的每一個推測都很可能引導夜搖光的情緒,所以不是萬分確認,他不會輕易的告訴夜搖光他的推測。
“好吧,我姑且相信邑德公主還有些良知,不會行這等事。”夜搖光點著頭,而后歪頭看著溫亭湛,“邑德公主奶娘的事兒好查嗎?”
若是好查,既然兇手已經縝密到了這個地步,為何要漏掉這么大一個漏洞?若是不好查,溫亭湛又是如何得知。
“不好查,我知曉乃是機緣巧合。”溫亭湛語氣篤定的對夜搖光道,“現如今知曉這件事的,恐怕就只有你我二人和邑德公主,就連岳書意也不知曉。”
溫亭湛會知道這一點,還得追溯到當日他與岳書意私下見面之后,由于他的話,岳書意開始懷疑邑德公主,所以當夜回去質問過邑德公主,邑德公主才剛剛發生自己女兒和蕭秉的事情,心里正是不快之時,和岳書意大吵了一場之后,岳書意被氣得拂袖而去,而邑德公主卻借酒消愁,喝的半醉不醒跑到自己所設的靈堂內抱著其奶娘痛哭,才斷斷續續的說了許多事情,對奶娘的思念,對奶娘維護她的感恩,以及對奶娘之死的耿耿于懷,最后是幻想若是奶娘還在……
這些,都是魔君告訴溫亭湛。當日被溫亭湛氣暈了之后,跟著岳書意回去,原是想看看他們對岳湘齡嫁蕭秉的事情是不是和溫亭湛所料想的一致,卻給溫亭湛帶回來了這樣一個意外收獲。
溫亭湛沒有告訴夜搖光他是如何得知,夜搖光也沒有追問,她相信溫亭湛定然是有他不想說的理由,且溫亭湛如何得知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只要溫亭湛確定知曉這件事的人并不多就成。
“走吧,用膳。”溫亭湛拉著夜搖光的手去了飯堂。
第二日,關大太太又帶著關昭前來。倒不是來提親,就好似友人串門,關大太太作為當家太太,事情肯定不少,能夠為了兒子這樣的盡心盡力,夜搖光還是蠻意外。所以,對關大太太的態度也很好,兩人這樣一來二去,明明是兩輩人,最后竟然成了忘年交。
日子就在關大太太和關照這樣隔三差五的登門造訪之中劃過,溫亭湛一直在調查邑德公主的事情,可卻一直沒有任何進展,夜搖光和月九襄也沒有追問什么,因為他們都知道若是有心的證據溫亭湛會主動言及。
陛下給蕭士睿放了五日的婚嫁,三召回門之后,他和喻清襲親自帶著謝禮登了門,夜搖光看著他們夫妻二人也算是相得益彰,雖然談不上什么濃情蜜意,生死相許,但到時彼此尊重謙讓,也暗自點了點頭。
“搖姐姐,你若是閑暇,變多去我府中陪陪我母妃可好?”吃完晚飯,蕭士睿夫妻告辭,夜搖光和溫亭湛將他們送到大門之后蕭士睿突然道。
太子妃在蕭士睿開府之后,就被接到了淳王府居住。
“對啊,搖姐姐,你常來府中陪陪我。”喻清襲也開口道,“母妃很是喜歡搖姐姐,我和王爺來前,母妃還讓我們多聽搖姐姐的話,可莫要熱搖姐姐生氣。”
“母妃自從父王去后,就極少與人接觸,更少有人能夠親近她,難得母妃與搖姐姐投緣,搖姐姐可莫要拒絕。”蕭士睿又道。
“好,我記下了。”夜搖光點頭,對于太子妃也許是愛屋及烏,因著蕭士睿之故她也挺喜歡。
正如太子妃所言,以往蕭士睿沒有大婚,她的身份也沒有鋪到明面上來,若是太子妃召見她,于她的名聲有礙,且也會讓喻清襲的心里留下疙瘩,如今蕭士睿都大婚了,而她和溫亭湛之間又是無人不知,蕭士睿和溫亭湛又是那樣的情分,她時常上門不論是尋太子妃還是喻清襲都說得過去。
“搖搖何時投了太子妃的緣?”等到送走蕭士睿夫妻之后,溫亭湛牽著夜搖光走回內院之際問道。
“就是士睿大婚那日,太子妃娘娘還送了我一身衣裳,不過甚是華貴精細,非一般場合不好上身。”夜搖光也沒有隱瞞,“我們也就說了些書院的事兒,太子妃娘娘應當是愛屋及烏。”
溫亭湛也不過隨意一問,聽了就點了點頭,而后進入了夜搖光的院子里前,溫亭湛問道:“搖搖,我聽說你救月九襄之時,困住她的還有符篆,且繪制符篆之人的修為不低。”
“是,是震陰符。”夜搖光點頭,“符篆泛著淺紫色光芒,我也是突破了練虛期才能夠偶爾繪制出淺紫色的符紙。”
能夠繪制蘊含著淺紫色光芒的符篆,說明修為比練虛期應該還要高一些,或許是合體期更是分神期。
“修為如此之高,為何看不出月九襄被埋之處有陰珠即將形成呢?”溫亭湛眉目變得深刻。
“其實我當時也有些想不透徹。”夜搖光沉思了片刻道,“我原以為兇手就是邑德公主,她身為公主能夠識得一些奇門或是宗門之人是極尋常之事,畢竟對九襄用了那么殘忍的手段,防止她怨氣凝聚,化為厲鬼尋她報復,提前備下震陰符也是說得過去,可九襄竟然被人埋在了槐樹之下,我原以為是被邑德公主吩咐之人辦事不靠譜,現在想來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