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蒼廉矗幾乎都沒有問一問夜搖光,就點頭應下。
這不是他不尊重夜搖光,而是他們這些人都發現夜搖光和溫亭湛的感情超出了一般的夫妻,說是夫妻一心也不為過。所以,他們已經理所當然的認為夜搖光的意思就是溫亭湛的意思,溫亭湛的意思就是夜搖光的意思。
夜搖光心塞塞的看著這兩個男人就把屬于她的東西蓋棺定論了!
愉快決定之后,他們就接著往前,路上一些小毒物倒是不少,可大的危險東西就沒有遇上,夜搖光還在納悶呢,他們都走了兩日,都沒有遇上,有些不合常理,難道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看著越平靜,夜搖光就越小心,溫亭湛不由好笑:“搖搖無需這般草木皆兵。”
“夜姑娘,我們這是托了你的福。”云酉突然開口道。
“我?”夜搖光納悶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又做了什么?”
“夜姑娘從河里回來之后,身上一直有一股氣息。”蒼廉矗點破。
夜搖光大驚失色,連忙抬起手聞了聞,沒有異味啊。
“喔喔喔!”金子連忙告訴夜搖光,是那只長毛魚的氣息。
“我怎么沒有聞道。”夜搖光是真的沒有聞到。
“聞不到,看得到。”陌欽看著夜搖光身上有一層若有似無的金粉的光澤,原本以為那是海水析出來的晶體,可過了兩日才發現不是。
夜搖光又低著頭看了看,也沒有看出來有什么不同,她疑問的目光投向溫亭湛。
溫亭湛也是能夠看出來,于是點了點頭。
“那魚應該是島上一霸,只怕它應該還能夠離開海中,否則不會我們一路行來,這么多生靈一靠近夜姑娘就自動縮了回去。”戈戊摸著胡須道。
“還有這好處?”夜搖光也不去糾結這些,有好處就能夠讓她開心。
不由想到了她陪著長毛魚游海底的時候,那些海中的生物也是見到它就如同見到鬼魅一般唯恐避之不及,瞧它搶珍珠那拽兮兮的模樣,想到長毛魚,夜搖光不由抿嘴一笑。
“哼。”金子立刻氣哼哼的轉身,用屁股對著夜搖光。
“德性,人家可你有威風多了,有本事你也用氣息震懾一下這島上的生靈啊。”夜搖光還能夠沒有看懂金子的心思,不就是她夸贊了旁的動物么?
“喔喔喔喔……”金子噼里啪啦的對夜搖光說了一通。
大意就是它還很小很小很小,強調了無數個很小,等到它長大了,保證能夠讓這世間萬物生靈都為之顫抖臣服跪拜。
“切……”夜搖光不屑的冷哼一聲,“別拿小來說事兒,人家靈智都沒有開呢,你都已經開了靈智!”
“喔喔喔!”我那是天生就有靈智,不需要開,只有那低等的生靈才會需要開靈智!
“是是是,就你出生高貴,就你本事強悍。”夜搖光嘴上恭迎著,眼神兒卻分外的嫌棄,金子不由怒。
然后一人一猴就開始了據理力爭,一路上看著他們主仆斗嘴,雖然他們聽不懂金子的話,但是從夜搖光的反駁之中大致可以猜出來,反而更加的有意思。不知不覺的一日又這樣過去,到了晚間,他們尋了一塊稍微荒涼的地方,說是荒涼,其實也是相對于其他地方,四周還是有不少綠草覆蓋。
吃了些肉干,喝了些水,他們又開始了晚間的歇息。溫亭湛今夜總覺得莫名有事情,他一直沒有睡覺,這幾晚頭兩晚都如同魔君所言,他都夢到了那個小鬼,翻來覆去還是重復著那兩句話。
魔君也不阻止,溫亭湛知曉這是魔君故意等著他開口去求它,這么久以來,一直是他把魔君壓制的死死的,好不容易魔君有了一個機會,怎么會輕易的放過。
不過好在那小鬼只是每晚他前半夜的時候來,后半夜就不曾來,于他而言,除了中途醒一次,其實并沒有什么大礙。
只是他每晚都醒一次,總會引起夜搖光的懷疑,所以他現在基本都是拉著陌欽聊天,聊一下關于丹藥和藥材的事情,來把前半夜熬過去,后半夜再入睡,這樣昨夜就當真沒有再夢到那個孩子。
不過溫亭湛很是善于打消夜搖光的懷疑,他先是不著痕跡的發現了一種藥材,然后向陌欽請教,然后深夜聊藥材聊丹藥,就這樣開啟。夜搖光只當是溫亭湛和陌欽在這一方面尋到了知音,于是也不懷疑。
這一夜,溫亭湛明明已經熬到了月中天,可是他熟睡之時還是夢到了那個孩子,依然是哀求他幫它尋找爹娘。
溫亭湛知曉自己在夢中,這次醒來沒有太大的動作,夜搖光雖然感覺到他醒了,但是沒有感覺到氣息波動,也就是蹭了蹭他接著睡。
溫亭湛就再也沒有睡下,一直睜眼到天明,夜搖光醒來疑惑:“阿湛,你一夜未睡?”
“我在想些事情,不知不覺想到了天亮。”溫亭湛面色自然的說著。
“在想什么事兒,能讓你忘了睡覺?”夜搖光審視著他。
溫亭湛垂眸,漆黑幽深流轉珍珠般華光的眼眸柔情無限:“我在想,我該如何給搖搖一個舉世獨絕的婚禮。”
那一雙眼眸攝人心魂,夜搖光聽著他的話,清潤的聲音在晨間隨著清風飄散,卻滾燙得流入她的心口,讓她心一顫:“只要我的新郎是你,哪怕什么都沒有,我也覺得那是舉世獨絕。”
情不自禁的說出這句話,夜搖光的臉莫名一紅,不由推開笑的跟朵水仙花一樣自戀的溫亭湛,雙手捂著自己的臉,急忙瞄了不遠處的陌欽等人一眼,好在他們都如老僧入定,其實她也就是自己騙自己,她知道以他們的修為不可能沒有聽到。
一想到她竟然在這么多人面前,對溫亭湛說這樣的情話,夜搖光頓時恨不能挖個地縫鉆進去。
她一定是被溫亭湛給同化了,怎么會這樣自然而然的說出這么肉麻的話!迅速的拿起水囊跑開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