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福祿和太后的管事姑姑以外,沒有人知曉今日興華帝和太后的談話。第二日太后便頒了懿旨,直言她想念先皇。近日連連夢見先皇,故而打算去皇陵之邊的皇明寺為先皇祈福。
這一消息傳出去,整個聶家的天空都塌了,聶中書令死了,他們唯一的儀仗太后也要去皇明寺祈福!日后帝都誰還記得他們聶家!
然而,厄運并沒有就此完結,陛下親自下了圣旨申飭了聶啟恫教子無方,不但為席蝶的母親席氏正了名,還因為席蝶救邑德公主有功給了不少賞賜,賞賜的圣旨上面明確的寫明聶家嫡長女五個字。
一時間,整個聶家雞飛狗跳。
“陛下果然是明君。”夜搖光聽了之后,也只能感嘆。
雖然陛下偏疼太子,但到底沒有因此而對聶家趕盡殺絕,因為陛下縱使怪太后當時沒有阻攔,可陛下也清楚的知曉沒有阻攔只不過是聶家的明哲保身,也是他們的皇權不夠,才會讓聶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但聶家不夠忠君這一個罪名終究是跑不掉,所以陛下將太后送到了皇陵邊上的皇明寺,又給了聶家這樣一個重擊,不說聶家的子孫待到孝期過后得不到重用,就說他們內里都會鬧翻起來。
而寇氏欲孽,畢竟是謀害公主未遂,溫亭湛帶頭的人勸說陛下將成氣候的立斬不赦,以威懾其他心思不軌之人。至于其他難成氣候的不如放了彰顯仁義之命。這些人殺了也就是多具尸體,留下也不敢再興風作浪。陛下再三考量之后,將大部分流放。
“這下最高興的莫過于是何定遠了。”席蝶正了名,只怕何定遠這會兒已經抓耳撓腮的迫不及待要去提親,夜搖光戲謔的說道,“就是不知道他何時能夠抱得美人歸?”
席蝶到底是在青樓長大,整個帝都誰不知道。定伯府再落魄,也是勛貴,怎么可能接受這樣一個女子做兒媳婦?雖然定伯府現在何定遠的地位不低,但到底沒有到能夠當家做主的地步,只怕有得鬧。
不過夜搖光才剛剛參加完陸永恬和卓敏妍的婚禮,再過不久又要參加蕭士睿娶側妃的婚禮,她表示她有點膩,不急著參加這么多大婚。
“我已給他搭好橋,若是他過橋的本事都沒有,那倒是枉費了我一番安排。”溫亭湛今日休沐,難得有時間帶著妻子和兒子一起踢蹴鞠。
當然是妻子和兒子一隊,他孤身一人,好容易輪到他踢球,妻子和兒子個個都是有修為,就會欺負他一個凡人,五行之氣都成了無形的屏障,他根本就踢不動!
即便如此,他依然樂意費力氣逗這一大一小開心,不,是一大兩小。
妻子可是義正言辭指著肚子說:他們是三對一。
金子很沒心沒肺的坐在進球的欄桿上捏著夜搖光新弄出來的怪味花生喀嘣喀嘣的吃著,時不時還對溫亭湛投來一個鄙夷的目光,當然這是偷偷的,從來不讓溫亭湛逮到。
“橋”夜搖光迅速的從溫亭湛的腳下勾走了球,踢給了兒子。
宣開陽默契的接下,然后投中!
“耶!”宣開陽學著夜搖光一般歡呼,蹦到夜搖光的面前和夜搖光來個勝利的擊掌。
“兒子,真棒,你爹現在還是零蛋呢!”夜搖光一點也沒有她們母子身為修煉者作弊欺負溫亭湛一個凡人的羞恥感,反而引以為榮。
“娘啊,我們都踢了半個時辰,這日頭都正午最毒的時候,孩兒也有點困倦,娘親腹中還有弟弟,我們改日在玩可好?”還是宣開陽有些良心,不忍他爹再接著出丑。
“好吧好吧,我也累了。”夜搖光點頭,對宜薇道,“把少爺帶下去沐浴。”她自己則和溫亭湛回了他們的房間,“你指的橋是邑德公主?”
若是公主要做紅娘,定伯府再不樂意,聶家再想阻攔,都得歡歡喜喜的答應,公主是給你們臉面沒有去求圣旨,見好就收,別到最后反抗不行反而得罪了公主。
對上溫亭湛含笑的目光,夜搖光的心有些麻木,這家伙每次作局都是把每一個人所有的利用價值全部榨干,一點都不放過!
等到夜搖光和溫亭湛沐浴更衣,溫亭湛準備陪著夜搖光午休,才剛剛坐在榻上,還沒有躺下去,他們的屋子外就爆發出了一道猖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
好長的一串笑聲,夜搖光和溫亭湛對視一眼,這不就是魔君伽羅的聲音么?
不等夜搖光和溫亭湛走出他們的院子,伽羅已經奔到他們的面前,一手拿著陽珠,一手拿著陰珠,將兩顆珠子同時遞給了夜搖光和溫亭湛:“我已經和這具身體根脈相連,物歸原主。”
夜搖光和溫亭湛哪里和他客氣,這東西本來就是他們的,溫亭湛伸手將兩顆珠子拿到手:“既然你和這身軀根脈相連,這具身體原主人之事,你便自行解決。”
“什么?”魔君頓時不樂意,“這可是你夫人親口答應我的事兒。”
說著魔君就看向夜搖光,目光一驚:“你竟然恢復了八成的修為!”
“我在陰陽泉提煉出了陰陽雙胎。”夜搖光淡聲的說道。
“陰陽雙胎?”魔君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夜搖光的小腹上。
“沒錯,看來你也明白,我現在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夜搖光笑瞇瞇的說道,“所以,你的事兒要么你自己去解決,要么你得等我產子,養好身子。”
魔君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他皺著眉緊盯著夜搖光:“你身上,為何會有這樣重的魔氣?你難道懷了一個魔胎?”
夜搖光怒,毫不客氣的一掌朝著魔君劈下去。魔君雖然與這身軀契合了,但這身體到底還是凡胎,靈魂再強也無濟于事,不然他哪里需要賴著夜搖光,他自己就去解決了。所以,他愣是沒有躲過,結結實實挨了夜搖光一掌。
“我何處說錯了?”魔君捂著被夜搖光打中的地方。
夜搖光從懷中掏出魔骨:“你的狗鼻子聞到的是這個。”
“這是哪位祖宗的魔骨,好深厚的魔氣。”魔君的靈魂本能的生出了畏懼。
“魔后寧瓔。”
魔君頓時臉色巨變:“你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