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金子從來賊心不死,從那以后,宣開陽多了一個人,不,是一只猴子陪著他每日守著小荷花,由于小荷花還在生在期,夜搖光不能將之放在真空的芥子之中,所以由著宣開陽和金子寸步不離的守著,左不過金蓮子還沒有成熟,夜搖光也不擔心金子捷足先登。
亭湛又開始忙碌的查稅銀案,夜搖光也玩夠了,玩累了,這幾日又太熱,她不愛出門,于是就天天守在驛站里。
這天夜里,夜搖光睡夢之中,感覺一股妖氣若有似無的浮動從她的鼻息,她倏地睜開眼睛,驚動了溫亭湛:“怎么了,搖搖?”
她坐起身,運氣感應一番,卻又沒有感受到妖氣,但夜搖光卻覺得她不會認錯:“有妖。”
夜搖光說著就披衣下榻,走出外間,就看到金子不見了,她迅速的去了隔壁,推開門看到床榻上宣開陽睡得極其安詳,他的房間也沒有妖氣浮動,于是不驚動宣開陽,悄無聲息的又退了出去。
對著等在門外的溫亭湛搖了搖頭,等他們走回房間之后,金子又躥了回來:“師傅,剛剛有妖物,想要奪走金蓮子。”
“你可知是什么妖?”夜搖光看著窗臺上擺放著的小荷花。
“不是一只妖,是兩只,其中一只是樹妖。”金子搖著頭,“另一只沒有看到是什么真身,它擅于隱匿氣息。”
幸得它一只抱著花盆睡覺,否則這顆金蓮子就被盜走了,只怕連小荷花也要遭殃。
“竟然,把妖怪都給招來了。”夜搖光有些詫異。
“師傅,蓮子乃是至純之物,金蓮子極其難以孕育,應該和這蓮蓬最初吸收的靈氣有關。”否則水之靈是不可能讓這蓮蓬孕育出金蓮子,水之靈只是催化劑。
金子說到這個,夜搖光就從芥子之中將拿東西取出來遞給它:“你看看這是何物。”
“這就是孕育出這朵小荷花之物?”金子拿在手里,眉頭都打結了,它竟然見都沒有見過這東西,它不由舉起來左看看右看看。
當金子轉著身子,高舉的東西不慎對上天空的皓月之際,夜搖光頓時瞳孔一睜,那竟然親眼看到那幽月之光竟然被這東西給吸納了那么薄薄一層,就連金子都手一抖,直接將東西給扔了。
夜搖光一把接住,她迅速的走到院子中間,將手攤開在月光之下,然后那薄薄一層幽月之光就好似無數個小精靈一般在拿東西上調動,然后卻融入不進去。
夜搖光運氣將之渡入,也被什么隔著一層,她的五行之氣無法催動這東西,更無法引動幽月之光。她又改變了策略,試圖吸納被這東西給牽動的幽月之光,也依然無果。
“這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夜搖光頓時有些看不明白。
這東西可以引動月之精華,也就是純陰之靈,但卻無法吸納。想也是,若是它能夠吸納,就不會靈氣散的如此之快,那么它最初的靈氣又是如何凝聚,為何會在湖底散開?
“改日拿到緣生觀問問師叔。”溫亭湛上前攬住夜搖光的肩膀。
“嗯。”夜搖光點了點頭,現在糾結也沒有個頭緒,不如待到這里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之后,再去緣生觀一趟,“你的事情如何了?”
“就差稅銀的所在之地我還沒有查出來。”溫亭湛對夜搖光笑道,“用不了幾日,等我尋到了稅銀之后,就可以回京復命。”
“你說稅銀已經不在湖廣,這天下這么大,稅銀會被藏在何處。”夜搖光覺得比她這個還要沒有頭緒。
“任何事情都是有跡可循。”溫亭湛攬著夜搖光往房間走去,“這盜取稅銀之人,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對付我,這批稅銀去了何處,其實很容易猜到。”
“不會在柳家吧……”夜搖光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嗯。”溫亭湛點了點頭。
“你若是查到這筆稅銀在柳家,只怕柳居旻會認為你是故意要陷害他!”夜搖光幾乎已經想象到了柳居旻魚死網破的模樣。
“這樣不好么?”溫亭湛低聲,“柳居旻抖落出越多關于我之事,單久辭才越高興。而我,也想知道爹娘當年被誰陷害而死。”
“你在將計就計。”夜搖光握住溫亭湛的手。
“我現在只能將計就計。”溫亭湛苦笑道,“等我追查到稅銀的去向之時,它已經在柳家,且柳居旻已經發現。他竟然膽大包天的想要私下將稅銀毀了!”
“他怎么毀……”夜搖光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柳居旻不會是想將稅銀融了重新鑄吧。
已經看出了夜搖光猜到,溫亭湛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他是豬腦袋么?”夜搖光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柳居旻。
“搖搖,他不是豬腦袋,而是單久辭早就知曉,柳居晏不信我。他在我的手中吃了太多的虧,陛下派我查稅銀案,他便是被人所陷害,也不敢尋我喊冤,他認定了我若是知曉稅銀在他的手中,一定會將他給正大光明的弄死,再加上柳老頭子死前所作所為,換了是他只怕此刻也會恨柳家恨不得將整個柳家都毀了,他不過是以己度人。”溫亭湛分析給夜搖光聽,“所以,他只有瞞天過海,才會破釜沉舟的兵行險著,若是他成功,不但憑白發了一筆橫財,還逃脫了罪名。若是失敗了,左右他也認為他喊冤也是死路一條,他怕什么呢?”
“那銀子呢?”夜搖光緊張的問道。
“搖搖別擔心,銀子雖然還沒有查到被柳居旻藏在何處,但也未毀去,柳居旻只不過在行動,可惜他所有的計劃全部落入了單久辭眼底,就連他自以為信得過的接手人也是單久辭的人。”溫亭湛輕聲一嘆,“這人還有一重身份。”
“什么身份?”夜搖光直覺不一般。
“柳合朝的娘舅。”溫亭湛凝眉,“單久辭的動作太快,雖然我從稅銀一丟失,就密切關注著柳家,但卻依然沒有看出來這筆銀子是如何不著痕跡的從湖廣飛到了豫章郡。”
“阿湛,是我忽略了。”夜搖光立刻面色一緊,抓住溫亭湛的手,“我忘了還有妖!”
邪魔不好駕馭,妖也不好駕馭,但是相比無拘無束狂妄的邪魔,能屈能伸,不拘小節的妖,卻不那么排斥與人合作,尤其是單久辭的背后也有修煉者,這些人可以幫助他對付妖,至于和妖怎么交易,那就是單久辭的事情,和他們也扯不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