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想好好的活著離開這里,就說人話。”不等乾兌把話說完,夜搖光就冷聲打斷他,這家伙說話非要那么顛倒順序,讓人聽著就不舒服,“還有,如果你是有事要求我,也免開尊口,任你是天大的事兒,我現在養胎為重,沒有精力管你的死活。”
夜搖光連答應寧瓔的事情都還沒有著手去辦,就是因為她要好好養胎,這可是她和溫亭湛第一個孩子,她是把什么事都排在孩子之后。
乾兌一把年紀了,聽完夜搖光的話,還學個孩子撇撇嘴:“我可沒有指望你幫我什么,我這是追兩個小妖追到這里來,就想問一問,你可有發現蛛絲馬跡。”
“兩個妖?”夜搖光頓時想到了昨夜的事兒,“一個是樹妖么?”
“你知道!”乾兌立刻追問,“你已經和它們過招了?你讓它們跑了?這兩只妖修為不高,但狡猾多端,殺了我一個弟子,劫走了我弟子的芥子,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多方追查才追到這里來。這是感受到了你那只猴子的氣息,這才尋上門。”
“我沒有和他們交手,昨夜他們潛伏到我這里,欲盜取我的金蓮子……”
“金蓮子!”乾兌的眼睛就差點變成星星依然璀璨,“在哪兒,在哪兒!”
“在哪兒都與你無關。”夜搖光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我倒是知道你徒弟的芥子,被他們搶走是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乾兌覺得夜搖光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劫了稅銀。”夜搖光笑瞇瞇道,“我和阿湛就是受朝廷派來,查這次稅銀的去向,他們是用了你徒弟的芥子,將稅銀轉移到了豫章郡。”
雖然妖會術法,但是那種移山倒海的本領怎么也得是大乘期的妖皇才做得出來,小妖的術法根本不到這個地步,夜搖光就在納悶這兩只妖,又是怎么將這么大筆的銀錢給不著痕跡的轉走,夜搖光可不信他們膽敢拖著十幾箱的銀子天上飛,這要是遇上修煉者,可得倒大霉。
原來是去搶了一個芥子,好巧不巧的搶到了乾兌徒弟頭上。乾兌徒弟的修為應該不高,又沒有穿著大門派的衣袍和攜帶大門派的標志,且還落了單,估摸著被這兩只要誤以為無依無靠的散修,才敢下毒手。
越是如此,越發的證明它們的出現正如溫亭湛所言,沒有跟修煉者扯上邊,否則壓制它們的修煉者不會讓它們對修煉之人下毒手。
“這兩只小畜生倒是和世俗勾結到一塊兒。”乾兌沒有想到不僅扯上了世俗,還扯上了官府,扯上了稅銀,他眼睛一轉,“它們和世俗之人有什么牽絆?”
值得為了凡人,去殺了一個修煉之人,只為劫走一個芥子,來挪動朝廷的稅銀,要知道一旦被發現,朝廷可不是請不到誅妖之人,他們是在玩命。
“我們若是知曉,這會兒早已經行動,將這兩只妖物給捉拿。”夜搖光瞅了乾兌一眼,“不過這兩只妖也想偷我的金蓮子,這才露了痕跡。”
“他們當然想要你的金蓮子,一旦服下你的金蓮子,就可以凈化妖氣,從妖修轉變成干干凈凈的靈修,修為也會大漲!”提到金蓮子,乾兌的眼睛又變得色瞇瞇的,“我還不曾見過傳說之中的佛門圣物,快快取出來給我看看。”
“我可信不過你。”夜搖光覺得乾兌絕對干的出直接摘走跑人的無恥勾當。
“你怎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乾兌不滿的指責!
“你是君子么?”夜搖光鄙夷。
“你……”
“既然乾大師想看,搖搖便給他看上一看。”一直沒有開口的溫亭湛,忽而開口道,“乾大師既然自稱君子,定然不會做出強搶之事。”
“哼,還是男人好說話,女人就是小肚雞腸,心眼跟針尖似的!”乾兌掐著小指頭尖尖對夜搖光比劃著。
夜搖光沒有和他爭辯,而是看了看溫亭湛,見溫亭湛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這才壓下對乾兌的不待見,將小荷花從芥子之中取出來,放在桌子上,乾兌迅速整個人都撲了上來,半個身子趴在桌沿,左看看右看看,仿佛要在蓮蓬上瞅出一朵花,嘖嘖有聲道:“這顆金蓮子,你是怎么弄到手?”
“什么弄到手,這蓮蓬里面的蓮子都是我用水之靈蘊養出來。”夜搖光沒好氣的對乾兌說道,“你看看就成,別動手動腳,污染了我的蓮子,我跟你沒完。”
“水之靈哪里有蘊養出金蓮子的本事?”乾兌說著還靠近,頗為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氣,“這絕對不是凡物可以蘊養出來,有什么寶貝拿出來給我漲漲見識。”
“拿出來你也未必識得。”夜搖光也不想拿出來。
不等乾兌開口,溫亭湛先一步道:“今夜就請乾大師守著這金蓮子。”
乾兌立刻反應過來,溫亭湛是知道那兩個妖物恐怕不愿意罷休,于是想讓他守株待兔,不由狐疑的問道:“你就不怕我帶著這東西跑了?”
“如果一顆金蓮子,就能夠讓乾大師不顧徒兒的血債,那我們也好趁早警醒,乾大師的為人。”溫亭湛慢條斯理的說道。
“激將法對我可不管用。”乾兌捧著花盆,“這株花也好,吸了也可以增加不少靈力,說不定還有不小的進步。”
溫亭湛伸手握住夜搖光的手,都不接乾兌的話,直接將夜搖光拉著走出了這間屋子,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捧著花的乾兌,就這樣看著溫亭湛氣定神閑的走了,不由氣鼓鼓的道:“真是心寬!”
“你確定今日那兩只妖物還會來?”夜搖光擔心乾兌在,它們反而不敢來,也想過用金蓮子做誘餌,但卻想著把乾兌打發,不過知曉乾兌的來由,就知道打發不了,殺徒之仇,乾兌雖然面上沒有什么悲戚之色,可是夜搖光還是看出他的情緒低沉,不如往日那般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