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就對上收勢的長廷師兄,夜搖光豁然站起身:“長廷師兄,你怎么在這里?”
“我若不來,你豈不是大難臨頭?”長廷有著責難的看著她,“肚子里還有兩個孩子,你也敢隨意元神出竅,一點也不把自個兒的身子當回事兒。”
夜搖光做了個鬼臉,而后撒嬌道:“我知道錯啦,三位師兄都來了,為何不告知我?”
“這是大師兄的意思,你的信寫的那般情勢危急,我們豈能等閑視之,雖則你說他必然要來,但也不能讓他來之前就把我們的底細都摸透,因而我和大師兄一直沒有現身。”長廷溫和的笑著說道,“原本是打算追上去,哪知看到你冒冒失失的元神出竅跑出去……”
“多謝師兄了!”夜搖光連忙嘴甜的道謝。
“你啊,日后可不能再大意。”長廷還是不放心叮嚀。
“我保證!”夜搖光豎起手指頭擔保。
被她四根手指頭逗樂了,搖了搖頭,長廷一個縱身離開。
夜搖光這回拽著溫亭湛一道跟上去,她的羅盤她的龍脈都還在那里呢,不過等到夜搖光和溫亭湛到達的時候,那人已經被長延和長建擒獲,龍脈也已經鉆入了羅盤之中,長建將羅盤遞給她:“冒失鬼。”
“哼,若不是你欺騙我,我能夠逞能么?”夜搖光嘴上不服輸,一把奪過羅盤。
“你怎么總是欺負師妹?”長延責難道。
“我?欺負她!”長建指著自己,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素來公正的大師兄。
夜搖光得意的一揚下巴,走到了那被長延用符篆捆住的靈修面前:“師兄,你這法子不保險!”
言罷,夜搖光就取出太乙神針,迅速的扎下,將之的靈氣全部封住,而后去扯抑靈符,卻發現扯不動。
“我怎會用自己的符篆鎮壓它,那是師傅的符篆。”長延好笑道。
察覺自己畫蛇添足了,夜搖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著這個長得濃眉大眼的男子,詫異道:“咦,我怎么會感覺不到它的靈氣波動,甚至看不透它的真身。”
若非方才的激烈交戰,若非他是長延和長建親手擒獲,夜搖光都要懷疑這是個普通人。
轉過頭問金子:“你看得見它的真身么?”
“被一股神秘力量封住了。”金子也搖了搖頭。
“先帶回去吧。”溫亭湛開口道,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左不過是要當做凡人來審的。
“師傅的符篆在,應當萬無一失,我們就先回去,有事就傳信給師兄們,這江南不太平,藏龍臥虎。”長延細心的叮囑。
所謂的藏龍臥虎,定然不是指厲害的凡人,而是厲害的非凡人,就連長延都這么說了,夜搖光哪里還敢客氣,乖乖的點頭:“師兄放心,我絕不逞強!”
長延三人點了點頭,便眨眼間消失不見。
夜搖光親自將這個靈修索拉回去,關了起來,讓魅魎盯著,看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友請提示:長時間閱讀請注意眼睛的休息。: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著天已經快亮,她也懶得去歇息,親自去廚房弄了點吃的,和溫亭湛吃完東西,她修煉溫亭湛練武之后,天已經大亮。
溫亭湛派人同知了岳書意和龔西政還有陳舵,就在衙門公堂等著他們。因為這件事涉及到非凡人,溫亭湛特意沒有對外公布,也阻攔任何百姓聽審。
當岳書意和龔西政走到座位上,看到下方跪著的人之時,兩人驚得豁然站起身,龔西政直接是朦朧的睡意都消失的一干二凈,錯愕驚駭的指著下面的人:“溫、溫大人,怎么會怎么會是他!”
夜搖光和溫亭湛納悶,溫亭湛問道:“龔大人識得此人?”
“這是東三省總督汪德力汪大人。”岳書意也是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吐了一口氣。
夜搖光震驚不已的看著汪德力,而后冷靜的說道:“他不是汪德力。”
“沒錯,我不是汪德力。”這位假扮汪德力的靈修緩緩的抬起頭,“我是太湖里擁有千年修為的靈蚌!”
這話要是換做以前,只怕龔西政和陳舵要痛斥它胡言論語,但這會兒兩人看著他眼珠瞬間變成兩顆會發光的珍珠,嚇得肝膽一顫。
“千年道行……”夜搖光輕聲一嘆,“就這么毀了值得么?為了一個將你當做替死鬼推出來的家伙,就把自己千年的道行毀了?”
“溫夫人,我聽不懂你說什么。”蚌精面無表情,“你們也不用審了,前因后果容我告知你們,汪德力和姜穆奇是舊識,想必你們并不知曉,當年他們兩攜手游太湖,本座正好攻擊修為,正是最虛弱之際,卻被他們倆攪和,還得本座功虧一簣。本座自然不會這樣輕易的算了,本座先是尋到了汪德力,正想著如何嚇得他魂飛魄散之際,卻發現做凡人挺好玩,因此就奪了他的記憶,將他弄得面目全非,讓他被自己的親族誤以為行刺本座的兇手,而被自己的親人逐出家門,驅趕而走。姜穆奇和汪德力私下有來往,本座就算得了汪德力的記憶,卻依然漏了陷,他真是個天真的人,竟然誤以為本座是妖怪,想要尋高人收服本座。這世俗挺好玩的,本座沒有玩夠,自然是不想暴露,因此本座略施小計,讓唯一相信他的人成了他的滅族兇手。”
蚌精的這話,真的是錯漏百出,但卻說得合情合理,夜搖光和溫亭湛都知道他們是從蚌精的口中撬不出任何有利的信息。無論溫亭湛岳書意幾人如果刁鉆的盤問,它只是重復著這些話,除此以外再無多言。
對他用刑,那就是天大的笑話,根本不痛不癢,而它是靈修,夜搖光也翻不了他的記憶。
早就知道事情會在這個替罪羊出來之后了結,但事情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夜搖光依然是深感無力,她深吸一口氣:“你應當知,你既然認罪,當這話從口中說出的那一瞬,罪孽已經加注在你的身上,你便是死有余辜。”
蚌精唇角微揚,笑容極其的諷刺,完全不將它的生命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