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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7章:為溫亭湛賦詩

  “單公子這里真是熱鬧。”夜搖光和溫亭湛并肩走到單久辭的豪華大船上,掃了一眼便隨口道。

  “單某由來是個愛熱鬧之人。”單久辭含笑回答,將溫亭湛和夜搖光引到新置的案幾后。又請了古灸落座,才坐下問道,“怎不見令郎?”

  單久辭指的是宣開陽,因為宣開陽也是這次文賽的參與者。

  “家中兩個幼子還小,他留在家里照顧兩個弟妹。”夜搖光回答。

  “聽聞溫夫人和太孫殿下同日生辰。”單久辭端起酒杯,“薄酒一杯,祝溫夫人生辰喜樂,諸事順心,長安無憂。”

  “多謝單公子。”夜搖光舉杯回敬,但卻沒有喝,而是遞給了溫亭湛,“身子不便不宜飲酒,便由我夫君代勞。”

  “溫夫人看著氣色極佳,不知何處不便?”一直沒有開口的榮沫漪冷不防的開口,她和夜搖光可是有著舊怨,當年在帝都夜搖光害的她當眾沒臉,還扇了她一耳光,事后連帶著她母親都被訓斥,而且她最大的依仗,她的外祖父就是被溫亭湛給親自送入天牢!

  “兩個孩子尚需母乳,我若飲酒,勢必殃及他們。”夜搖光仿佛沒有看到榮沫漪那怨毒的目光,從容開口。

  “呀,溫夫人竟然親自喂養子女?”榮沫漪驚奇道,“我還是頭一遭聽說,在我們這些大戶人家可不興這一套。哦,我忘了,溫夫人長至山野……”

  “大戶人家的講究就是對的么?”夜搖光不急不緩的問道,“前不久聽了許多大戶人家的糟心事,我倒覺得小門小戶反而輕松愜意些。母子天倫,為何女子生了孩子會有母乳?這是上天給母親與生俱來的權利,連老天爺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為何在單夫人看來,這是卑賤之人才應有的舉動?我想在座有不少人沒有活得單夫人那般高尚。在我看來,母子之情大于規矩,哦,我忘了,大戶人家,都是先將規矩,再將情分。”

  頓了頓,夜搖光接著道:“今年生辰還未許愿,惟愿來生依然落戶尋常百姓家,食可裹腹,衣能暖身,一家和樂,情意融融。”

  “食可果腹,衣能暖身,一家和樂,情意融融。”沈知妤端起茶杯,對著夜搖光遙遙一敬,“溫夫人知足常樂,這話平凡卻深入人心,這世間浮華易得,可安樂卻難求。為溫夫人所愿,敬夫人一杯,也愿天下百姓,皆能如此。”

  夜搖光同樣端起茶杯,回敬之后淺抿了一口氣。

  “你……”

  榮沫漪正要說什么,卻被單久辭按住了手,她吃痛的回望著他,若是以往她早就掀桌了,可現在外祖父倒臺,她娘被皇伯父接回了帝都訓斥,她雖然還是榮家的長房嫡女,卻處處被單久辭壓制,成婚這么久,她太了解這個男人的手段多可怕。

  “夫人,可是累了?”單久辭語氣輕柔的低聲詢問。

  榮沫漪知道,他那雙沉沉的眼眸再告訴她,讓她順勢離開,可她偏不:“不過是吹了吹風,有些冷而已,金釵去為我取一件斗篷來。”

  榮沫漪身旁的丫鬟行了行禮就退下去。

  氣氛有些尷尬,有人想要緩解氣氛,福知府開口道:“都不知今日是溫夫人的芳辰,大伙兒都敬夫人一杯,祝賀溫夫人芳辰長樂。”

  眾人自然是附和,而后大家一同舉杯,夜搖光也跟著端起茶杯。

  “今兒是溫夫人芳辰,溫大人才華橫溢,不如即興賦詩一首,賀夫人芳辰,也讓我等開開眼界。”喝完茶之后,一位書院的山長開口道。

  這些都是長輩,而且這也的確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跟著拍手叫好。

  不過夜搖光卻不樂意,溫亭湛每次給她作詩都情意綿綿,讓她有些受不了,這種在她看來是他們夫妻之間的情趣,并不想和這么多人分享:“先生莫要為難他,既然是送我的,自然是要私下單獨說與我聽,哪有將生辰禮與他人分享的道理?”

  “夫人說了算。”溫亭湛脾氣很好的應著夜搖光的話。

  大家就一笑而過,覺得明睿候還真是個妻奴。

  “溫大人才華橫溢,作詩自然是不在話下,聽聞溫夫人也曾與溫大人一道就讀白鹿書院,似乎從未聽聞過溫夫人有佳作問世,不如溫夫人為溫大人賦詩一首。”榮沫漪接著開口。

  夜搖光失笑:“當年年少不知事,的確混入書院,好在山長寬厚不予追究。不過我就是去混日子,胸無半點墨,哪里會做什么詩,單夫人太高看我。”

  “我曾聽聞溫夫人在書院也是品學兼優的學子,還被山長賦予厚望,怎地堂堂享譽天下的白鹿書院頂尖學子,連一首詩都不會作,難道白鹿書院是徒有其名?亦或者是溫夫人在書院的成績有待推敲?”榮沫漪顯然是有備而來。

  這個還真不是秘密,當年她還代表書院去參賽,盡管是易賽。可隨著溫亭湛的名聲越重,她的事兒也引起了高度關注,她在書院的成績有目共睹,書院的考試也不是沒有作詩,她會不會很多人心里明白。只有她自己和溫亭湛知道,每次考試的成績都是作弊而來……

  但是這個不能說,可如果她再推脫,那就不是她的事兒,而是關乎到了白鹿書院的名聲。馬上又是文賽,自己的兒子還代表著白鹿書院呢,如果這個時候傳出不好的言論,勢必影響白鹿書院的軍心,畢竟這么多年禾山長雖然少有往來,卻一直視他們夫妻為得意門生。

  這個時候,夜搖光怎么著也得要維護一下書院的名聲。

  夜搖光站起身:“山長在此,單夫人有如此對白鹿書院崇敬不已,雖則我在書院最不擅長便是賦詩,但也不能墜了書院的名聲,那便獻丑了!”

  單久辭立刻吩咐人抬了桌子來,拿來文房四寶,當即有人研磨。

  拍了拍溫亭湛的手,夜搖光起身走到中間,目光與溫亭湛相觸,唇角微揚,提筆便行云流水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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