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搖搖……”
夜搖光再一次有神識,是聽到了溫亭湛的呼喚,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她竟然已經在靈犀秘境,微微抬起頭就看到溫亭湛蹲在不遠處,面露焦急之色,她連忙爬過去。
“搖搖,你這是怎么了?為何會昏迷著進入靈犀秘境?”溫亭湛上上下下的打量夜搖光,萬分的擔憂。
“阿湛,我沒事,只是我將手串內的五行之氣導出來,疲憊所致。”夜搖光揚起笑容,隔著一道無形的屏障,用她的臉輕輕的貼近溫亭湛的臉。
放心下來的溫亭湛漆黑的眼睛靜幽幽的凝視著夜搖光:“搖搖,你快醒來吧,我想你了。”
原本只當做溫亭湛一句普通的情話,夜搖光抬眼正想逗他的時候,卻對上他格外沉靜的眼眸,他眼底的思念不假,哪怕他什么都不表現出來,可夜搖光卻覺得有什么不一樣。
“阿湛,是否發生了什么事?”
溫亭湛神色不變,輕輕搖著頭,唇角舒展開:“只是這段時日與你分離,我想明白了很多,人活在世俗紅塵之中,總會是是非非不斷,突然有些倦了累了,等我明年任職滿了之后,我就辭官,我們去四海遨游也好,擇一山水之地隱居也罷,都拋下這些恩恩怨怨,我不為黎民百姓,你也不理天下蒼生,我們只為我們兩人,為我們的孩子而活可好?”
歪著頭,夜搖光單手托著下巴,認真的打量溫亭湛,貼著臉的指尖在她的臉上輕輕的彈動:“阿湛,你為何突然有了這些想法?就因為我離了你兩個月?你不管士睿了?”
“是,就為你突然離了我兩個月,這兩個月我一直在認真的想,我們這一路走來經歷了多少兇險,幾經生死?我很感謝上蒼每次都讓我們化險為夷,可我總有一種每個人的運道都會有盡頭的危機感,這一次你連本命法寶都碎了,下一次又會如何?”溫亭湛認真的凝視著夜搖光,“搖搖,我曾想過,只要你高興,刀山火海我都陪著你。可我怕了,我怕有一日失去你,因為有你,我想活著,和你攜手一直活下去。”
“至于士睿,他已經快而立之年,這幾年沒有我,他在帝都也如魚得水,這片疆土,我已經為他掃清了大半的路,待到我們將大魚擒住,能夠威脅他的人就不存在,剩下的路就讓他自己去走吧。”
能夠說出這一番話,夜搖光知道這絕對不是溫亭湛的一時興起,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好,等你江南任職滿了之后,我們就離開。”
溫亭湛原本還準備了很多話,卻沒有想到很多他想好的問題,夜搖光根本沒有開口詢問。
“阿湛,我們是夫妻,我和你都已經沒有雙親在側,是彼此最親近的人,還有什么比得了你的意愿更重要?”夜搖光笑著隔著一層屏障,用手仿佛觸碰著溫亭湛的臉,“既然你倦了,我自然陪你離開這個讓你厭倦的是非圈。”
如果可以,溫亭湛真的很想,將夜搖光攬入懷中,感受她的溫度,輕嗅她的馨香。
“回去吧,我現在就去將紫靈珠之力導入我的手串之中,不過你讓陌大哥和長延師兄做好準備,以我現在神識清醒的時間,我恐怕一次不能成,我最擔心的是我將大部分紫靈珠之力納入手串之中后,薄弱的紫靈珠之力束縛不了那一層氣流。”夜搖光將可能出現的風險先提前告訴溫亭湛,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可能的控制,不過以防萬一,還是要有勞陌大哥和長延師兄他們時刻守著我。”
“好,搖搖,我等你平安歸來。”頓了頓,溫亭湛才瞇著眼睛笑了笑,“搖搖,還有五日就是我的生辰。”
“知道啦知道啦,我一定早些醒來,忘不了你的生辰禮!”夜搖光傲嬌的哼了哼,然后揮著手催促,“走吧走吧你,別耽擱我的時間,要是五日醒不來,可不是我的責任。”
“我這就走。”隔著屏障,溫亭湛點了點夜搖光的鼻子,轉身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等到溫亭湛離開,夜搖光也從靈犀秘境回到了她的黑暗之中,趁著現在她的神識清醒,她開始運氣,用神識之力和紫靈珠之力相連,一點點的將它導入了空空如也的手串之中。
屏氣凝神的夜搖光緩緩的如同一個小偷,不敢絲毫驚擾的自己將神識流出手串,等了片刻,紫靈珠之力也沒有想當日一樣彈出來,她才抑制住喜悅再接再厲。
然而正如她所說,她的精力不濟,還沒有將十之有一的紫靈珠之力給引導入手串之中,她就陷入了黑暗之中。溫亭湛也再也沒有進入靈犀秘境來尋夜搖光,應該是希望陌欽時刻保持著最佳的狀態,不再消耗陌欽的修為,也害怕打擾到夜搖光。
沒有溫亭湛的呼喚,夜搖光基本就是靠著強大的意志力,來強制性的將自己的神識崩醒,醒來之后,就接著將紫靈珠之力導入手串之中,如此周而復始,她看不到日升起月落下,也不知道自己一日吸納紫靈珠之力多少次。
不過漸漸的她發現,在她將一半的紫靈珠之力納入手串之中后,她能夠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仿佛神魂少了一重枷鎖,讓她的大腦漸漸清明起來,她慢慢的發現她已經可以開始主導自己的身體,就像重病患者服了麻醉之藥,緩緩的退去一樣,因此愈來愈有干勁。
到了第三日,夜搖光已經將大半的紫靈珠之力給導入了手串之中,她恰好留下了可以和飄浮在身體上方的那一層五行之氣形成的氣流制衡的紫靈珠之力,給陌欽和長延師兄準備的時間,不過她卻不知道,陌欽和溫亭湛卻是遇上了難題。
“長延真人為何還未至?”陌欽每日守著夜搖光,那么明顯的力量變化,他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很明顯夜搖光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