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這么傻。”再次醒來的夜搖光看到溫亭湛眼里的紅血絲,頓時就心疼的責備。
幾乎是本能的她運氣替溫亭湛消除疲憊,五行之氣流動,匯入溫亭湛的身體里游走了一圈。
溫亭湛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可以運氣了。”
夜搖光這才反應過來,再催動一下五行之氣:“是啊,我可以運氣了,而且我的手也已經回溫。”
為了不讓溫亭湛擔憂,夜搖光立刻盤膝而坐,開始修煉,五行之氣暢通無阻。
頓時大喜:“我沒事了,你別擔心。”
“搖搖,我們走吧,銀光水我們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我們去般若寺,然后離開。”溫亭湛突然開口。
這是他經過半夜的深思熟慮,想到昨夜妻子的反常,他竟然連為何這樣反常都察覺不到,心里就極度的不安。
“阿湛,我做夢都想和你在當下不顧一切的離開,但我們不能這樣離開。”夜搖光抓住溫亭湛的手,“我不希望你心里有陰影,如果不把昨晚的事情弄明白,日后我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你就會草木皆兵。”
“娘親……”這時候溫葉蓁揉著眼睛醒過來,坐起身黑眼睛直溜溜的而看著父母。
“葉蓁醒了。”夜搖光笑得溫和,側首看著明顯也已經醒了的溫桃蓁,肥滾滾的身體在往被子里鉆,就是不想起床,“桃桃,起床了。”
“娘親,我起來了。”以前總喜歡耍賴的溫桃蓁,一聽到娘親的呼喊,立刻爬起來。
夜搖光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索性就站起身:“你看著他們倆穿衣,我去弄水。”
一上午,溫亭湛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但他清楚夜搖光已經做了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她不希望他們夫妻兩心里都留下一個隱患。
“溫先生,今兒似乎頗有心事。”溫亭湛帶著孩子們跟著玉去看田地,他并沒有掩藏自己的情緒,玉一早就看出來,等著忙完之后,幾個孩子在遠處打鬧,他走到溫亭湛的身旁,略帶關切的詢問,“是否遇到難事,不妨說一說。”
溫亭湛原本是沒有什么試探的心思,不過玉這樣主動過來,他也懷疑這件事會不會和這里有關系,便開口道:“昨夜里我夫人不知為何于睡夢中身子冰冷,我如何也喚不醒她。片刻之后她從夢中驚醒,對我說她夢到一只麒麟朝著她沖來……”
溫亭湛的話還沒有說完,玉的臉色無法掩飾的猝然大變,甚至眼睛都瞪直,整個身體僵硬無比。
“村長……”溫亭湛立刻面色凝重的看著玉,“隨后她渾身無力,不過待到今早便又一切如常,村長你可知這是何緣由?”
玉回過神,已經對上了溫亭湛犀利而又幽深的目光,他知道這個時候再掩飾,也已經于事無補,動了動唇,玉終究沒有對溫亭湛說什么,而是道:“溫夫人也許是夢中受驚,溫先生不妨給溫夫人開一些安神的滋補藥方,我還有些事,先告辭。”
說完,玉就疾步離開,溫亭湛并沒有去追,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玉凌亂的背影。
看來,喻氏族人身上長得果然是麒麟的鱗片。那么他這反應,到底是因為他提到了麒麟,還是因為這個夢以及夜搖光的異樣帶給了他恐懼?
中午的時候,玉并沒有邀請他們去用午膳,而是讓朱氏和玉承一塊兒送來。
“你試探出了什么?”等到中午哄了孩子午睡之后,夜搖光問溫亭湛。
“是麒麟。”溫亭湛現如今只能肯定這一點,“我方才提了你的夢……”
將他們的對話完全告訴夜搖光,也包括玉的反應。
“不對啊。”夜搖光聽了之后蹙眉,“阿湛,我之所以沒有往龍和麒麟想,并不是我忽略,而是龍與麒麟乃是神獸,是靈物。靈修是不可以和凡人結合,會遭天譴的。綺夢都已經剔除了靈根,但琪哥兒生下來還是有一對翅膀,沒有其他的變化,那是因為綺夢生琪哥兒的時候,已經是凡胎,那翅膀不過是體內殘留的靈氣所成。”
這樣的鱗片,只有魚類、龍與麒麟才有,其他動物的鱗片并非這個模樣。百里綺夢不過是一只得了龍靈的蜻蜓化了靈修,剔除了靈根之后還如此可怕。可以想見,真正的龍或者麒麟與凡人結合,那將會是多么驚天地泣鬼神,別說天道的不允許,就算是麒麟一族也容不得這般混淆血脈。
如果喻氏一族擁有麒麟的血脈,必然會夭壽,絕對傳承不了五百年。可若不是擁有麒麟的血脈,他們胳膊上的鱗片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小乖乖從窗戶里飛進來,溫亭湛伸手讓它落在胳膊上,從它的腳腕上取下信筒,將里面的信拿出來展開,是喻老爺子的親筆。
夜搖光也湊過來和他一起看,喻老爺子果然如同溫亭湛猜想那般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喻氏嫡子一脈一出生手臂上都有鱗片,原本他的祖父也有,但他的祖父在外面不知為何沒有了,祖父卻不能回族里,他父親生下來也沒有鱗片,不過祖父卻將這件事告訴了父親,父親又傳給了他,他至今只知道這件事,卻從未見過鱗片。
至于他祖父為何后來又沒有了,他和父親都追問過,但是祖父自己也是稀里糊涂。這種怪病是從五百年前開始出現在喻家,喻氏族人只有長房嫡系族長才知道緣由。但喻老爺子提到,他祖父曾說過,這種病癥一旦發作,會讓他們族里的人生不如死。
“這就是天譴?”溫亭湛問,他指的是一旦發作就會生不如死。
“天譴若是這般輕而易舉,那就沒有束縛修煉生靈的能力。”一點疼痛,對于修煉者而言,就算是爆體留魂都是面不改色,怎么會畏懼一點疼痛,“如果是麒麟與凡人結合,喻氏一族早已經滅絕。就算他們通過什么降低了懲罰,也絕無可能徹底擺脫。”